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振東無奈地回過頭去,看着自己的大師兄葉繼業。
“你們還是老樣子啊?”
費桦忍不住譏諷起來:“除非是不鑒定,一讓你們鑒定,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州市的時候,你們就一件寶貝也鑒定不出來。”
施邪連忙接上:“不行就不行,也沒人逼你們,偏偏還總是舉辦什麽鑒賞大會,我老人家看,你們是丢人上瘾啊!”
大家都是省城人,也不知道在州市幾位大師輸的事情,但聽得好笑,又是一陣笑聲。
葉繼業也無奈了,自己上去也沒把握,其實在大屏幕上都看過,也一樣不知道這是誰的字,可有些事情心态就是這樣的,看大屏幕還總覺不是真實的東西,也示意莊夢傑,一起上去看看。
莊夢傑被邵一凡氣得腦袋都疼,自然也不想輸,當即和葉繼業一起站了起來,來到台前。
“早就說了,你們不行就都上來!”
費桦撇着嘴說道:“還非要分期分批的,好像一批比一批高明一樣,其實還不是那麽回事兒,黃皮子下老鼠,一窩不一窩!”
“對,一起上來就好了。”
施邪連忙跟着說道:“四個人,在數字上也不配合這幅字的落款不是?”
兩個人嘴上不饒人,大家就跟着笑,都知道施邪說的什麽意思,四個人就不是二王八了。
任天放也被逗得忍俊不禁:“你們倆少說兩句,還是鑒定爲主,也不是鬥嘴來了!”
“你個老不死的,别裝好人!”
施邪撇着嘴說道:“人家就是沖着你來的,想赢了你的鑒定,赢小子的錢,我們還不是陪着你個老不死來的?”
施邪的話,讓任天放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東西,除了邵一凡,誰也說不聽,但說的都是實話,他們就是沖着自己師徒來的,一開始就在譏諷自己和邵一凡,也該收拾。
這邊四位大師都上來了,一看之下,還是說不出來。
結果倒是一緻的,大緻上在唐宋時期,并不是出名的書法家,二王八,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幾個人都是老一輩的,隻有夏衍算是小輩,說不準的事情,隻能交給夏衍了,三個人陸續下去。
“大家靜一靜!”
費桦就給打場子了,朗聲說道:“人家鑒定大師已經有了結果,下面就請二王······夏衍大師給大家講解一下。”
費桦雖然沒說完,大家也都聽出來了,這是要說二王八之一的夏大師,頓時又是一陣哄笑聲。
“你們什麽也不是,每次都跟着攪和,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夏衍也氣得冷吭一聲,瞪了費桦一眼,這才說道:“這幅字的作者,有一定的書法功底,也可以說是一幅好字,寫的是柳宗元的江雪一首詩,柳宗元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号河東,也稱柳河東。”
“哦,柳宗元還叫柳河東?”
費桦忍不住跟着說道:“那河東獅吼這個成語,是不是從柳宗元來的啊?”
大家頓時又是一片笑聲,這河東獅吼和柳宗元根本就沒什麽關系。
“早就知道你沒文化,就是亂攪和的本事!”
夏衍瞪了費桦一眼:“你們都一個水平線的,什麽也不是,這河東獅吼的典故說的是女人,和柳宗元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夏大師,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邵一凡嘿嘿一笑道:“費叔說的确實不對,但您也不能說和柳宗元一點兒關系沒有啊?”
“小崽子,你也什麽都不是,哪次不是你師父告訴你一些,你上來裝的?”
夏衍也是氣瘋了,口不擇言地說道:“你師父都什麽也不是呢,你能是個什麽?當着大家的面,你倒是給我說一說,河東獅吼和柳宗元有什麽關系?”
“這就是你對這個成語的不了解了。”
邵一凡也不生氣,嘿嘿笑着說道:“說起來不僅僅和柳宗元有聯系,和蘇轼蘇東坡還有聯系呢,蘇轼的好友陳季常,非常怕老婆,一次兩個人遊玩兒喝花酒,被陳季常的老婆抓到,大吼一聲,把陳季常吓得渾身顫抖,這才有了河東獅吼這個典故。”
台下知道這個典故的自然不少,紛紛跟着說對,邵一凡說的沒錯,确實和蘇轼有關系。
“小崽子,你說了半天,還不是白說?”
夏衍也不鑒定了,沖着邵一凡吼道:“這個典故誰不知道,你從河東獅吼扯到蘇轼身上去,和柳宗元有什麽關系?”
大家這才回過神兒來,都跟着笑了起來,以爲邵一凡就是繞他的。
“夏大師,你對這個典故确實不了解,我都說到這裏了,你還不知道有什麽聯系。”
邵一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我就當着大家的面,給你講解一下好了,陳季常的老婆姓柳,叫柳氏,俗話說得好,一筆寫不出兩個柳字,你說和柳宗元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這話是不是不對啊?”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也都想起來了,陳季常的老婆還真是柳氏,邵一凡雖然有點兒投機取巧,從姓氏上聯系起來了,但還真不能說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夏衍也想起來了,自己說的過于絕對了,現在大家都跟着喊,說确實有關系,也真不好辯駁,氣得轉身就走。
走到一半兒,夏衍才想起來,說的是這幅字啊?
怎麽和這小崽子說了半天,弄得自己稀裏糊塗的就輸了呢?
“你這小崽子,給我轉糊塗了!”
夏衍氣呼呼地回到台上:“咱們還沒說完你這幅字呢,我可沒輸,你和我胡扯些什麽?”
這下大家都笑得不行了,這位大師确實被弄暈了,直接下了台,想起來又回來了。
“夏大師,我也沒說你輸了啊?”
邵一凡也被逗得不行了,他們舉辦一個賽寶大會,都被弄熱鬧了:“再說了,這河東獅吼的事兒,也不是我提起來的,是費叔說的,你就跟着說,和我也沒什麽關系吧?”
在大家的笑聲中,夏衍隻覺得腦袋都大了,還真是那小偷說的,自己跟他扯個什麽勁兒啊?
“行了,行了,大家靜一靜!”
夏衍氣呼呼地說道:“咱們還是說這幅字,寫是柳宗元的詩,這沒錯吧?”
“對,是柳宗元的詩!”
邵一凡點頭說道:“我費叔都會背誦,那天買畫的時候,你們二王······二位都聽到了。”
邵一凡就是故意的,也想說二王八,大家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又是一陣笑聲。
“他會背?他念都念不下來!”
夏衍知道那天的情況,費桦胡說一氣,此時也忍着怒氣道:“這幅字也并非什麽大人物所寫,也不算什麽寶貝,本大師給價五百塊,你沒意見吧?”
夏衍這話說完,下面可是靜了下來,這要是五百塊,人家的寶貝可是六個億,一下子就輸了!
“夏大師,你不知道這幅字是誰寫的,更不知道落款是什麽,憑什麽給價五百塊?”
邵一凡笑着說道:“還說不是什麽大人物,這是你們一緻的意見嗎?”
“對,這就是我們一緻的意見!”
夏衍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服的話,給大家說一說,這是什麽大人物的字?”
“既然你們幾位大師都知道,那本大師也不敝帚自珍,就給你們講解一下。”
邵一凡先氣他們幾句,這才接着說道:“這幅字本身就是柳宗元的江雪,千古佳句,又是柳宗元本人所寫,爲世上罕見一幅流傳到民間的字!”
邵一凡的話,立即引起大家的一片議論聲。
“小崽子,你不胡說就不行是不是?”
夏衍氣得咬着牙說道:“别說不可能是柳宗元寫的,就算真是柳宗元本人所寫,那柳宗元也不是書法家,這個你也不知道?”
“夏大師,你才是亂說呢!”
邵一凡故意逗他,反問道:“大家都聽着呢,我上來之後,說過柳宗元是著名的書法家嗎?”
夏衍了懵了圈,想了想,邵一凡确實沒說過。
“是你說的,這幅字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人物所寫的。”
邵一凡又問道:“那我想問一問夏大師,柳宗元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詩詞都是一絕,還是文學家、思想家、散文家、哲學家,這樣的人不算大人物,什麽樣的人才算得上是大人物?”
“就是,你給大家說一說。”
費桦連忙跟着說道:“死了這麽多年,我這樣沒文化的人,都知道柳宗元呢,還不是大人物,什麽人是大人物啊?”
“你算大人物?”
施邪好像怕落下一樣,連忙跟着說道:“小偷說的挺有道理,柳宗元死了這麽多年,沒文化的人都知道,你行?你死了一個禮拜過後,你老婆都想不起來你是誰了!”
本來邵一凡就夠氣人了,夏衍已經應付不來了,這倆人一攪和,說的也是搞笑,大家更是一陣如雷的爆笑。
對面的莊夢傑早就氣不過了,等大家的笑聲小了一些,立即站了起來,怒喝道:“小崽子,你說是柳宗元本人寫的,就是柳宗元本人寫的?你别在這裏信口開河了,沒有證據,就别亂說,給我下去!”
“莊大師,我可不是亂說的。”
邵一凡很認真地說道:“你們不知道,那隻能說明你們孤陋寡聞,我可是有證據的,今天本大師就給你們講解一下,讓你們開開眼界!”
大家聽邵一凡這麽一說,頓時都靜了下來,還真沒幾個人見過柳宗元的書法,不知道邵一凡怎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