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别墅,二樓卧室。
蘇笙昨天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今天一瞧,傅齊彥的房間非常大,跟普通人家的整個房子大小無異,而且收拾得異常整潔,裝修低調奢華很有品味,從這點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十分愛幹淨。
窗邊,赫然多出一張嶄新的貴妃軟椅,很寬大的樣子,蘇笙斷定這是剛剛添置的家具,莫非是給自己準備的?
“傅齊彥,我覺得……”回了家,蘇笙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跟傅齊彥的關系不應該鬧得這麽僵。
說到底昨晚她也有責任,畢竟是自己挑釁在先,跟傅齊彥叫闆,對她隻有壞處,沒有任何甜頭,出于對利益的考慮,如今傅齊彥給了她台階,主動示好,她是應該接着的。
況且,蘇笙還有一個重要任務——找到自己的丢臉相片。
想到這些,她倒了一杯咖啡,蹑手蹑腳的出了卧室,直奔書房。
“傅先生,傅先生?”敲了幾下門,再三确定裏面沒人後,蘇笙推門而入。
書房也很氣派,除了一人多高的書架,還有各種高檔的現代化辦公設備,她不禁感慨有錢人的世界自己真的不懂。
蘇笙眼尖,一下看到放在沙發上的電話,目光一亮。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奔向目标,身後便傳來一記低沉的男聲,“你來這兒做什麽?”
“我,我……”蘇笙驚恐站定,不用回頭她也聽得出來,來人正是老狐狸傅齊彥,“我給你送咖啡的。”
傅齊彥三兩步繞到她面前,接過杯子仔細瞧了瞧,淡淡勾起唇角,“你會這麽好心?不會加了什麽作料吧!”
靠!如果真有耗子藥,本姑娘早就下毒了好吧!
“傅大公子可真幽默,呵呵!”蘇笙尴尬笑笑,而後直接倒向沙發,捂着肚子皺起眉頭,“其實,我是想問你藥箱在哪兒,我不舒服。”
“一會兒送咖啡,一會兒肚子疼,蘇笙,你的節目真不少。”傅齊彥一副将她看透的表情。
然而十分鍾過去了,蘇笙的難受狀态還在繼續,額頭上還出了越來越多的冷汗,呼吸也愈發急促,沉重。
傅齊彥不由側目,半信半疑,“你來真的?”
蘇笙不答,身體開始輕微的抽動,甚至一個翻身,滾落在地上,連頭磕在沙發扶手上都顧不得,隻捂着肚子不停的發抖。
實在太過逼真,傅齊彥推了推蘇笙的身子,手撫上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可,她就是無比痛苦,又過了十分鍾,傅齊彥開始想要撥打家庭醫生的電話。
但,他的手機卻不翼而飛,找了半天,聽着蘇笙痛苦的呻吟聲,他也實在沒法拖下去,披上外套直接出了門,醫生就在别苑,也不遠。
“咔哒”聽到關門的聲音。
房間裏沒有了人,剛剛還仿佛病入膏肓的蘇笙,一瞬間彈坐起來,無比有力量,哪裏有半點不舒服的迹象,而她身下,壓着的正是傅齊彥的手機。
她就是裝的!
而目的是……
蘇笙拿過傅齊彥的手機,完蛋,指紋鎖根本打不開。
既然如此,隻能出下策了,她開始翻箱倒櫃,隻要找到錢,管他用什麽照片威脅人。
“支票支票,三十萬的支票。”賊心不死,蘇笙仍然沒有放棄拿錢走人的想法,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過順從,隻有被逼無奈,韬光養晦,絕地反擊!
“啪嗒”一聲,蘇笙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在電腦桌的抽屜裏,無意間将一份文件碰落。她拿起來,随意一瞥,頓時震住。
那是她的資料,出生年月日,就讀過的所有學校,所有人際關系……
傅齊彥雇傭她辦事,調查這些也不稀奇,但讓蘇笙沒想到的是,資料上,在她家族的一欄,赫然寫着司家長女!
蘇笙的親生父親是司家現任家主,尊貴的長女身份,卻被她甯願抛棄,随了母親姓,改名蘇笙,隐姓埋名的生活。現如今,司家的千金大小姐隻有一個,那就是司茵茵。
這段家世曆史,蘇笙早已經塵封,沒想到卻被傅齊彥翻出來,并且,在這份資料上,“司家長女”四個字,劃着大大的紅圈,被傅齊彥着重的标注。
怪不得會找上自己,原來,他不是缺個假妻子,而是缺一顆跟司家有關的棋子。
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天知道傅齊彥布了多大一個局,用那張永遠似笑非笑的妖孽臉,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她誘入陷阱,一步不差的爲他所用。
如果不是今晚,她誤打誤撞來到這裏,陰差陽錯找到資料,到底要多久自己才會發現真相?還是說,這一切将會永遠都被蒙在鼓裏!
忽然,樓下傳來“哒哒哒”急促的腳步聲。蘇笙手忙腳亂的把資料收回去,跑回沙發,以防被傅齊彥發現,與此同時,耳邊響起推門聲……
“蘇小姐沒什麽事,少爺您請放心。”同來的醫生爲蘇笙簡單診治後,摘掉聽診器,對傅齊彥說道。
“那她爲什麽難受?”傅齊彥看了眼蘇笙。蘇笙别開雙眼,開始假裝看别處。
“我想蘇小姐……”
“我想我可能是最近太辛苦了,壓力比較大,所以才會不舒服,隻是時間湊巧了,剛好被你碰見。”蘇笙接過醫生的話,率先爲自己找好借口。
“哦?是嗎?”傅齊彥的語調意味深長,之後他雖然沒有深究,但眼中,已經了然。蘇笙硬着頭皮裝傻,咬死了自己難受,他也無可奈何。
“嗡嗡……”沙發上的手機來信震動。傅齊彥假裝送醫生出門,而手機離她,唾手可得。
會不會是關于司家的事情?腦子裏的想法揮之不去,蘇笙大着膽子,想看清短信内容。可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手機,身後卻早有人一把搶走。
傅齊彥反複瞧了瞧自己的手機,又瞥向電腦桌的位置,冷冰冰的開口,“你都發現了?”
“你怎麽知道的?”蘇笙渾身一僵,擡頭,隻見傅齊彥斜倚着沙發背,一面拿起咖啡細細品味,一面靜靜的看着她。
空氣無聲的施壓,她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瞞不過他。
“我手機屏幕上從來沒有油膩膩的指紋印,還有,電腦桌上的東西擺放位置也和以前不一樣。”不可否認,傅齊彥天生潔癖,外加強迫症。
“是,我知道了,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麽!”既然如此,索性問個幹脆。說完之後,蘇笙小心的觀察傅齊彥的臉。
這件事蘇笙是偷看,但明明是傅齊彥被抓個正着,可他卻沒有半分愧疚和心虛,而是無比從容堅定,仿佛自己隻是做了對的事。
傅齊彥拿起手機看了眼,唇角勾起,笑的莫名邪魅。
蘇笙感到非常不舒服。
這時,傅齊彥将短信大方的亮給蘇笙看,“三日後,十年一次的世家大會舉行,司家預備正式宣布司茵茵爲司家未來繼承人。”
蘇笙眨了眨眼,完美的掩飾掉一瞬間的苦澀,滿不在乎道,“關我什麽事?”
傅齊彥将信息滑向下一條,嗓音薄涼,“司佩儀已經說動我父親,讓傅家和司家聯手,深度合作,屆時,傅家會給司家繼承人一部分股份。我不會讓傅家落入外人手裏,所以,司家的繼承人,不可以是司茵茵。”
司茵茵和司佩儀一條心,她若坐上家主位,那完全就是司佩儀的傀儡。如今老爺子被司佩儀的枕頭風吹得暈頭轉向,什麽都依,這樣下去,早晚出事。
“再說一遍,關我屁事!”蘇笙早就說過,司家的渾水她不蹚,傅家怎麽,司家怎麽,所有榮華富貴,跟她有半毛錢關系?
“對我來說,你不隻是個擋箭牌,我要的,是你回到司家,徹底取代司茵茵!”
司佩儀想打通傅家,做她的春秋白日夢,那個女人耍的任何陰謀,他都不介意如數奉還回去。
蘇笙聽到這句話,一臉“你瘋了”的表情,但經過這麽多事,她已經很明白了,傅齊彥是個下定了決心,絕不會被人勸動的人。
“不可能,我死都不會回司家,你别想威脅我!”她一臉正色,斬釘截鐵,起身決絕的往外走。
“支票我不要了,照片随便發,你要告我也可以告,想整我也随便,總之我不會幫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那幫人扯上半分關系!”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需要我給你重複一遍傅太太的職責嗎?”
“那是假的!”蘇笙吼道,“我們領的隻是假的證件,别想拿婚姻說事,你威脅不了我,其他任何理由,我都不怕。”
最多就是身敗名裂,失去一切嘛,她又不是沒經曆過,反正自己現在什麽都沒有。
雖然不希望,但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
蘇笙已經擺脫了一切桎梏,再看傅齊彥,仍然拿着杯子,倚在沙發上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
可是,當蘇笙踏出門口,才聽到他幽幽的道,“要是我說,結婚證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具有法律效益呢?”
蘇笙腳下一絆,狠狠回頭,“你說什麽?”
“政府機關拿出來的東西,你認爲能是假的嗎?”傅齊彥放下咖啡杯,走到蘇笙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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