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看着坐在沙發上那個男人,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後,眼睛裏面閃過惱怒之色,她快步奔了過去,走到男人跟前,望着男人那沉寂如水的面孔,她終究還是将憤怒給壓了下來。
“傅總請人來家裏做客的方式,可真夠特别的啊。”蘇笙似笑非笑的看着跟前的男人,眼睛裏面寫着諷刺。
“坐。”傅齊彥淡淡的擡手示意。蘇笙心中惱得不行,這男人明明說過,不想見到她,更不會主動來見她。結果倒好,他用這種方式,将自己弄到這個沒有人煙的郊外。這個男人,他特麽的是有病吧?
蘇笙在心底問候着傅齊彥,這時,男人擡眸看向她,那漆黑的眸子好看至極,卻充滿了冷意。
誰曾想,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蘇笙,你就這麽愛錢?”
蘇笙可看的清清楚楚,男人的眼睛裏面寫着鄙夷。
她捏了捏拳頭,臉上仍舊帶着笑。隻見她修長的腿,輕輕一翹,将之跌在了另一隻腿上,随後面帶微笑的道,“愛啊,這個世界上,誰不愛錢?”
說完後,還不忘補充一句,“我蘇笙是個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傅齊彥聽完後,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了。
“所以,爲了錢,你甯願自甘堕落?跟那個七十歲的老頭子在一起?”傅齊彥說到這話的時候,那臉色陰沉得格外的厲害,尤其是那雙黑眸,淩厲得讓人無法直視。
昨晚蘇笙跟那個姓齊的老頭約會的事情,傅齊彥已經聽說了,要不是他提早派人将熱搜給壓了下來,恐怕蘇笙這不要臉的事情,早就全城皆知了。
這個女人,就不知道收斂一點麽?
蘇笙不是沒看到傅齊彥眼睛裏面漸盛的鄙夷,隻是,被傅齊彥誤解又如何?反正在他的心裏,她早就是個卑劣不堪,爲了錢财,什麽都能做的拜金女。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解釋?
隻見她雙眸凝着笑,一臉無所謂的道,“那又如何?”
這一刻,她明顯看到傅齊彥那緊咬的腮幫子動了動,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麽。
傅齊彥終究還是将心中的怒火壓了下來,他盯着蘇笙,面無表情的道,“你是孩子的母親,我不想爲難你。這件事情,我希望跟你和平解決。”
“和平解決,怎麽,傅先生對我跟誰在一起這事兒,很在意?”蘇笙挑眉,故作不在意的冷笑。但是心裏,卻是緊張的期待着男人的回答。
誰曾想,傅齊彥不但沒想着回答她,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最後對着一處地方道,“阿今,東西拿出來。”
話音剛落,阿今拿着一銀色的皮箱走了出來。片刻後,他将皮箱擺放砸了蘇笙跟前,“咔”的一聲,皮箱被打開。
蘇笙好奇,擡眼看去,卻發現皮箱裏面竟然全是錢。而且,還是歐元!
心裏大概猜到了些什麽,她心中怒氣幾乎壓制不住,她擡眸看向傅齊彥,面無表情的道,“傅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傅齊彥也很意外,看到這麽多錢,她竟然沒有絲毫心動之色。難道說,她根本就不在意錢,亦或者是,她是裝的?心中正疑惑着,下一刻,原本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突然起身朝着他走來。
對上男人眼中的意外,蘇笙臉上的媚笑更甚,她笑盈盈的望着跟前的男人,一步步走到他跟前,随後身子一彎,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
這大膽的舉動,驚住了傅齊彥。
然,更大膽的還在後面。
隻見蘇笙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男人那手感極好的臉,挑逗般的在他耳邊道,“傅總想要買我何必大費周章,我本身就是你的妻子,你要是願意,招呼一聲不就行了?我保證,随叫随到。”
這句話充滿了誘惑性,但是仔細聽,卻能夠聽出蘇笙話語中的諷刺。她在諷刺傅齊彥,像個錢多了用不完的暴發戶,諷刺他沒腦子。
傅齊彥的臉色變暗,他一把扼住蘇笙的手腕,阻止她的進一步動作,“蘇笙,我給你這些錢,隻是想要你消停點。你是孩子的母親,我相信你應該不願意孩子們因爲你,遭到外界嘲笑吧?”
“原來傅總,并不是想要買下我呀。”蘇笙故作失落的歎息一聲。不過片刻,她眸子裏面又染上了光彩,一雙大眼睛魅惑的對着男人眨了眨,“傅總,說真的你這種送錢的行爲格局真的是太小了。”
她笑,“有句話叫什麽來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雖然這話用在這兒,不那麽妥當。但用在齊爺和這堆固定了數目的錢上,我還是選擇齊爺。畢竟,齊爺很有經商頭腦,跟着他,自然是有花不光的錢。您說對嗎?”
這話,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功效。看傅齊彥那張氣得發綠的臉,就能說明。
蘇笙凝望着男人那張陰沉的俊臉,忽然間俯身到了男人耳畔,用夾着熱氣的聲音道,“當然,要是傅總不介意,也可以将我留在你身邊。畢竟,你的價值,可比齊爺大多了。”
這話充滿了無恥性,可是聲音裏面的挑逗,卻讓男人心跳亂了節奏。面對這種厚顔無恥的女人,他本應該直接将她從身上扯下來扔出去,可他不但沒這樣做,心裏反而還有一個聲音讓他繼續這樣下去。
但終究,理智戰勝了心裏的那些混亂想法。他猛的站起身,而蘇笙也順勢滾在了地上。
“蘇笙,你比我想象的惡劣多了。”傅齊彥冷哼一聲,那雙突然含笑的眸子,沒有讓人心情愉悅,反而刺目不已,讓人紮心一般的疼。
“那,跟我相處了七八年的你,豈不是更加惡劣?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嘛!”蘇笙保持着最後的鎮定,堅決不在男人跟前低頭認輸。
一旁的阿今簡直看不下去了,先生跟太太之間的較量,看得讓人心疼。
曾經,他們是那麽恩愛的一對璧人,可是現在呢?一見面,就火花四濺,恨不能将對方都壓到絕境。
阿今歎息一聲,低下頭顱,盡量不去看,不去聽。
“你!”傅齊彥被蘇笙氣得要發作。最後卻是指着桌子上的前,咬牙切齒的道,“要麽拿着這些錢,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跟那個姓齊的斷絕往來。要麽繼續放任自己,我替你收了姓齊的,斷了你的念想!”
傅齊彥的話冷到極緻,表情更是狠絕吓人。
蘇笙緊緊地盯着面前這個宛如一頭憤怒公獅的男人,她的雙手緊緊收攏成拳,她擡眸凝視着跟前的男人,心中不由得一陣委屈:要不是爲了幫他探清那幫人的計劃,她怎麽可能跟那個老頭往來?又怎麽可能,招惹到齊爺那個變态?
深吸一口氣,她壓下心中的苦楚,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笑,“好啊,求之不得!”
那笑容,宛如一朵清蓮,冷傲高潔,令人無法直視。
傅齊彥眸色一緊,總感覺哪一環節出了錯。
而這時,原本以爲蘇笙選擇了前者的傅齊彥,漸漸地放下心來。卻沒想到,蘇笙卻道,“别人的事情與我無關,傅總您要怎樣,都請便。”
女人說完,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離開了這棟别墅。
傅齊彥望着蘇笙那孤冷纖瘦的背影,面容越發嚴肅起來。那個女人明明是爲了錢而無所不爲的人,爲什麽,剛剛她看到那一箱子錢的時候,卻沒有絲毫心動?
難道說,她根本就不想要那些錢?
不可能的,爲了錢,她都不要臉的跟七十歲老頭在一起了,她怎麽可能不心動?或許,真的跟剛剛她說的一般,她想要的是一個能爲她産錢的工具,而非是這些固定的數目。
這個女人,是個聰明人!
“傅總,現在怎麽辦,需要我将蘇小姐追回來嗎?”知道傅齊彥現在不喜歡跟蘇笙扯上關系,阿金隻能改口。
“不必了!”傅齊彥搖了搖頭,随後道,“監視姓齊的老頭”
傅齊彥說着目光忽然間冷到了極緻,他俊臉冰冷一片,“我倒要看看他跟蘇笙究竟是什麽關系?”
阿今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别墅。再說蘇笙,一臉氣惱的離開了這兒,想到傅齊彥的行爲,她心情更是苦憋不已。
那個該死的男人,憑什麽這樣對她?
此刻,她有些想要喝酒了!而這種時候,最适合喝酒的地方,當然是夜色!
蘇笙叫了一輛車,直接往夜色而去。無論何時,夜色都是歌舞笙箫。
她走到吧台,服務生恭敬地給她打了招呼,按照她的要求給了她酒。蘇笙兀自喝着,期間,當然是有男人垂涎蘇笙的美貌想要過來搭讪,卻都被她給冷言激走。
在得知她是夜色的二當家時,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隻能按捺住心中的渴望,遠遠的看着不敢靠近。
至于蘇笙,擔心回去後孩子們看到她醉醺醺的樣子但擔憂她,也不敢喝醉,隻是慢慢的品着酒,一遍遍的理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端着酒杯走了過來。他沒有直接搭讪,在打量了一眼蘇笙之後,他眼睛裏面閃過熱切的渴望,随後,讓服務生給了他兩杯酒。
酒弄好後,他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蘇笙跟前。而在那杯酒到蘇笙跟前時,他的手蓋在了上面,一粒藥丸,迅速跌入了酒杯中。
蘇笙沒有注意,酒保更是沒有注意。
“小姐,我能請你喝杯酒嗎?”男人朝着蘇笙露出一個自以爲迷人的笑。
蘇笙挑着眉看了男人一眼,收回目光,十分冷漠的回答,“沒興趣。”
語畢,她仰頭喝着自己杯中的酒。繼續欣賞着台上跳舞的舞娘。
男人面色一滞,沒想到他這樣的外貌竟然也會被拒絕。他很不甘心,繼續跟蘇笙交談。
蘇笙不想鬧事兒,但也不想這個男人喋喋不休的在耳邊,實在是聒噪得很,她回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冷着臉道,“我可以喝了這杯酒,但,喝完這杯酒之後,請你離我遠點!”
男人一愣,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不過很快就被收藏了起來。
“當然可以!”隻要喝了這杯酒,面前這個女人,還不是得任他宰割?
看到女人端起這杯酒,男人眼睛裏面露出興奮和激動。當然,激動的人不僅僅是他,還有那個角落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