這幅畫一拿出來,對面的幾個人在大屏幕上看到,都微微點頭,一看就是名家之作。
畫的名字叫蒼岩翠柏,和剛才自己這邊的那幅畫,有異曲同工之妙,遠看蒼岩嶙峋,近看翠柏繁茂,層次感極強,是一幅好畫。
但怎麽看還都是半幅畫,好像并沒有畫完的樣子。
落款處是四個字,畫院博士。
“幾位大師!”
邵一凡就知道他們未必能認得出來,當時師父和楊老都費了半天勁兒,笑着說道:“誰上來給講解一下啊?”
對面的幾個大師沒有站起來的。
都知道這是好畫,但畫院博士,還真不知道是誰,總要确定下來才能上去,不确定下來,上去了又要丢人啊!
“就說你們不行!”
費桦一看對面好像不行了,立即譏諷起來:“張羅的比誰都歡,今天一個鑒賞大會,明天一個賽寶大會的,見到寶貝就傻眼,張羅個什麽勁兒啊?”
“剛才還湊數往上來呢!”
施邪也連忙接上:“這會兒怎麽一個不上來?都怎麽了?屁股粘在椅子上了?”
本來對面的大師沒敢上來,大家就有些想笑的意思,此時兩個人再一攪和,大家忍不住又跟着笑了起來。
商振東被譏諷的有些受不了了,看着葉繼業道:“大師兄,咱們前面可是輸了一場,還有一件寶貝了,這件要是再鑒定不出來,咱們最後一件就算他們也鑒定不出來,也算咱們輸了,就看您的了!”
“對!”
莊夢傑也不敢上去,低聲說道:“咱們既要赢了彩頭,在鑒定上也不能輸給他們。”
葉繼業有點暈頭,也低聲說道:“看這幅畫的絹質和畫軸,應該是唐末宋代的無疑,這沒問題吧?”
幾個人都紛紛點頭,這一點大家都看出來了,都是著名大師,在斷代上一定沒有問題。
确定這一點之後,心裏總算是有數了,這眼看着就是名家的字畫,葉繼業邁步上了台。
“葉大師上來了。”
邵一凡笑着說道:“葉大師可是商大師的師兄,神都著名的鑒定大師,下面就聽葉大師給大家做精彩的講解!”
葉繼業吭了一聲,也沒理邵一凡,徑直來到畫前,再次仔細看了一下。
其實在大屏幕上看也沒什麽區别,近前一看,還是那樣的,明顯是半幅圖,這半幅圖并不影響整體效果,确實是名家之作。
可是落款非常不明朗,唐末宋代之間,畫院博士多了去,這是誰的畫啊?
“不是說講解嗎?”
費桦看出門道了,哈哈笑着說道:“你來欣賞的啊?不知道是不是?”
“就是,半天不吭聲,幹什麽來了?”
施邪也連忙接上:“這要是詩詞的話,也行,大家說你在背誦,可這是一幅畫,你背誦什麽,說呀?”
這倆人說話總是那麽逗笑,不過看起來葉繼業确實好像在背誦一樣,半天也不吭聲,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幅畫還是非常不錯的!”
葉繼業也不好再背誦了,抹了一把頭頂的冷汗,轉頭說道:“可這是半幅畫,而且畫院博士這個落款,就數不勝數了,本大師給價五千萬,你們看怎麽樣啊?”
葉繼業可是留了一手,這幅畫确實不錯,也點出來是半幅了,而且畫院博士,确實多了去,邵一凡也不能确定是誰的畫,起碼還有辯駁的餘地,或許自己給價也不低,就蒙混過去了。
“葉大師,您這是想蒙混過關啊?”
邵一凡呵呵一笑問道:“請問,葉大師還沒說出是誰的畫呢,怎麽給的價?”
“這怎麽說?”
葉繼業轉頭看着邵一凡道:“畫院博士,是畫院待诏的自用名,這幅畫是唐末宋代的,毫無疑問,這期間的皇帝換了多少個,畫院待诏更是多得數不清,你知道是誰的畫?”
“我當然知道!”
邵一凡一笑道:“而且您說是半幅畫,這個說法從何而來?”
“你看這幅畫還看不出來嗎?你們師徒就這兩下子?”
葉繼業還不忘了譏諷邵一凡師徒兩句:“讓大家看一看,是不是半幅?”
大家看着也是半幅,但并不影響什麽,看着可是一幅好畫,心裏還讨厭葉繼業,自然也沒人吭聲。
“大家可不承認葉大師的說法!”
邵一凡又是一笑:“請問葉大師,半幅畫有把畫的名字都寫全的嗎?再說了,根據這幅畫的朝向,和落款正相反,即便是半幅畫,也應該是上半幅,那麽有哪位畫家會在上半幅畫上落款的?”
邵一凡這麽一說可就厲害了,大家也都看出來了,怎麽看都是半幅畫,但确實應該是上半幅,可這幅畫名字也在,落款也在,足以說明葉繼業說的不對啊!
葉繼業也沒注意到這一點,就是從畫上來看的,聽邵一凡這麽一說,頓時就傻了眼,也不譏諷邵一凡師徒了。
“既然葉大師等人都不知道,那本大師就給大家講解一下。”
邵一凡這才說道:“你們在斷代上,還真蒙對了,确實是宋代的畫,但這并不是半幅,而是一幅畫,遠看蒼岩疊嶂,景色宜人,近看枝葉茂密,一幅畫融遠景、近景于一體,濃墨淡彩,直抒胸臆,這幅畫就是夏圭的真迹!”
當邵一凡說到這裏的時候,對面的幾個人和台上的葉繼業,都渾身一顫,他們也想起來了,但确實是沒看出來!
“夏圭的畫法,蒼勁有力,近景突出,遠景清淡,清秀俏麗。”
邵一凡不給他們機會,接着說道:“況且構思奇巧,從中間着手,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其畫法可稱千古第一人,因此,也被人稱爲夏半邊,這麽一幅名家的真迹,被你們說成是半幅畫,簡直是可笑至極!”
“本大師不過一時間沒想起來,有什麽狂的?”
葉繼業是又丢人又氣不過,指着邵一凡道:“你們師徒也不怎麽樣,偶然赢了一次,算得了什麽?”
“雖然不算什麽,是不是赢了你們?”
邵一凡笑着說道:“兩件寶貝,你們哪一件鑒定出來了?”
葉繼業說不出話了,确實是一件也沒鑒定出來。
“還敢妄稱大師,你配嗎?”
邵一凡氣他們說師父,此時也不客氣了:“就憑您這名字,不配稱爲大師不說,晚景凄涼,也是一定的,本大師還是神算,要不要當場送你一卦?”
大家自然是跟着起哄,都喊了起來,要邵一凡說一說葉繼業有什麽不好的。
“這可是大家的意思!”
邵一凡故意逗他:“您這個姓氏,口字加上十,正所謂小口難以吃十方,到老難免吃不上,中間是繼承的繼,後面還跟着一個業障的業,繼承你們家祖上留下來的業障,還吃不上,你想能有什麽好的晚景?”
“小崽子,你别在這裏胡說八道的,你會個屁!”
葉繼業氣得指着邵一凡道:“今天就是一個偶然,我們還有寶貝呢,你别得意,你們師徒一會兒就會出醜的,咱們走着瞧!”
在大家的笑聲中,葉繼業轉身就坐了回去。
“既然葉大師不給價了,那本大師就自己給個價!”
邵一凡也不氣他了,呵呵笑着說道:“這幅畫和李成的那幅畫有相似之處,畫法的獨特之處,我也不提了,缺少了雍正的提詩,那麽本大師給價兩個億,不多吧?”
對面的幾位大師也無話可說,這個價格也是非常公道的,夏圭的畫,甚至還要超過李成一些,兩個億就是當場拍賣,也會有人收藏的。
邵一凡四周拱了拱手,在大家的掌聲中坐了下來。
進行到這裏的時候,雙方各自有一件寶貝沒拿出來,就算是對方鑒定出邵一凡的寶貝,而邵一凡鑒定不出對面的寶貝,那也是他們輸了,在鑒定這一塊上,無疑是任天放師徒赢了。
大家最關心的,也是最後的總價值問題,不知道對面還有什麽寶貝呢,邵一凡在前四件寶貝上,可是輸了九個億。
對面還說是重寶鑒賞會,那麽最後一件,一定更是非常貴重的,邵一凡今天要輸慘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對面已經迫不及待地把最後一件寶貝拿了上來,是兩個人擡上來的,一個大箱子。
前面可沒出現過這麽大的寶貝,大家頓時都靜了下來。
邵一凡這邊也靜了下來,不知道對面弄了什麽東西過來,還這麽大。
台上的鑒定師很快就把箱子打開,在裏面拿出一套盔甲來,蓋上箱子,把這套盔甲放在箱子蓋上。
攝像師也立即圍了上來,紛紛拍攝,還把鏡頭也移了過來,投射到大屏幕上去。
任天放就和邵一凡坐在一起,一看這件盔甲,也是一愣。
老人家仔細看了看,略一思忖,就給邵一凡講解起來。
邵一凡聽着也有點心驚了,這些家夥還真下了大功夫,不知道哪裏弄來這麽一件寶貝,不過還是有價格的,自己的可是無價之寶,今天還是能赢的。
“兩位大師,你們誰上來給講解一下?”
台上的鑒定師也露出笑容,眼看着今天在總價值上要赢了,還赢了一個大的:“給定個價,看看這件寶貝,價值幾何?”
“本大師來就行了!”
邵一凡嘿嘿一笑:“對付你們幾位大師,還不用我師父親自出手,以往曆屆的賽寶大會上,我師父也沒親自出馬過,有事弟子服其勞!”
對面幾位大師都冷吭一聲,心裏可都認爲邵一凡這次弄不準了,就算是老家夥親自出馬,也未必弄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