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媚兒湊近司永森,她彎下腰,盯着他幽幽的笑道,“對啊,我就是司茵茵,你想不到吧!”
“不!一定不是的!你在開玩笑的對吧,茵茵根本不長你這個樣子,你不是茵茵,你不是茵茵!”司永森一個勁兒的擺着手,否認着這個事實。這時,司媚兒一把抓住他的手,惡狠狠地道,“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我會變成這幅樣子,還不是因爲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父親!”司媚兒咬牙切齒的盯着司永森,大聲控訴道,“是你跟蘇笙那個賤人,害得我入獄,是你們讓我沒了自由。要不是你們,我用得着多次整容嗎?”
“你、真的是茵茵?”司永森再一次不确定的說道,眼眶裏面突然蓄了眼淚。
“司永森,你不會真的以爲我是你跟你那情婦邱嬌琴的孩子吧?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個情婦離開你之後,确實懷過孩子,不過不是你的。”司媚兒咯咯的說着,眼睛裏面的恨意越發增多。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電話并沒有挂斷,而電話那頭的蘇笙将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真的是司茵茵!”蘇笙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察覺到司茵茵要對司永森不利,蘇笙趕忙打電話報警。而她,也根據手機定位,迅速趕去司永森那兒。
“司永森,今天我找你來,就是要将我們的恩怨做個了斷。你欠我和我媽的,今天,就必須償還給我們!”司媚兒,不準确地講應該叫她司茵茵。隻見司茵茵一步步靠近司永森,雙眼中的兇光,令人感覺後背發涼。
“媚兒,不、茵茵,你聽我說。關于你跟你媽媽的事情,我真的很愧疚。這些年來,我日日被噩夢折磨,我過得也不好。”司永森慌張的說道,司茵茵卻是一揮手,一臉兇狠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給我閉嘴,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她冷冷的笑着,“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這都是你的報應!”
司茵茵說着,從包裏面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她一步步逼近司永森,最後在他跟前蹲下,将匕首比劃在他脖子上道,“司永森,我這樣讓你死,也算是便宜你了。但沒辦法,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我必須在警察找到我之前,将你解決!最後,再去找蘇笙那個賤人算賬!”
“茵茵啊,你殺我可以。但你不要去招惹笙笙了行不行?”司永森拉着司茵茵的手,一個勁兒的勸阻道。
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司茵茵,聽到這話,當即就被戳中了心中的痛楚,一把甩開了司永森的手,瞪着兩隻大眼睛,兇惡的盯着他,“事到如今,你還在袒護她?我真不明白那個賤人哪點好,憑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要向着她?”
“茵茵啊,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不是我袒護她,是你根本就鬥不過她啊。爸爸是不想看到你再犯傻,才讓你離開的啊!你怎麽就不明白爸爸的一番良苦用心呢?”
“閉嘴,你不是我爸!”司茵茵磨着牙,一副恨不能将司永森吞進肚子裏面的表情,“司茵茵早在那場大火中死去了,她早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隻是一心回來複仇的司媚兒。”
“司永森,廢話不要多說了,你去死吧!”司茵茵說着,舉起匕首朝着司永森的脖子刺去。
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刀尖,司永森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疼痛感遲遲沒有到來,倒是司茵茵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蘇笙,怎麽又是你?”
聞聲,司永森猛的睜開了眼睛。隻見蘇笙正緊緊抓着司茵茵捏着匕首的手。
他居然得救了?
司永森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而這時,被破壞了計劃的司茵茵開始惱羞成怒,她猛的将手抽了回去,舉着匕首怒吼道,“好啊,蘇笙既然你來了,那也省的我去找你。這筆賬,我們就在今天做個了結吧!”
語畢,舉着匕首就朝着蘇笙刺去。蘇笙眸色一緊,她偏過頭看了司永森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免得被誤傷。”
司永森點點頭,爬起來就迅速朝着不遠處的牆角跑去。
“呵呵,真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司茵茵發出一聲嗤笑,舉着匕首開始攻擊蘇笙。
蘇笙沒受過專業的訓練,也隻是憑借自己靈活的身形和比常人稍大一些的力量避開了一次次的緻命攻擊。可是,司茵茵頻繁的攻擊,讓她有些力不從心。腳下一滑,當即朝着地上摔去。
摔倒在地,她迅速爬起來。然而,司茵茵抓住機會,舉起匕首,就朝着她的要害刺了過來。眼看着她就要被匕首刺中,可就在這時,一道擔憂的聲音從旁傳來,“笙笙小心。”
下一刻,一個人撲到了她身上。緊跟着,“噗”的一聲,匕首刺進肉裏的聲音尤爲明顯。那濃烈的血腥味兒,讓蘇笙的大腦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看着面前這張越發蒼白的臉,蘇笙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你怎麽……”
“笙笙,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司永森扯起一個蒼白的笑容,虛弱的望着蘇笙。
蘇笙怔怔的盯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心中有一萬個疑惑。這麽怕死的男人,爲什麽到最後卻願意豁出自己的性命來救自己?
與此同時,覺得更不可思議的是司茵茵。她怎麽也想不到,自私自利的司永森,居然願意放棄生命救别人,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就在這時,司茵茵的手突然被緊緊地抓住。她猛的反應過來,大力的想要将手抽回來,然而,司永森的手抓得死緊,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你幹什麽,你放開,你給我放開!”司茵茵憤怒的掙紮着,表情變得慌亂起來。
雖然她心裏真的痛恨司永森,可是,真的将匕首刺進他身體的那一刻,她突然間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茵茵,别再犯傻了好嗎?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做錯了。”司永森強撐着勸道。然而,司茵茵一聽到最後那句話,仇恨的火苗蹭的一下燒成了熊熊大火。她猛的甩開了司永森的手,指着蘇笙兩人道,“錯?我從來都沒有做錯。錯的是蘇笙,她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當初,不是她破壞了我跟傅齊彥的婚禮,我現在就已經是傅太太了。我的生活,會比現在幸福千倍百倍,一切都是因爲她!是她毀了我,是她讓我失去了一切!”司茵茵一臉憤怒的吼道。
司茵茵的态度讓蘇笙極其不爽,她忍不住道,“司茵茵,就算沒有我,你跟傅齊彥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爲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喜歡過你!”
這話,是司茵茵多年以來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現在被蘇笙指出來,就宛如剝開了她的傷口一般,那血淋淋的傷口,是那麽的疼……
“閉嘴,蘇笙你這個賤人,你給我閉嘴。今天,不管你們說什麽,我都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跟你們同歸于盡!”司茵茵說着,舉着匕首又刺了過來。
就在這時,警笛聲驟然而來。司茵茵愣住,她沒想跑,而是舉着匕首迅速刺向蘇笙。可是,太過急躁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腳下,被一塊鵝卵石絆了一下,腳一打滑,整個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警察也已經沖了過來,一把制住司茵茵。
司茵茵不甘心的盯着蘇笙和司永森,她咬牙切齒的道,“蘇笙,你們别以爲這樣就完事兒了。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永遠也不得安生。”
叫嚣的司茵茵被強行帶走,而司永森,不知道是因爲失血過多,還是因爲司茵茵說話太氣人,人已經處于昏迷狀态。
被帶去醫院之後,經過一番搶救,司永森的命算是救回來了。但也因爲這一次,蘇笙才知道,司永森之前就有老年癡呆的征兆,而現在,這一病症已經開始嚴重了。
難怪他最近記憶總是混亂,說話也有些古怪,居然是犯了那病……
想到今天奮不顧身的爲自己擋刀子的司永森,想到當時的場景,她的目光不禁落到了病床上那雙目緊閉的男人身上。
這一刻,她對這個父親的恨意和埋怨似乎在慢慢的減少。
最後她自嘲的笑了笑,“蘇笙啊蘇笙,你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麽?況且他很快,會連你也記不得了。”
……
沒多久,司永森就醒了。雖然醫院已經确診他得了阿爾茲海默症,但情況并不像想象的那麽糟糕。他沒在醫院住幾天,就去了監獄探視。
蘇笙沒有多問,對于那天的事情,她連一句感謝也沒來得及說,司永森就已經出國了。至于去了哪個地方,他也沒告訴她!
司永森一走,她現在,便成了司氏集團真正的負責人。然而,獨攬公司大權,并沒有讓她很高興。反而讓她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尤其是那句還沒說出口的“謝謝”,宛如一根刺橫在她的心裏,讓她很不安。
就在這一天,梁辰突然手捧鮮花來了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