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齊彥的解釋,有些欲蓋彌彰。然,此時的蘇笙并未聽出來。
擦藥的動作微微一頓,她心頭湧現一股失落。不過很快,失落便被掩藏,她笑道,“沒關系。”
一時間,氣氛慢慢的靜了下來。
隔了一會兒,傅齊彥冷冷的聲音響起,“你搬回來的這兩天,司茵茵母女沒少吃苦頭吧!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她算是聽出來了,這男人在嘲笑她手段層出不窮呢!
還是說,他心疼司茵茵了。
手緊了緊,她回頭,臉上的笑容有些燦爛,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道,“對啊,我還有更厲害的手段。以後,司茵茵要在我手裏吃更多的苦頭!你要是心疼的話,可以将協議作廢,這樣,我還可以饒了司茵茵。”
聽到“協議作廢”四字,傅齊彥眸色一黯,面色越發冷沉。
“協議作廢?呵,休想!”
蘇笙攤了攤手,“那就算咯。”
……
晚上八點,傅齊彥才離開。蘇笙回到房間,撥通了李蔓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小笙,你找我有什麽事呀?”李蔓歡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頓了頓,蘇笙道,“李蔓,我讓你幫我找的房子,你找到了嗎?”
“不好意思啊小笙,房子的事情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你别擔心,一周内我一定幫你搞定。”李蔓極其認真的保證道。
“我不急。小蔓,這件事情别告訴傅齊彥。”
“啊,不告訴boss……”電話那頭有些遲疑,蘇笙抿了抿唇,着急的道,“這件事情真不能告訴他,小蔓,拜托了!”
“好吧,我明白了。”
挂斷電話,她起身走到窗戶邊。看着天空散布的星子,不禁感慨道,“快一年了。”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握了握拳,眼神蓦地堅定起來。
兩天後,便是司永森的生日。這一天,趙碧雲刻意爲司永森包下了一個豪華會所,就爲給他舉辦生日宴會。
宴會沒讓司永森失望,來參加這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蘇笙挽着傅齊彥的胳膊,一起給司永森敬酒。一番客套之後,蘇笙才歇下來。
這時,幾個舉着酒杯的中年男人朝着傅齊彥走過來。傅齊彥看向蘇笙,道,“你先坐會兒吧,我過去一趟。”
“嗯。”她點點頭,到不遠處的沙發坐着,兀自喝着紅酒。她發現,司茵茵時不時往這邊看過來。
“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麽鬼主意?”蘇笙緊蹙着眉頭,這時,她感覺小腹有些脹。放下酒杯,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出宴會門的時候,她刻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刻,她似乎看到司茵茵眼中有狠毒的光閃過。剛好這時,司茵茵突然看過來。見她在看她,連忙慌張的收回目光。
掃了司茵茵一眼,她轉身離開。
“終于走了。”司茵茵拍了拍胸口,迅速走到蘇笙坐的位置。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她,她趕忙掏出提前準備好的藥粉,迅速将之倒進蘇笙喝的酒裏。
随後,她匆忙起身,若無其事的離開。
她本以爲她做的天衣無縫,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剛的小動作全都被傅齊彥盡收于眼底。
當傅齊彥看到她給蘇笙下藥的時候,他的眸中瞬間多了幾分冷意,看司茵茵的眼神,也像是刀子一般銳利。
司茵茵覺得後背發寒,下意識往後看去,可卻沒看到什麽可疑的。隻是那目光卻停留在那個侃侃而談的男人身上無法移開。
“茵茵,你先過來。”趙碧雲突然跑過來,拉着司茵茵到了牆後面。
趙碧雲一臉嚴肅的盯着司茵茵,問道,“茵茵,你剛剛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司茵茵一臉無所謂的回答道。趙碧雲臉色一變再變,最後道,“你别騙我了,我剛剛都看到了。茵茵,大庭廣衆,你怎麽能做那樣的事,要是被别人看到了,留下把柄怎麽辦?”
“不會的,别人不會看到!”司茵茵笃定的道,眼睛裏面露出仇恨的光,“媽,我恨蘇笙。那個賤人,她奪走了我的一切,現在還要奪走喬,我恨不能她去死!”
“可是……”
“沒有可是!媽,我不能再忍了,今天是很好的機會,我必須出手。”說着,她一把抓住趙碧雲的手。
“媽,相信我,這一次天衣無縫。”說着,她的目光宛如淬毒一般,她死死的盯着前方,緩慢的道,“我要讓蘇笙,身敗名裂。”
趙碧雲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沒再說什麽。
蘇笙剛回來,就看到傅齊彥将一杯酒擺在她的酒杯跟前。而她那杯酒,則被換了個位置。她皺了皺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幹什麽?”
傅齊彥偏過頭,在她耳旁道,“你那杯酒被下了藥。”
蘇笙面色一怔,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其實,她早就料到了。
“我知道了。”她望着傅齊彥,笑着道,“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既然傅齊彥拿了一杯酒過來,她相信,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恰巧這時,司茵茵從人群裏走出來,見她要往擺酒的地方去,傅齊彥突然開口。
“茵茵。”
聲音清朗,十分好聽。
司茵茵腳步猛地頓住,這聲“茵茵”她等了好久好久。她神情激動地回頭,看向傅齊彥。
“傅哥哥~”她激動不已,聲音都在顫抖。傅齊彥眸色幽深,不知爲何,他十分讨厭司茵茵這麽叫他,這讓他感到惡心。但是爲了她……
他低頭,看向身旁的女人,眸色又深了幾分。
“你過來一下。”傅齊彥冷着臉道。
司茵茵根本沒想那麽多,她凝望着傅齊彥,快步朝着他走過去。
蘇笙在一旁看着,見司茵茵如癡如醉的望着傅齊彥,她心頭突然很不是滋味,生出一種想要将傅齊彥這張勾人的臉蒙住的想法。
猛地甩了甩頭,她暗暗道,“蘇笙啊蘇笙,你到底在瞎想些什麽?你現在跟傅齊彥,隻是協議關系啊。”
傅齊彥看了眼一臉苦惱的蘇笙,心頭一動。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他對着走近的司茵茵道,“好久沒見面了,喝一杯吧。”語畢,他舉起酒杯。
司茵茵激動地點了點頭,正要回去拿酒,這時,傅齊彥指着其中一杯道,“我剛端了一杯過來。”
說着,他拿起被下過藥的酒遞給司茵茵。
司茵茵看了眼擺放在蘇笙跟前的酒杯,沒有猶豫,一把将傅齊彥手中的酒接了過來。在喝酒之前,她看向蘇笙。
“蘇笙,一起吧。”
蘇笙看向司茵茵。目光灼灼,似乎能看穿人心,這讓司茵茵很不自在。就在司茵茵的表情快要崩裂的時候,她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說了一聲“好”。
司茵茵看了眼蘇笙,她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爲掩飾尴尬,她仰頭,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大半。
見此,蘇笙跟傅齊彥兩人暗自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也喝掉了杯中的酒。
司茵茵将目光轉向蘇笙,見她把酒喝了,心頭很是激動。她不動聲色的望着蘇笙,等待藥效發作。
一分鍾後,蘇笙揉了揉太陽穴,故作疲累的道,“阿彥,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會兒。”
司茵茵見此,知道藥效發作了,心頭一喜,當即殷勤的道,“傅哥哥,樓上有房間,我先帶姐姐去休息。”
說着,便過來扶蘇笙。傅齊彥有些擔心,想要一起,但蘇笙卻暗自搖搖頭。
“傅哥哥,你就别擔心了,我照顧姐姐就行了。”司茵茵壓抑着興奮,故作淡定的道。
聽着司茵茵一口一個姐姐,蘇笙暗自好笑,這麽違心的叫她姐姐,這女人也不覺得累嗎?
最後,她被司茵茵帶到了四樓。
“怎麽還沒到啊?”蘇笙故作不耐煩的道。司茵茵裝着一副耐心的樣子,指了指最裏面的房間道,“快了快了,就在那兒。”
她說着,攙扶着蘇笙,朝着提前開好的房間走去。可她發現,她的腦子突然間有些昏沉,腳步虛浮,走路也有些不穩。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費力的掏出房卡,開了房門。
此時,不僅僅是腦子昏沉,她還覺得,身體裏面有一股燥熱感憑空冒了出來。這燥熱感越來越強烈,她有些抵擋不住了。
見司茵茵一臉潮紅,蘇笙眸色一黯,“這個女人,果然沒安好心。”
所以,她也不客氣了。門一開,她便将司茵茵推進了房間。
司茵茵此時身體燥熱得厲害,腦子也糊塗了,隻想纾解。倒在床上的她,不安的扭動着,嘴裏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叫聲。
冷冷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蘇笙大步走出去。出門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折回身,跑到電閘的位置,将這間房間的電給斷了。
随後,她迅速出門,并将房門關上。
看着緊閉的房門,她深知事情沒那麽簡單。所以,她并沒有離開,而是躲在角落的位置偷偷觀察。十分鍾後,一個看着很是猥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從樓梯間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