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珠寶行被邵一凡壞得關了兩天門,再次開業,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的布置,門前就花團錦簇的,紅地毯鋪到街上去,大門上還貼着兩個大大的壽字。
裏面褚鴻很快就迎了出來:“任老,快請進!哎呦,這不是吳董嗎?大老遠的來給老夫祝壽,真是太感謝了,大家快請進!”
褚鴻身後緊跟着史喻文和熊道嘉兩個人,眼神兒掠過邵一凡的時候,三個人都帶着一絲憤恨之色。
邵一凡等人哪有看不出來的,但也都沒說什麽。
那邊任天放、吳永高和褚鴻可套着,這邊施邪小聲說道:“這老東西壞得很,表面上還裝作非常和藹的樣子,今天别饒了他!”
“對,咱們給他搗亂!”
費桦也跟着說道:“讓他這生日也過不好。”
“行!”
邵一凡本來就壞,看兩個人這麽說了,對面明顯也是沖着自己來的,當即點頭說道:“一會兒有機會就攪和他們!”
任佳琪和董泰來就在一旁笑,今天就是來看熱鬧的,他們仨在一起,沒個不熱鬧的,想要對付他們,還真要有點兒抵抗力。
進來一看,幾個人都高興起來。
古意珠寶行裏面的布置,和幾個人想的不一樣,并不是以往那種情況了,前面改成了包桌的大廳。
最右面靠着牆的位置,有一個台子,兩排桌子足有三四十桌,上面也擺滿了煙酒糖茶、瓜子之類的。
“小子,看起來一會兒還要上菜呢。”
施邪嘿嘿笑着說道:“今天過瘾了,一邊喝酒一邊給他搗亂。”
“你别丢人就行了!”
費桦在一旁瞥了施邪一眼:“見酒就沒命,好像幾輩子沒喝過一樣!”
“小偷,我老人家什麽時候丢過人?”
施邪翻着怪眼說道:“倒是你,少說話,不認識個字,丢人也是你丢人!”
“我怎麽不認識字?”
費桦指着台上的一幅對聯說道:“那有對聯,我給你們念一念,讓大家看看我認不認識字!”
大家說着話,已經跟着任天放來到最裏面的右面一桌坐下,這也是褚鴻的安排,今天是過生日,加上獻寶大會,主要就是鑒定上壓過任天放和邵一凡,自然把任天放等人安排到這裏坐了。
“中間是一個壽字!”
費桦已經說了起來,看着施邪問道:“對吧?”
“那不用你說,人家過壽!”
施邪撇着嘴說道:“猜也猜出來了,你要是連這個字都不認識,直接收拾收拾自己去了算了,自己走着去的,火化還能便宜一些。”
附近已經坐了很多人,都是附近的商家和鑒定師之類的,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其他的我也認識啊!”
費桦就是找事兒來的,緊接着念道:“這邊是,福如沙漠沒有水,下聯是,壽比南山一棵蔥!”
任佳琪是第一個笑出聲的,旁邊也傳來一陣爆笑聲。
來參加的壽宴的,大部分都認識他們倆,但也不知道費桦是不是真的認識字。
“行了,你可别念了!”
施邪動作誇張,過去掩住費桦的嘴,還假裝四周看了看:“蔥是草本植物,一年就老了,人家過壽,你别攪和!”
這兩個人都是攪和的,把大家更是逗得一陣笑聲,其他桌也都看着這一桌了。
此時褚鴻又引着一夥人進來,帶頭的正是翟正輝,緊跟着夏衍和萬博拍賣行的劉少斌大師,還有兩個人邵一凡不認識。
在這些人身後,走進來曹寶東會長,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任天放等人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到那一桌坐。
這也無可非議,今天不是兩派對立,主要的還是褚鴻過壽。
“小子,那兩個你不認識吧?”
任天放小聲說道:“也是省城的鑒定大師,他們今天是人多勢衆,要赢咱們呢!”
“沒事兒的,雖然沒提前知道,但今天的場合也不一樣。”
邵一凡嘿嘿笑着道:“咱們都坐在一起,您老随時指點一下,我上去說就行,不會輸的,咱們的寶貝,畢竟是他們比不上的。”
師徒倆正說話間,司儀也上了台,那邊褚鴻和史喻文、熊道嘉也坐在對面的一桌上。
司儀上來就是一番喜慶話,緊接着就說今天是獻寶大會,還請來著名鑒定大師給衆位賓客做現場講解,獻寶大會開始。
史喻文和熊道嘉紛紛上了台,讓大家把寶貝一一拿上來,也不用分什麽順序,登記一下,直接放在台上的一個玻璃展櫃之中,現場鑒定講解。
邵一凡也登了記,故意把焦湖枕放在玻璃展櫃的旁邊地上,轉身就下了台。
褚鴻今天請的人不少,當然,也未必都是他的朋友,一定有萬博的高層在操縱,确實有很多寶貝。
第一件就是一顆彩鑽,價值三千多萬,持寶人叫栗志華。
這個沒有什麽好講解的,大家都認識,台上的熊道嘉就宣布了價格,也确實是非常準确,兩個人有些水平。
其實這也不奇怪,如果價值低了,也不會來參加獻寶大會,畢竟最終還有個遊戲,都想拿走别人的寶貝。
史喻文很快就再次拿起一個盒子打開,大家頓時一片嘩然,在大屏幕上也看得非常清楚,是兩顆水晶。
本來水晶這種東西并不太值錢,但這兩顆不同,一顆是綠色的,一顆是紅色的,綠色的上半部有一個月牙,好像月亮,紅色的上半部有個圓形的點兒,好像太陽,下面是山川大地一樣,非常漂亮。
“師父,這是什麽?”
邵一凡低聲問道:“天然的水晶嗎?”
“看起來是天然的!”
任天放低聲說道:“這個價值就高了,叫幽靈水晶,紅色的叫紅幽靈,綠色的叫綠幽靈,難得的是,都這麽漂亮,可以說舉世無雙,應該價值九位數以上。”
“啊?上億?”
“對!價值上億。”
師徒倆在下面說着,上面的史喻文和熊道嘉也商量起來,很快就給出了一億五千萬的價格,目前暫列第一名。
持寶人好像叫尚作軒的,自然是非常高興,如果後面沒有寶貝超過他這個,就能拿走四件寶貝了。
邵一凡也暗自高興,不管褚鴻拿出什麽寶貝來,今天的收獲都不小,自己要把這個拿走。
此時台上的史喻文又拿出來一個青銅器,放在桌子上,通過大屏幕看得非常清楚,好像是一個鼎的樣子,四隻腳,上面有饕餮紋,年代非常久遠。
“這是夏衍大師的寶貝。”
史喻文看着邵一凡這桌說道:“我和熊大師水平有限,講解起來恐怕也不到位,還望任老師徒上來一個,給大家講解一下,如何啊?”
這就是在挑事兒,邵一凡連忙低聲問起了師父,這是什麽東西。
“夏大師的啊?”
施邪連忙跟着攪和:“這不會也是一個尿壺吧?”
“看着有點像!”
費桦連忙接上:“你們用沒用這個東西喝過酒啊?”
在大家的笑聲中,邵一凡也問清了,站起來朗聲說道:“我來就行了,不用我師父親自講解。”
史喻文和熊道嘉都撇着嘴,但是也沒吭聲,這小子說能行,那就說一下吧。
“看花紋和造型,這是西周末期的青銅器。”
邵一凡先給斷代,接着說道:“但這個青銅器,并不是尿壺,用它喝酒也沒什麽。”
大家頓時一片笑聲,這明顯不是尿壺,就是剛才施邪和費桦攪和說的。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
夏衍的臉色剛才就不太好看,此時更是陰沉着說道:“不知道就下去,讓你師父上來,你恐怕連名字都說不上來。”
“那是您看人低。”
邵一凡省略了狗眼兩個字,聽起來有些别扭,有些人反應過來已經笑出聲了:“這是西周後期的一種禮器,作用是用來記載一些人的功勳,有的上面還刻有文字,它的名字叫班簋。”
這下台上的兩個人傻眼了,夏衍也不吭聲了。
“西周後期,是青銅器發展的巅峰時期,出土的件數非常多。”
邵一凡接着說道:“但鑒于年代的久遠,還有班簋畢竟很少見,本大師給價五千萬,夏衍大師,同意本大師的鑒定結果嗎?”
“哼!”
夏衍吭了一聲:“你也是聽你師父說的,下次你就别上來了,還是讓你師父親自上來吧!”
“你承認了就好,你的寶貝暫列第二名。”
邵一凡嘿嘿一笑:“兩位大師,繼續吧,再遇到不行的,隻管請教本大師。”
史喻文和熊道嘉最初已經說講解不清,讓人家上來的,此時被說了兩句,也真說不出來别的,氣呼呼地拿出另外一件寶貝。
邵一凡在台上就看夏衍總是低頭,覺得好像在看什麽,還說自己是問了師父的,也就不經意間往身後掃視了一眼。
果然看到一個人距離自己這一桌很近,好像在偷聽這邊說話,一定是他給夏衍那一桌發了信息。
此時台上拿出來的這件寶貝,正是吳永高的那幅畫。
“吳老,這是您那幅著名的水漫金山寺了!”
邵一凡給吳永高遞了個眼色,故意提高一點聲音說道:“是法海的那幅畫,價值不菲,還有個典故,是吧?”
吳永高被弄得一愣,不過也看到邵一凡的眼色了,立即點了點頭。
台上的史喻文和熊道嘉也正看着這幅畫,都有點傻眼,持寶人的名字是念出來了,是吳永高,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畫。
那邊的褚鴻認識吳永高,看到吳永高在這一桌坐着,或許會和邵一凡說的。
恰好這個時候也接到短信息,立即給夏衍看了一眼,這個機會不能讓給邵一凡了,連忙示意夏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