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要忘了,現在戴家歸我管。你在戴家,沒有任何實權。”這話,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事實。
戴父沒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好兒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他氣得臉都猙獰了,他擡起手,指着兒子身旁的蘇笙道,“就爲了這麽一個破鞋,你這樣跟我說話?”
“爸,笙笙她不是破鞋,她是我的妻子。”戴宗一臉堅決,氣死人不償命一般,一把摟住了蘇笙的肩膀。
蘇笙倒是很意外,沒想到戴宗爲了她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饒是如此,她也不會動恻隐之心。這個男人,不值得她愛!
“你、你這個逆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你!”戴父捂着胸口,差點又氣得吐血。等他緩過來,他擡起手就要打戴宗,就在這時,劉安秀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跑了出來,她沖過來,一把攔住戴父。
“行了行了,你也别發瘋了,咱們兒子是什麽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好了的事情,沒人能改變的,咱們還是順着他吧!”
劉安秀這話,倒是讓蘇笙格外的意外。一旁的戴宗,道了一聲“謝謝媽”便帶着蘇笙上了樓。
平靜下來的戴父,看着一旁的劉安秀,有些生氣的道,“安秀,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怎麽能答應兒子跟那個女人結婚呢?這張老臉,你不要我還要啊!”
“你糊塗了啊?現在你們父子相争,你以爲誰會得利?”劉安秀這話,讓戴父更加冷靜。
見戴父認真思索起來,劉安秀這才道,“你别忘了,現在傅齊彥已經被放出精神病院了。那個男人,一離開精神病院,就相當于離開了牢籠,我們這樣對他,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
“是,你說的沒錯。可這跟兒子結婚,又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如果到時候傅齊彥要找我們算賬,我們隻需要把一切都推到蘇笙身上,說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戴家的諾大家産。”
“可,傅齊彥會信嗎?”戴父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他一定會信的。”劉安秀一臉肯定的道,“今天我已經打聽過了,爲了讓傅齊彥簽字離婚,蘇笙可沒少說狠話,還有,就連最後簽字,都是傅齊彥被迫簽下的。”
戴父思量片刻,“照你這麽說,這個方法的确可行。可,萬一傅齊彥要是沒那個能力,或者是并不想報複了。那蘇笙,豈不是撿了個便宜?”
“哼,你真以爲我們戴家的門,很好進啊?”劉安秀臉上露出鄙夷之色,“要是蘇笙她嫁進我們家,以後就得按照規矩辦事,我這個婆婆,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劉安秀一臉陰險的笑了起來,戴父聽着她的話,心裏也有了一番思量,最後還是妥協了。
那頭,因爲戴宗的要求,蘇笙沒有去之前的卧室,而是去了隔壁新收拾出來的房間。她坐在床上,心裏想着傅齊彥。
她很想見傅齊彥一面,看看他的情況,但是此刻,她卻沒有絲毫理由去見他。就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聽到戴宗的聲音,她瞬間警惕起來,“你找我有事嗎?”
“笙笙,我給你樣東西,或許對你有所幫助。”戴宗在門口說道,蘇笙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時,對方又道,“笙笙,你放心啊,結婚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
聽到這話,蘇笙才松了一口氣,她走到門邊,将房門打開,此時的戴宗站在門口,他凝望着跟前的人兒,想到馬上就能跟她結婚,他的心裏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你要拿什麽東西給我?”無視男人炙熱的目光,蘇笙淡淡的問道。
這時,戴宗反應過來,将目光從蘇笙臉上移開,随後将手裏的喜帖遞到了蘇笙跟前,“這個交給傅齊彥吧,看到這個,或許他就會死心了。”
看到喜帖,蘇笙的心狠狠的一抽,擡眸看向戴宗,眼睛裏面帶着憤怒。
“戴宗,你可真狠心。”殺人誅心,他還是低估這個男人了!
“笙笙,我知道這對傅齊彥來說,太過殘忍。但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讓他死心了!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繼續留在這座城市,因爲你我而遭受感情折磨吧?”
戴宗一臉認真的說到,蘇笙緊緊的皺着眉頭,伸出手去接過了喜帖。那張喜帖捏在手中,萬般的燙手。
“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會有人接你過去,讓你跟他見一面。該說的話,就好好的說清楚吧。”戴宗說完,又從兜裏面摸出一瓶藥來,“這個對傅齊彥身上的傷有奇效,你去了,順便給他擦上吧。”
看到戴宗手中的那瓶藥,蘇笙的眼睛裏面多了幾分警惕,這時,他笑道,“不要誤會,我隻是不想你留有遺憾罷了。”
蘇笙思量片刻,還是接過了那瓶藥,道了一聲謝謝。
晚上七點,戴宗的人将她送到了他的私人别墅。一下車,她便被人領到了客廳。看到客廳裏面坐着的男人,她停住腳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
“來都來了,不敢過來?”一到諷刺的聲音傳來,蘇笙擡眸看去,傅齊彥仍舊背對着她,那背影冷漠得讓她感覺到陌生。
蘇笙知道,這遲早都要面對,深吸一口氣,她大步走了過去,“阿彥。”
聽到蘇笙的聲音,男人的面色有所動容,不過瞬息,又恢複成冰冷模樣,“哦,你來了。”
男人的表情冷淡,看到走到跟前的人,他翹着小腿,一臉諷刺的笑道,“怎麽,來看我熱鬧?”
聽到男人這話,蘇笙的心裏狠狠的一抽,她不是來看熱鬧的,她隻是想要關心傅齊彥。
但,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對傅齊彥來說,繼續待在帝城太危險了,她必須得讓辦法讓他離開!而這種時候,隻有刺激他,才能讓他死心。
“我是來給你送喜帖的。”蘇笙說着,從包裏摸索出一張喜帖,頓了片刻,這才将喜帖放在傅齊彥跟前的茶幾上。
看到這張喜帖,傅齊彥的瞳孔狠狠一縮,不過那張冷峻的臉沒有絲毫變化,“蘇笙,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剛簽下離婚協議,就立馬要跟戴宗結婚了。”
這話,諷刺意味滿滿。
此時此刻,蘇笙的心剜入針紮一般的疼。可是,她沒有辦法,隻能忍着。
“沒錯,我就是心急。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爲戴家的女主人!”蘇笙一臉堅決的說道。
這話,成功激怒了傅齊彥。他那張臉,瞬間陰沉得剜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隻是風雨欲來之時,他的表情瞬間恢複了正常。
看到男人的反應,蘇笙的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他此刻,對她應該是失望到了極緻吧!
目光觸及到男人手臂上的淤青,她突然想到了戴宗給她的藥,從包裏摸出藥瓶,這才道,“諾,這藥可以治療你身上的傷。夫妻一場,你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能力不足。”
蘇笙冷着臉,說着違心的話。
随後,她将藥瓶放在了茶幾上。男人看了眼那個藥瓶,眼底染上一抹怒火,“那可真是多謝戴太太了。”
他冷冷的笑着,拿起那個藥瓶,看了又看,随後道,“爲了我,讓你們費心了。”
傅齊彥說着,走到垃圾桶旁邊,“隻是這種品質的藥,我傅齊彥怎麽配用?”
說完,他手指松開,藥瓶瞬間跌落進了垃圾桶裏。
蘇笙看到這兒,臉色微微一變,忍住想要去将藥撿起來的沖動,忍住想要沖過去,抱住傅齊彥,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她本意的沖動。她闆着那張清秀的臉,冷聲說道,“随你便!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該做的我也做了,你要是識趣,就滾回自己的地盤吧……”
頓了頓,她警告的看向傅齊彥,“免得最後,自讨苦吃!”
蘇笙冷冷的說完,轉身的那一刻,早已經淚流滿面。
傅齊彥看着蘇笙離去的背影,撿起那張喜帖,眼睛裏面的寒意重重。她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那咯咯作響的聲音,聽得人心頭發怵。
一旁站着的幾個男人,感受到傅齊彥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同時打了個寒顫,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蘇笙擦幹眼淚,回到了戴家。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去挑選婚紗。
蔡夕婧看着站在試衣鏡跟前的漂亮女人,她眼睛裏面露出幾分心疼,“笙笙,你根本就不喜歡他,你沒必要這樣委屈自己的。”
“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蘇笙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跟之前與傅齊彥結婚時候相比,她的變化并不大,唯一讓她感覺有些差别的事,現在的她,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氣質,眼睛裏面的光彩少了很多。
“就這件吧!”蘇笙草草的試了件婚紗,便對着一盤的經理道。
“哎喲,我的姑奶奶呢,戴少可是吩咐我們,多讓您試幾套婚紗的,您看看,哪裏還有好幾款呢,都很适合你,你要不再試試?”
經理彎着腰,一臉恭維的道。蘇笙卻擺了擺手,“你看着幫我選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會兒。”說完,就走到一旁坐下。經理急得滿頭大汗,卻也不敢說些什麽。
蔡夕婧招呼經理退下,随後朝着蘇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