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台上的史喻文沒有辦法,隻能在大家的笑聲中把寶劍拿了過去,幾個鑒定師一起圍觀。
寶劍上沒有太多的東西,就是那三個字,鋼口雖然非常不錯,和現在的鋼也不一樣,要說鑄造工藝,還确實是非常精美的,不是出自于普通的工匠之手。
可是要說著名的鑄劍大師,商振東完全清楚,從柳鴉子到歐冶子,一生所鑄造的名劍之中,并沒有聽說過什麽鎮河劍,一時間确實無法斷定這柄寶劍的出處。
“幾位大師,行不行了?”
費桦又出聲撩撥他們了:“是不是磨蹭時間,等着小子着急,自己說出來,你們就免于尴尬了?”
“我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心眼兒好使,提醒你們一下吧!”
施邪看費桦出聲,立即接過去說道:“你們總聽說過天王蓋地虎,寶劍鎮河妖吧?這就是那柄寶劍啊!”
“盜墓賊,你别蒙人啊!”
費桦這次還真知道,要說沒多少文化,可是這台詞聽說過,呵呵笑着說道:“那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托塔李天王的寶塔,不是寶劍!”
兩個人這一攪和,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還有的接着台詞兒說了起來,台下都熱鬧起來了。
這邊的商振東也着急了,總是被譏諷,還說不出來,想了想才對夏衍說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名劍,也就是一柄制造工藝還不錯的寶劍,不是民間之物,就說是皇家之物,斷代上大緻在隋唐時期,價格一百萬,也就是這樣了。”
夏衍無奈了,隻能捧着寶劍回到台上:“經過我們鑒定,這柄寶劍的情況,大緻上出來了。”
邵一凡也沒吭聲,知道他們弄不清楚,大家也都靜了下來,等着夏衍給鑒定結果。
“這柄寶劍的鋼口非常不錯,從鋼口上來分析,年代大緻在隋唐時期。”
夏衍這才接着說道:“從制造工藝上來看,非常精美,絕非普通鑄造師能鑄造出來的,此物應該是皇家之物,但也絕非出自名家之手,綜合以上情況來判斷,本大師給價爲一百萬。”
大家都看着邵一凡,以往邵一凡就沒有承認的時候。
“夏大師,這就是你們開會的決定?”
邵一凡嘿嘿笑着問道:“那這柄劍的出處呢?是誰的?爲什麽要鑄造這柄劍,又爲什麽刻着鎮河劍三個字呢?”
“這個本大師就不知道了,古人往往也故弄玄虛的。”
夏衍有點無奈地說道:“你這屬于難爲人了,怎麽可能每一件寶貝都有那麽準确的出處?”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邵一凡也撇着嘴說道:“剛才本大師鑒定燕文貴的那幅畫,如果不說出來曆,不講清楚背景,隻是說這幅畫爲北宋的,其他的都不知道,這能算是鑒定大師嗎?”
夏衍被駁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更是通紅一片。
“再說了,你們都不知道出處,就給了一百萬。”
邵一凡冷笑着問道:“那你們的依據是什麽?鑒定大師,全是靠蒙的?剛才施老鑒定那顆豬寶,雖然沒說出來是哪口豬身上出來,也說明是豬身上的吧?”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這小子的話也有罵人的嫌疑,但也是實話,施邪剛才确實是說出來了,至于說哪口豬,這任何人也說不出來的。
“小子,你說話别那麽難聽!”
夏衍氣得不行,還真沒辦法,隻能盯着邵一凡問道:“那你給大家說一說這柄劍的來曆!”
“你們承認不行就行,别咬着不承認,那本大師就給你們詳細講一講。”
邵一凡先指出他們不行,之後才說道:“不管怎麽說,你們還是蒙對了一點,那就是斷代上,确實是隋唐時期的。”
大家又是一片笑聲,隻要是弄不清楚,他們說不過邵一凡,隻能等着被譏諷。
“至于說皇家之物,那也是你們蒙上的,但這柄寶劍,可是大有來曆的,要從隋炀帝楊廣說起。”
邵一凡朗聲說道:“人們都說楊廣是昏君、暴君,但楊廣開鑿了大運河,這也是他的一大功績,在開鑿大運河期間,有一段河道總是出現問題,經常死人,人們傳說這段河道中有個千年河妖。”
“你們看,我老人家提醒過你們吧?”
施邪一聽,連忙接上,哈哈大笑着說道:“這就是一柄鎮妖劍!”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這倆人跟着一個勁兒攪和,還真被他們說中了。
其實此時的商振東已經知道這柄劍的來曆了,至于說這個傳說,真是沒聽說過,氣得不行,也沒辦法,自己這邊确實沒鑒定出來。
“隋炀帝貴爲天子,自認爲是真龍天子,令行禁止,怎麽能被一個河妖阻攔?”
邵一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接着說道:“隋炀帝一怒之下,親手寫下鎮河劍三個字,命禦用鑄造師拓刻在這柄寶劍之上,豎于岸邊一塊巨石之上,意爲震懾河妖,從此劍豎起之日,果然就一切順利,沒有再發生什麽意外,這就是此劍的來曆!”
在邵一凡講完之後,大家是一片掌聲,還有的跟着笑了起來,确實是精彩,對面無疑又輸了。
夏衍腦子還沒氣糊塗,知道今天鑒定上是不行了,已經敗了,而且敗得很難看,那麽就要在總價值上赢了他們,此時也給史喻文遞了個眼色,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話了,被人家給弄得灰頭土臉的。
“邵總,就算你說的都對。”
史喻文不得不說話了:“這柄劍也是隋炀帝的劍,字迹也是隋炀帝命人拓刻上的,這些畢竟都是傳說,價格上就算超出一百萬,也不會太多吧?”
“我也沒說太多啊?”
邵一凡笑着說道:“隋炀帝禦用之物,還有特殊來曆,鋼口不算是太好,也并非鑄件名家的作品,那麽價值千萬,總是沒問題的吧?”
“沒問題!”
夏衍連忙接了一句:“那這柄劍就是價值千萬了。”
這無疑是承認他們鑒定上不行了,大家又是一片笑聲,這次的笑聲就不是那麽大了,大家都在爲輸赢擔心了。
幾位大師剛才的那幅畫,價值可是好幾個億,這柄古劍就是傳說中隋炀帝鎮河用的,一千萬也算是不低了,那差得可是太多了。
夏衍一看邵一凡承認價值一千萬了,頓時興奮起來,連忙對史喻文說道:“史大師,咱們快把第二件寶貝展示出來。”
史喻文眼看勝利在望,也不怠慢,連忙再次挂上一幅畫。
這幅畫剛一拿出來,邵一凡就看到滿眼的金光閃爍,價值不菲,這些家夥來真的了,怪不得一定要舉辦這次賽寶大會,還說按照赢的一方總價值來算,今天要赢自己一個大的。
畫一打開,更是讓大家眼前一亮,是一幅紙畫,并非絹畫,色彩也不是非常豔麗,似乎是白描手法的一幅畫,畫中似乎是一個古代商販樣子的人物,非常之傳神,可謂是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畫的名字是賣油郎,下面的落款就看不清楚了。
“哎呀,這可是寶貝了!”
任天放和楊潇幾乎是同時驚歎一聲,任天放很快就說道:“小子,這幅畫是李公麟的,也不知怎麽落在他們的手中,了不起啊!”
兩個老爺子知道邵一凡要去鑒定,立即趁着他們展示這幅畫的時候,給邵一凡講解起來。
對面的幾個大師也看到任天放和楊潇在說什麽,猜測也是給邵一凡講解一下,但今天的鑒定上,這邊也不指望赢了,隻要赢了他們的彩頭就行。
“邵總,兩位大師給你講的差不多了吧?”
史喻文還是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那麽就請邵大師上台給大家做精彩的講解吧?”
“史大師,本大師沒有什麽寶貝是鑒定不出來的,哪幅畫,哪件寶貝,本大師不是講解的清清楚楚?”
邵一凡嘿嘿一笑:“就算是我師父和楊老給我講解一番,那也是正常的,兩位老人家見多識廣,給我講解一下鑒定知識,這還有錯嗎?你們倒好,那麽多人圍在一起開會,會議的結果,還不是弄不清楚?”
“哼!廢話少說!”
史喻文自讨沒趣兒,在大家的笑聲中,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既然能說清楚,那就給大家說一說。”
邵一凡也沒再譏諷他,看了看這幅畫,下面的落款也是伯時之印,心裏就完全有數了,當即朗聲說道:“這幅畫是一幅類似于現在素描之類的畫,落款爲伯時,那麽稍有鑒定常識的人都知道,北宋大畫家李公麟字伯時,号龍眠居士,這幅畫也是李公麟大師的真迹。”
對面也隻能幹瞪眼兒,這幅畫是難不住邵一凡的,但價值上可是非常高的,這就行了。
“李公麟的白描畫,爲當世第一,運筆行雲流水,神态飛動,山水氣韻清秀,被後世譽爲百代宗師。”
邵一凡侃侃而談:“這幅畫雖然是一個市井人物,更看得出造型生動,神态逼真,确實是難得的佳作,價值上自然要超過剛才的那幅畫,本大師綜合以上因素,給價八個億,對面的幾位大師,有意見嗎?”
對面的大師也無話可說,這個價格算是非常公道的,要說遇到好買家,還能高一些,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目前看起來,也就是這個價格。
大家看對面的幾位大師無話可說,又是一陣掌聲送給邵一凡。
進行到這裏,三件寶貝出來了,情況讓大家也都跟着揪心,對面的兩家寶貝,加在一起,可是十一個億了,還有一件寶貝沒拿出來,邵一凡隻有一柄古劍,價值才一千萬,這下輸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