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裏面坐着的褚鴻、史喻文和熊道嘉三人,都愁眉苦臉的,這件事兒真是倒了大黴,幾個人也商量過,可能是邵一凡搞的鬼,無奈找不到證據,隻能等着商量賠償了。
“霍先生!”
褚鴻沒見過霍宗泰,一聽史喻文說,就吓了一跳,這個家夥眼看着就不好惹,連忙站起來笑臉相迎:“您來贖回寶貝了?”
“對!”
霍宗泰把卡拿出來,和當票一起拍在桌子上,哈哈笑着說道:“我昨天說過,就是周轉一下,今天急忙過來贖回,這可是我們家祖傳十八代的寶貝,快贖回來!”
“這······”
褚鴻頓時吓了一跳,支吾着說道:“霍先生,您别急,寶貝······出了些狀況!”
“出了些狀況?”
霍宗泰臉色猛然間一變,厲聲問道:“出了什麽狀況?”
“都是我們的錯!”
史喻文也不能不出來說話了,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們不小心,把瓷瓶給弄碎了!”
“弄碎了?”
霍宗泰大喝一聲:“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我昨天和你們說過沒有,妥善保管,我很快就來贖回的,就是周轉一下,你們把我祖傳的寶貝給弄碎了?”
“霍先生,您息怒!”
褚鴻看事态不妙,連忙說道:“我們賠償,您别生氣,一切都好商量,這也是當票上有的。”
“對,霍先生,這是個意外。”
熊道嘉也跟着說道:“咱們商量一下,昨天您來的時候,我們也說過沒有這麽賠償的,最多也就是雙倍賠償的,還是看在您急用錢的份上,這才給了五倍的賠償價格,咱們能不能按照雙倍來賠償,這已經是天價了。”
“還和我商量?”
霍宗泰沉下臉來,冷冷地說道:“這樣好了,我不用你們賠償,也不贖回了,我給你們十五個億,不,我給你們二十個億,你們給我卷雲镂雕瓷瓶,怎麽樣?”
“對,我們就要寶貝!”
白思明跟着冷冷地說道:“這是我們老總祖傳的寶貝,今天拿不到就不行!”
“這典當行也别想開了!”
柳民華冷笑着說道:“今天隻要是不給寶貝,就砸了你們這店!”
“幾位千萬别生氣!”
褚鴻也吓暈了,這本來就沒什麽好商量的,看霍宗泰來者不善,更是沒法商量了,隻能軟了下來:“那咱們就按照當票來辦!唉!”
“按照當票來辦?”
霍宗泰冷吭一聲:“我典當一天,你們就給我弄碎了,騙鬼呢?是不是想吞了我的寶貝?不行!”
“這位先生,您這不是屈了我們嗎?”
褚鴻無奈地說道:“您那寶貝就是兩個億的價格,放着五百萬不賺,還我們賠償十五個億,吞了您的寶貝,那不是瘋了嗎?”
“說這些沒用!”
霍宗泰冷冷地說道:“我也不要十五個億,老子不缺錢,就要我們家祖傳的寶貝,拿出來就算了,拿不出來,今天就砸了你這店!”
三個人頓時傻了眼,本來就賠了這麽多錢,還想商量一下少賠點兒,偏偏遇見了這麽一個軟硬不吃的主,這不是要了命嗎?
外面的楊潇可是看明白了,小聲問道:“小子,這就是你搞的鬼吧?怎麽昨天當的寶貝,還是你換來的,交給霍宗泰,今天就碎了?”
“楊老,這也不能怪我啊?”
邵一凡無法隐瞞了,嘿嘿笑着說道:“咱們的典當行被他們弄慘了,好多天沒人,而且他們開這家典當行,就是沖着我來的,還能饒了他們?”
“你這小子!”
楊潇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錯也不在你,就是可惜了那瓷瓶!”
“楊老,這麽說不對!”
費桦跟着說道:“一個瓷瓶,早晚還不是要碎的?”
“就是啊!”
施邪連忙跟着說道:“再說了,這就相當于賣出去了,從最初十萬塊買來的焦湖枕,赢了好幾件寶貝,賺了錢,之後又換了瓷瓶,再十五個億賣出去,這已經賺大了。”
楊潇也被兩個人逗得笑了起來,算一算确實是這樣的,十萬塊被這小子折騰出二十來個億的價值,也就是邵一凡能幹出來。
“楊老,您知道就知道了,可别和我師父說啊!”
邵一凡叮囑道:“我師父要是知道,也會心疼這瓷瓶的!”
“小子,你不讓說,我就不知道了?”
身後傳來任天放的聲音:“你這小子,又壞他們了?”
邵一凡被吓了一跳,轉身一看,正是師父和任佳琪來了,也是看到門口圍着人,都過來看熱鬧的,正聽到邵一凡說别告訴師父。
任佳琪已經笑得不行了,看這樣子,也知道是邵一凡又在搞鬼坑人。
“師父,就是······我換的那個瓷瓶。”
邵一凡這下不敢隐瞞了,嘿嘿笑着說道:“我讓霍大哥去點當了,出了點意外。”
“任老,這可不怪一凡。”
費桦笑着說道:“您老不知道,他們把一凡坑慘了,那邊好多天都沒人。”
“對,你這老不死的,别總怪小子。”
施邪也翻着怪眼說道:“咱們總不能任由人家欺負,那邊都有人在門口把守了,這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你這老東西,就說你不壓事兒!”
任天放也被三個人逗得笑了起來:“還任由人家欺負,你們三個,哪一個是任由人家欺負的人?”
“師父,我就是逗逗他們。”
邵一凡笑着說道:“一會兒咱們還要去幫忙平事兒的,都是這一行的,還都是鄰居,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
大家還沒明白什麽意思呢,就看到裏面霍宗泰不幹了,大喝一聲:“别說那些沒用的,給錢也不行,我要的是寶貝,不給是不是?給我砸了!”
白思明一腳就踹在櫃台上,柳民華轉身就去找東西,一副不砸了不罷休的樣子。
“别動手,幾位,怎麽回事兒?”
邵一凡此時才進來,沖着霍宗泰拱手說道:“有話好說,别動手啊?”
褚鴻等人也正着急呢,看邵一凡進來,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看起來這小子是幫忙,兩個人還不認識,有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希望邵一凡能給解個圍了。
“你算幹什麽的?”
霍宗泰故作不認識邵一凡,冷冷地說道:“給我滾一邊去,再廢話我連你一起打!”
“這位大哥,有話好說,我也是古玩街的鑒定師!”
邵一凡給霍宗泰遞了個眼色,微微扭了一下頭,故意說道:“我是任天放任老的徒弟,都是一條街的,有話好說。”
“任天放任老的徒弟?”
霍宗泰微微一愣,劇本上沒有這一段,扭頭看到任天放在後面跟了進來,也明白過來了,這是邵一凡加的戲,這才沖着任天放打了個招呼:“任老,您怎麽也來了?這是你徒弟?”
“哦?啊,是啊!”
任天放是剛剛趕到,知道可能是自己這寶貝徒弟搞的鬼,也不知道詳細情況呢,霍宗泰自然是認識的,也隻能打了個招呼:“這是怎麽了?”
“這家典當行太坑人了,我家祖傳十八代的卷雲镂空瓷瓶,昨天因爲急用錢,在他們典當行典當,結果給我弄碎了!”
霍宗泰按照劇本來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他們就是想吞了我的寶貝,想用十五個億來搪塞我,想的太美了,我就砸了他們這典當行,看他們給不給我寶貝!”
“啊?卷雲镂空瓷瓶?”
任天放愣了一下:“那也别動手啊,有話好說。”
剛才就沒弄清是怎麽回事兒,這下知道了,這寶貝是邵一凡用焦湖枕換來的,昨天就問過他,要這個幹什麽,這小子就不說,原來是幹這個用了。
瓷瓶固然可惜了,可是這十五個億的價格,也是任天放沒想到的,那瓷瓶最多就是兩億出頭,怎麽弄出這個天價來了?
“這位大哥,我們都認識褚老,也認識史大師和熊大師,都非常不錯的,我們關系也非常好。”
邵一凡看師父有點發愣,也不敢讓師父說話了,連忙接過來說道:“您和我師父還認識,這件事兒就算了,按價賠償,咱們去我們凡塵閣聊一聊,行嗎?”
“是啊!”
任天放也沒幹過這種事情,這不是跟着小子說謊嗎,可是已經來了,也不能說别的了:“他們幾位人都不錯,咱們過去聊一聊,千萬别動手!”
“要不是您老來了,今天我就不能放了他們!”
霍宗泰氣呼呼地說道:“既然任老說你們人不錯,那我就相信你們不是吞了我的寶貝,可能是出了意外,立即賠償,沒時間和你們磨蹭!”
鬧也鬧了,吵也吵了,還差點沒被砸了,當票擺在這裏,人家不要寶貝就不錯了,就算是打官司,也毫無疑問是要輸的。
褚鴻無奈之下,也不再商量價格了,直接讓史喻文把準備好的一大筆錢轉到霍宗泰的賬戶上。
“哼!”
霍宗泰冷吭一聲,轉身說道:“任老,咱們走吧,要不是看在您老的面子上,不要回來寶貝,這件事兒就不算完!”
“您别生氣,一定是寶貝出了意外。”
邵一凡還跟着說道:“他們幾位我們都了解,前兩天褚老過生日,我們還去了,不是那樣的人,算了!”
幾個人說着話就離開了典當行。
褚鴻三人是又生氣又窩囊,還無法和葛子寒交代,心裏也沒底了,不知道是不是邵一凡搞的鬼。
原本幾個人商量過,這件事兒跑不了邵一凡,可是任天放今天也出現了,那就不一定了,對付邵一凡沒錯,但任天放老爺子的爲人,自己等人可非常了解,不是那樣的人。
褚鴻想了想,連忙拿出電話給葛子寒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