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擔心的喊道,張麟迎上那雙寫滿了擔憂的眼,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麟哥哥,你媽媽看着好兇,太吓人了,我,我害怕她欺負你。”蘇寶拉着張麟的手不松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一旁的潘玉靜看到這兒,心中更是生氣。但這麽多人看着,她哪裏敢發作,隻能耐着性子,扯出一個笑容,“蘇寶小朋友,潘阿姨突然記起家裏還有事情沒處理,我先跟你麟哥哥回家了。”
語畢,瞪了張麟一臉,狠狠地一扯他的手,強行将他帶走。看着遠去的背影,蘇寶滿眼的不舍,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追上去。
因爲張麟被帶走,蘇寶這一下午都沒精打采,心裏猜想着壞阿姨究竟會怎麽對她的麟哥哥。
張麟被帶上車後,車子載着她們往郊外而去。最後,車子在郊外的一處别墅停下。看到面前這所别墅,男孩的眼睛裏面快速閃過一抹恐懼,渾身止不住發抖,腳步更是下意識的停住了。
“走啊,怎麽不走了!”潘玉靜下車後,走到張麟身後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張麟沒防備,一個踉跄,被她給推倒在地。膝蓋磕在地上,擦破了皮,沙沙的痛。
對此,潘玉靜沒有絲毫心疼,眼中盡是漠然,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不僅如此,她還毫不客氣的對着張麟道,“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跟我進去,怎麽要我請你進去啊?”
張麟沉默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即便心裏戰戰兢兢,但最後還是亦步亦趨的跟着潘玉靜一起進了那棟别墅。剛一進去,潘玉靜便嚴聲勒令他跪下,男孩隻是微微一愣,便乖乖的跪了下來 。
這時,老管家拿了一根藤條走過來。仔細看,那藤條上還有細細密密的小刺,非常吓人。
“太太,少爺已經長大了,就算是犯了錯,稍加訓斥就好了,你這樣打他會留下傷口的!再則,他是公衆人物,要是被媒體發現,對你的影響恐怕會不好!”管家拿着藤條,卻沒有将之遞給她的意思。
“閉嘴!”潘玉靜的火氣更大了,偏過頭兇狠的看向老管家,“怎麽,你是老糊塗了,連身份都分不清了?”
“太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管家趕忙搖頭。
“哼,不是就好!”潘玉靜翻了個白眼,說着,一把奪過藤條,起身走向張麟。
張麟看到那條藤條,眼睛裏面又浮現出恐懼之色,臉色蒼白,不過很快,那抹恐懼便消散不見。他十分平靜的将外衣脫掉,随後,又跟着将裏面的T恤也給脫了。
脫掉T恤,露出來了的并不是大少爺嬌生慣養的白皙皮膚,他渾身上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有鞭痕,還有嬰兒拳頭般大小的淤青。
“打吧!”這句話說得極其平靜,他的表情格外的淡然,似乎這樣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潘玉靜倒是不客氣,擡起手便将藤條往張麟身上招呼。
然,張麟至始至終卻是一聲不吭,咬牙忍下。
但他越是這樣,潘玉靜就越是生氣,手中的藤條揮舞得更加兇猛。
一旁的老管家不忍再看,歎息着轉過頭。潘玉靜打累了,她停下手,令管家搬來椅子,她坐下後,一邊喝着茶,一邊冷漠的掃了眼男孩血迹斑斑的背,無視那些猙獰的傷口,冷冷的道,“現在知道錯了吧?”
“我沒錯!”張麟倔強的回答,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到地闆上,彙成一灘水漬。這一次,是潘玉靜有史以來下手最重的一次!
“什麽,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潘玉靜手中的茶杯幾乎沒端穩,舉起藤條又往張麟身上招呼,然而,張麟咬牙應該,堅持不認。
老管家看到已經成了血人兒的小少爺,連忙跪在潘玉靜跟前,連連求饒,“太太,太太,你就别打了,小少爺終歸是您的兒子啊,你這樣打下去,他是會沒命的!”
聽到老管家的話,張麟在心底冷笑!兒子,她有把他當成過親生兒子嗎?當她一次次将憤怒發洩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她從外面撿回來的!
潘玉靜聽到老管家的話,動作微微一頓。她倒是差點忘了這茬!如果她繼續打下去,身邊的人就該懷疑張麟的身份了。
于是,她故作生氣的将藤條扔到地上,潘玉靜這才拿出作爲人母般該有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歎了一聲,再度幽幽開口,“麟麟,你别怪媽,媽對你,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你今天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讓媽出醜,媽也是太生氣了。才會對你下狠手的!”
潘玉靜說着,起身去扶張麟,一邊扶他一邊道,“麟麟,你答應媽咪,以後要跟那個小丫頭斷絕來往。行嗎?”
這時,張麟突然擡起頭,一臉堅定的拒絕道,“不行!”
蘇寶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将來要娶的媳婦兒,他是絕對不可能跟她斷絕關系的。
“你說什麽?”潘玉靜握着張麟的手突然一緊,那力道,差點沒将張麟的手骨捏碎。饒是如此,他更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再一次強調道,“不可能!”
聽到這話,潘玉靜怒火攻心,一把松開張麟,擡腳就将他踹翻在地,拿起藤條再一次對着張麟打了起來。
張麟終于承受不住,昏死了過去。
潘玉靜也不作罷,發洩一般,又狠狠地打了幾下。老管家沖過來,阻攔道,“太太,少爺已經昏倒了,您就停手吧!”
“哼,今天就放過他。”她憤怒的将藤條扔到了地上,看也不看倒在血泊裏面的張麟,十分冷漠的道,“哼,找個醫生給他看看。老規矩,這種小事情不能讓先生知道。否則……”
潘玉靜目光一橫,老管家吓得一抖,連連點頭。見此,潘玉靜這才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的上樓睡覺。
老管家歎着氣,一臉疼惜的将昏迷不醒的張麟抱上樓。随後便打電話通知之前的醫生過來,挂斷電話後,他打來熱水,熟練的替少爺擦着身上的血。
即便是昏迷不醒,擦拭傷口時的疼痛,也會讓張麟的身體下意識的發抖。看到這兒,管家更是心疼。
這麽多年來,太太一受氣,就将小少爺帶到别墅。從最初的訓斥辱罵,到現在的暴力懲罰。他一度懷疑,小少爺是不是太太親生的。每次懲罰之後,她勒令家裏上下不準将這事兒告訴先生。
曾經,有人實在看不下去,将這事兒告訴了先生。但太太總能找到辦法圓過去。想到那個告密的人的慘狀,老管家隻能搖頭歎息。
……
今天,蘇笙下班早,一時起興去傅氏集團接男人下班。剛到男人辦公室門口,便聽到韓星穎溫柔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阿彥,這份兒數據報表好像有些問題,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蘇笙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多想,敲了敲門,“阿彥。”
韓星穎聽到蘇笙的聲音,眼睛裏面閃過一絲算計。趁着男人一門心思集中在門外那人身上的時候,她拿起報表,假裝直起身。可是,剛走一步,她故意腳下打滑,身子一歪,朝着男人的懷裏倒去。
傅齊彥瞬間回神,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他劍眉皺起,靈活的朝着一邊閃了過去。韓星穎沒想到傅齊彥居然躲得這麽快,她穩不住身形,整個人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蘇笙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韓星穎摔倒在地上。見此,她面露擔憂,迅速走過去扶韓星穎,“星穎,你沒事吧?”
“沒、沒事兒。”韓星穎揉了揉被摔得火辣辣疼的屁股,埋怨的看了傅齊彥一眼。相比起身上的疼痛,她的心裏更是難受。
傅齊彥,他就這麽排斥她麽?
傅齊彥漠視韓星穎,大步走到蘇笙跟前,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笙笙,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呗。怎麽,你不歡迎啊。”蘇笙看到面帶笑容的傅齊彥,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韓星穎看到他們郎情妾意,那強壓下的嫉妒之火瞬間燃燒起來。放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成拳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兩人。
這時,蘇笙突然開口說道,“星穎,你在這兒工作還習慣嗎?阿彥他有沒有爲難你呀?”說着,她擡眼看向韓星穎,目光淡然。
察覺到蘇笙的目光,韓星穎迅速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将眼中的恨意掩藏。
“啊,爲難倒沒有。就是對我有些嚴格!”韓星穎強裝無事,扯着笑容說,心裏卻特别不是滋味。
聽到這話,蘇笙忍不住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撒着嬌說話,“你啊你,人家星穎剛從國外回來,什麽都不懂,你得耐心點教啦,不是嗎?”
傅齊彥冷冷的掃了韓星穎一眼,溫柔的抓住蘇笙的手,十分聽話的答道,“好,都聽你的。”
韓星穎看到兩人情真意切的“調情”,心中更是嫉妒。這時,蘇笙再度開口,“阿彥,你工作忙完沒?是不是快要下班了?”
“已經完事了。”傅齊彥溫柔的說着,牽着蘇笙的手就要走。蘇笙回頭看向愣愣的站在辦公室的韓星穎,“那星穎,我們一起回去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
韓星穎高興地問道,這時,傅齊彥突然打斷她,“你還沒找到住處?”
聞言,她猛地一愣,沒想到傅齊彥居然這麽提防她。心中更是一痛,最後隻能小聲的道,“我、我還沒有。”
這幅樣子,看着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好了阿彥,這找房子肯定得仔細點啊。再說了,之前那變态已經纏上星穎了,她就算現在能搬家,萬一那變态又跟了過去呢?”蘇笙歎氣着說話。
韓星穎則是一臉感激的看着蘇笙,“笙笙,謝謝你替我考慮。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新的住處,然後搬出去的。”
傅齊彥冷哼一聲,“希望如此。”
男人的冷漠讓韓星穎心寒,看着兩人親密的身影,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一個想法,突然浮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