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秋原真曉下午過來的緣故,紅晝先行離開,打算下午過來見見那個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家夥。
紅晝一直覺得作爲獵人,第一任務就是要守護好人類,治安廳的隊員既是人類也是自己戰友,那麽更加需要守護,像真曉那樣的戰鬥方式他絕不認同。
還沒等到紅晝離開,李斯特電話打過來,讓他立即去白鴿路,真曉在那邊等他。
“好啊,正準備好好見你一面,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随随便便犧牲人類。”
紅晝将電話放在口袋裏,下樓,打出租車去白鴿路。
大約半個小時後
紅晝到達白鴿路,白鴿路戰場早已清理完畢,不過現場坑坑窪窪,周圍建築,綠化帶早已夷爲平地。此刻十幾個工人正在小心清理現場,偶爾也會呼叫救護車。
不會兒,救護車到達。
“先讓我家泰迪進去治療,你看看,它受了多重的傷,快!”一個貴婦人,穿着低胸裝,懷裏抱着一隻狗。
那隻狗聳拉着腦袋,伏在貴婦人胸口,一隻狗腿顫抖,想來是腿斷了。
工作人員很爲難,救護車是用來救助受傷的人。
“這位夫人,能不能稍微等待一會兒,我們這裏還沒有清理完畢,不清楚有沒有傷員。”工作人員道。
“什麽?你在開玩笑?我家泰迪要是耽誤治療時間,你陪的起嗎!”貴婦人一把推開工作人員,起身上了救護車。
“喂,不能這樣啊……”
工作人員還想阻止,但是他的同伴拉住他,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工作人員不甘心的跺跺腳,而後再次投入工作中。
紅晝皺皺眉,心裏有些惱火,難道人命沒有她狗重要?
他正想着上去,不想自己肩膀忽然被一隻手搭在上面。
紅晝回頭,看見一個白頭發中年男人,他和自己一樣穿着獵人白色制服,他的胸前紋章是銀制,看來是二級獵人,手裏提着箱子。
“你是?”
那個男人道:“你是紅晝吧,我是總部特派獵人,秋原真曉,請你協助我工作。”
“是的,我是四級獵人紅晝,請您吩咐。”紅晝雖然心中很想問他爲什麽要不顧人命,但是基于對長官的尊敬,他還是不能失禮。
“你在看什麽?這麽出神,剛剛接近你都沒反應,如果是亞人種,你已經沒命。”真曉的聲音有些細,給人一種撓喉嚨的難受感。
“抱歉,剛剛我……”
紅晝将剛剛見到的告訴真曉。
真曉道:“别管這些事情,跟我過來。”
說完,真曉轉身,走起來。
紅晝心裏仿佛憋着一股氣一樣,不顧人命,這家夥确實不顧人命。
紅晝跟上真曉。
“前輩,能問你一件事嗎?”紅晝準備問真曉爲什麽不顧人類性命,沒做好戰場指揮。
“因爲你穿着Hunter制服,加上手裏提着箱子,我一眼認出的你。”真曉以爲紅晝是問他怎麽認出的他。
話說,還沒有人敢随随便便冒充Hunter,不僅是因爲HT組織的嚴查制度,更是因爲大多數人都知道Hunter是個招惹亞人種仇恨的存在,所以不會有人閑着沒事幹冒充。
“不是這個,是……”紅晝聞言一愣,沒等他說完,真曉已經再次打斷他。
“我發現一隻血族蹤迹,很可能和之前的逃犯有所聯系,她的位置就在前面的花卉店裏面。我們過去監視她。”
真曉這次以爲紅晝是想問他去哪兒。
“啊?前輩,我問的不是這個。”紅晝趕忙糾正,生怕真曉再次打斷他。
真曉停住轉身,目光疑惑的看着紅晝。
紅晝微微吸口氣,道“前輩,前天晚上爲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員傷亡?根據事後您給部長的報告來看,您是第一時間到達戰場,并擔當現場戰鬥指揮者。您作爲二級獵人不會不清楚,人類常規武器根本不是屍族對手,爲什麽不下令讓治安廳隊員撤退,以至于造成難以估計的傷亡。”
紅晝擡着頭,目光灼灼的看着真曉,大有你不說就沒完的意思。
真曉一米八,紅晝一米七三,因此紅晝隻能擡着頭,看着真曉。
兩個人互相對視,莫名對峙起來。街道上來來往往車輛,來來往往人流。兩個人在原地一動不動,有的人認出他們身份,急急忙忙從他們身邊離開,有的人則奇怪的看着兩個男人對視。
一朵雲彩遮住他們頭頂的太陽,陰影将真曉籠罩。
“這種事情,重要麽?”真曉反問。
“怎麽會不重要!治安廳隊員既是一起戰鬥的戰友,也是我們獵人需要保護的人類,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犧牲他們的寶貴生命。”紅晝語氣不由得加重,他覺得這個前輩這種話簡直就是在蔑視Hunter學院教育他們的使命。
雲彩刮走,兩個人重新置于太陽之下。
“你一定要知道?”真曉似乎是看出來紅晝眼裏的執着。
紅晝認真點頭。
“這種事情,就算不知道,也不會怎麽樣吧。”真曉聲音很低沉,很平淡。
“怎麽可以這樣,難道那些人在前輩眼中不算生命嗎,難道我們獵人的使命不是守護人類嗎!”
聞言,真曉依舊眼神平靜的看着他,似乎紅晝一翻質問并不能掀起他内心的波動。
“前輩,請你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紅晝沉聲。
“作爲一名四級獵人,難道你不知道你是沒有資格質問上級任何決定的嗎。”真曉高高在上的。
紅晝沉默,咬牙,堅持道:“前輩……”
真曉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個人這麽執着。
“真是固執的家夥,我告訴你好了,其實也沒有什麽理由,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家夥有沒有資格讓我出手。至于你在乎的治安廳隊員生命這種事情,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内。更何況,他們作爲應對亞人種前線部隊之一,應該早就做好犧牲的準備。”
紅晝瞳孔一縮,冷冷道:“前輩太過分了吧,怎麽可以不把人類生命放在眼中,而且這種沒有必要的犧牲完全可以避免,解釋的這麽随意,完全讓人難以接受。”
紅晝原本認爲真曉最起碼應該狡辯,可是對方好像在說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一樣,這不由得讓紅晝心中生火。
“如果你對我的行事風格不滿意可以申請放棄這次協助我的任務,A7區不止你一個獵人。不過現在,你必須跟着我過去,我暫時沒有時間讓你部長給我重新調配一個獵人。”
說完,真曉轉身,再次向着目的地出發。
看着真曉背後,紅晝咬咬牙。
“嘁!”
紅晝握了握拳,就算再怎麽不滿意,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上去。
一前一後,距離一米,兩個人一路上沒有半句話可說,紅晝不止一次動過念頭想要打電話讓李斯特把自己調開,他實在不想和這種家夥一起執行任務。可是轉而想起自己畢竟隻是一個四級獵人,的的确确沒有資格質疑上級任何決定的事實,他隻能老老實實跟着真曉。
兩個人不一會兒便到了真曉所說的花卉店。
名字叫做“桃”的花卉店。
真曉擡腳便要走進去,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紅晝一把拉住真曉。
“又怎麽了?”
真曉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他不屑于和一個低級獵人解釋,可是對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不屑的心理此刻變得有些煩躁。
“我……我是說,這樣進去不太好吧。”紅晝聽出真曉語氣中的不耐煩,因此有些遲疑。
“什麽意思?”
“如果對方真是血族,那麽它看我們的裝扮,就一定知道我們的身份,會不會打草驚蛇。”紅晝道。
聽紅晝沒有再糾結之前的事情,真曉松口氣,大大方方解釋道:“我就是要讓它知道我們身份。”
“啊?”紅晝不解。
真曉看着紅晝,嘴角提起弧度,“你說,兔子看見獵人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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