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模糊,身體明明感覺是一絲不挂,爲什麽察覺到溫暖,像是溫水之中一般。視線所及之處,那是一個人,一個背影。他拿着一把刀,那把刀上散發紅光,他一個人,仿佛無法逾越的屏障。
黑色的影子一股又一股的沖擊他,他揮舞手中紅刀,殺入其中,紅光閃爍之間,人頭與鮮血紛飛。血像畫家的點綴,飄散在那人周身,在這個看起來昏暗的世界,唯有那紅色的血與紅色的刀有顔色。
大地崩裂,像是掉入深海一般,感覺自己飛起來一樣,視線模糊,徹底黑暗。
無法呼吸!
紅晝猛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病房的天花闆,白茫茫一片。過了幾分鍾,紅晝眼睛視力恢複,看清楚了天花闆上瓷磚與瓷磚之間的縫隙。
紅晝嘗試着起來,可惜,身體被固定住,他動不了。紅晝偏頭,輸液管正在給他注射。
紅晝現在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他不能睡,睡着了就麻煩了。他知道,自己隻有保持清醒,身體中的EGene才能最大程度活躍修複自己身體。
“太拼命了麽……”紅晝有些失神,最後用紅蛇砍下老婦人頭顱之時,他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在想什麽。或許,當時腦子裏一心隻有毀滅,殺戮。
“啊,你醒啦。”小護士像往常一樣檢查重症病房。
小護士走過來,仔細檢查各個醫療機器運轉數據,然後記錄。
“你稍微等一下,我去通知醫生。”小護士說完,出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走進病房。
“現在感覺怎麽樣,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醫生問。
紅晝搖搖頭,表示沒有。
“我……”紅晝想說話,但是發現自己嗓子啞了,說不出話。
“别動用嗓子,你身體被血靈打成了篩子,能活下來已經算是不錯,過幾天,等你身體修複之後再嘗試說話。”
“……”
醫生見紅晝嘴唇在動,立馬讓小護士把唇語機器拿過來。
紅晝:“讓我見我的前輩,真曉先生。”
“放心吧,已經通知,這幾天一直在下雨,估計下午就會過來。”
紅晝:“什麽意思?我昏迷了多久。”
“一個星期了,能活下來已經證明你的EGene不一般,你還想怎麽樣。”
紅晝微微失神,他都昏迷一個星期了,這次的傷居然這麽重。
“你還有什麽要求麽?”
紅晝:“我有點兒餓。”
“你現在不能吃東西,隻能靠輸液維持身體基本能量供給,等到你自身修複完畢,才能吃東西。”
醫生又吩咐他幾句,然後帶着小護士離開。
病房又空了下來
說實話,紅晝很想睡覺,真的很累,真的疲憊,身體動不了,或者說,他根本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他感覺現在隻有腦子能動,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混混沌沌的。
可是,不能睡,隻能強制性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紅晝睜着眼睛,金色瞳孔暗淡失色,他想到了很多。
比如,那個老婦人爲什麽會是殘忍的血族,那家名爲“桃”的花店怎麽樣了,那個叫桃桃的女孩怎麽了。
這些,他都不知道。
紅晝忽然看見一束花,一束白色的花。花的樣子呈現地下莖球形,葉厚披針形,總狀花序頂生,花冠6片、反卷,
紅晝對花沒有什麽了解,不認識那朵花,可是看起來很新鮮,像是不久之前剛剛送過來。紅晝想,可能那是醫院護士換的。
過了一個小時,真曉終于抵達醫院。
真曉到的時候,手裏還拿着飯盒。
“你沒事了吧。”真曉道。
“……”紅晝嘴唇動了動,表示自己無法說話。
真曉将唇語機器裝上。
然後真曉拉了一個闆凳坐在床邊,打開飯盒,裏面是肉絲面。
“前輩……”
真曉跐溜溜的吃了一口面,打斷紅晝,說道:“不用自責,更不用怪自己沒用。因爲一開始就是我設計的局,你是我的誘餌。”
“前輩是怎麽知道她是假的,那張證明表格是假的。”
“那種東西,想要僞造太容易,我從來就不相信。我不是告訴過你麽,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真曉低頭又吃一口面。
“前輩……抱歉,我不應該質疑你,如果一開始就合兩個人力量收拾她,也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真曉搖搖頭,道:“說了你不用自責,而且兩個人一起出手,它也不會上當。你這次表現的很好,我已經告訴李斯特,讓他在你的功勳上記了一筆。”
“前輩,你說那個它爲什麽襲擊人類。明明之前看起來那麽和藹,爲什麽會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兇殘,邪惡,到底……爲什麽。”
真曉嗤笑,道:“小子,你是怎麽從Hunter學院畢業的,居然問亞人種爲什麽兇殘這種腦殘問題。”
紅晝張了張嘴,他很想說之前他也遇到一個血族,一個完全不用吸人血的血族。可是,他怕說出來真曉不信。
“清醒點吧,亞人種都是邪惡的,它們不論年齡,性别,職業,種族,它們都是以人類爲食物的。那個老東西看起來和藹,但是卻對獵人的EGene那麽感興趣,那個老東西很可能嘗過獵人的味道,所以,你懂的,它根本不是初犯,而是掼犯。”真曉放下飯盒,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隔……所以說,趕緊把身體養好,我還等着你陪我去完成這次特派任務。”真曉順順氣,笑着道。
“前輩之前還嘲諷過我來着,怎麽态度突變。”
“因爲通過這次的戰鬥,我發現你這家夥的戰鬥還是挺厲害的。雖然說還保留有天真和異想天開的愚蠢想法,但是還是能夠幫助到我。更何況,目前A7區已經沒有多餘閑置的獵人供我選擇。”
說到這裏,真曉歎口氣。最近各個地區都爆發了亞人種攻擊人類事件,HT已經疲于奔命,人手明顯跟不上,剛剛畢業的Hunter難以委以重任,有經驗的都被派往了重災區。
真曉想到自己時間不多,隻能幹着急,好在事情有了進展,接下來等待獵物上鈎就行。
“你好好休息,身體恢複之後打我電話,我現在還要繼續出去監視。”真曉道。
“有任務?”紅晝問。
真曉站起來,扭扭脖子,發出清脆的骨頭碰撞聲。
“沒事,現在的你幫不上我的忙,等着吧。對了,身體恢複之後去一趟HT研究所,有個叫相樹的讓我告訴你,他有東西交給你。”真曉道:“那麽,我就先離開了。”
門關上
紅晝歎口氣,現在真是……
三天後
紅晝已經恢複了說話能力,現在能夠感受到身體的基本情況。
小護士推着紅晝去外面曬太陽,醫院的草坪上有不少病患,當然也有一兩個小孩子在草坪上嘻嘻打鬧,追逐。
“喂!你們老實點!沒看見有這麽多病人嗎。”小護士放開紅晝輪椅,走上前驅趕那些小孩子。
太陽很刺眼,可是真的很舒服。紅晝擡起手擋住陽光,陽光從指縫滲透過來,有種黑暗中突然被打破一個洞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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