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擦了一把手,直接走出廚房來到院中,也就在這個時候就見不遠處走來一群衙役,足有十幾個人,徑直到了他們家院外,随行的人之中就有江大山跟許氏二人。
隻是一眼她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看來江大山跟許氏還真是到城裏報官,領着官差就打算來抓人了。
杏花村離容泉城有一段距離,平時他們進城一趟都不容易,一般的官差更是幾乎不會到這種小村子,更别說一次就來了十來個人。
也是因爲這樣的陣仗,頓時就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紛紛跑到江籬家附近圍觀,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有一些機靈的,一看站在衙役旁邊的江大山夫妻倆就瞬間明白過來,這還是爲了前幾日晚上那件事。
一些喜好嚼舌根的人開始對着江籬指指點點起來,隻覺得江籬這回是鐵定要被官差帶走的。
一個姑娘家心腸歹毒,被官差抓走之後,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雖說江籬平時也沒有得罪什麽人,但是出于仇富心理,不少眼紅江籬發财的人都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認爲她就該嘗點苦頭。
“我就說這小蹄子不安分吧?看,剛發财沒幾天就惹事了!”
“可不是嗎?上回她竟然看不上我,不讓我幫她家蓋房,活該被抓!”
“錢老四,你那瘦瘦巴巴的樣子就是我看了也要替你捏一把汗,還蓋房子?我看江籬不選你才是對的。”
“去你的,别岔開話題!你們說江籬這次會怎麽樣?”
“都害了自家堂弟了,最毒婦人心啊!啧啧,我看八成是會挨闆子吧……”
人群議論紛紛,衆說紛纭,不過村民們都是存了看熱鬧的心,也并不真的關心江籬的死活。
相對的,江家人就不一樣了。
江大海看着官差一步步逼近自家的大門,頓時就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麽?到我們家有事?”
他一雙渾濁的眼睛中滿是慌亂,擔心自家的搖錢樹真被抓了,他這後半輩子可就沒有指望了。
要知道他們一家現在就靠着江籬生活,這個大女兒被抓了,他難道要去喝西北風嗎?
想到這裏,江大海看向大哥夫妻倆的眼神瞬間充滿敵意,冷冷的瞪着他們。
江大山夫妻倆就跟在衙役們身邊,見到了江大海這樣都不禁冷笑一聲,壓根不把他當一回事。
“誰是江籬?”
爲首的一個官差看也不看江大海一眼,趾高氣昂的問道。
“你們找江籬做什麽?”
趙景暄下意識就擋在了江籬的身前,雖說已經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但是在沒有說清一切之前,斷然不能就這樣讓他們将人帶走。
“官差辦案,還要跟你一個鄉野村夫交代?”
爲首的這個官差一見到趙景暄的打扮,衣着樸素,不過是一個尋常的村民,也敢當面質問他?
“就算是官差辦案,也應該說清楚是爲了什麽案子,無緣無故的上門抓人算是什麽道理?”
趙景暄卻是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牢牢的盯着爲首的那個官差。
他這幅樣子瞬間就将一群衙役激怒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要是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抓了!”
原本這群衙役就不情願接這一份苦差事,在家喝着小酒,吃點好的,偶爾還能上山勾欄院風流快活,哪裏需要這樣辛苦。
這種差事沒有油水撈不說,還要耗費大半天的功夫。沒想到等到了地方還不能麻利的把人帶回去,這就更讓他們不滿了。
一看趙景暄這樣,這群衙役隻覺得自己被人輕視了,爲了抓江籬他們可是從城裏一直走到杏花村的,耗費了一天時間,走得腳都快斷了,這筆賬算是誰的?
眼看着回去又要耗費不少工夫,這群衙役的火氣越發旺了,爲首這個官差更是直接上去,作勢就要對趙景暄動手。
居然敢挑釁他們?
看他不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這位官爺,江籬就是這小子身後的那個臭丫頭!”
許氏看着衙役遲遲不動手抓人也是急了,忙開口嚷嚷起來。
“你就是江籬?很好,跟我們走一趟吧!”
爲首的官差也懶得跟趙景暄耗下去,隻想盡快将事情辦好回去交差,對着身邊的手下一使眼色,立即就有人拿着鐵鏈要去綁人。
“站住!誰敢亂來,休怪我不客氣!”
趙景暄将江籬護在身後,大喝一聲,頗有一種英勇無畏的氣質。
他目光不善的瞪着一衆衙役,眼神淩厲,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趙景暄原本就生得好,此時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冷然,一張妖孽般的俊顔在此刻看上去更是令人心驚。
實在是太俊了!
一些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見了這一幕,心裏竟然生出了對江籬的嫉妒之情,沒想到江籬竟然能被這樣的男子護在身後!
衆人看着眼前這一幕,感覺趙景暄猶如天神降世。
果然男人隻要生得好看,有氣魄有膽量,就能給人帶來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村民們都驚了,沒想到趙景暄爲了江籬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跟官差叫闆,他這是不想活了?
衙役們見到趙景暄絲毫不将他們放在眼裏,正想發火,就見江大海三步并作兩步跑,一溜煙就跑到他們面前,卑躬屈膝的彎着腰,對他們低聲下氣的求饒。
“幾位官爺,是不是有些誤會?我閨女這陣子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就犯事了呢?她一個姑娘家能做錯什麽?幾位官爺明察啊!”
江大海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雖然看到了江大山夫妻倆跟着衙役們一起來,但是不得到一個肯定的說法,他就懷着幾分希望。
“誤會?我呸!你當我們吃飽撐的,沒事跑這窮鄉僻壤的,找罪受?”
爲首的官差一聽江大海這話就不滿的指着他的鼻子罵了起來,“我告訴你,這倆夫妻上衙門告狀了,狀告江籬謀财害命,險些要了他們家獨子的性命。人命關天,我們這才大老遠的從城裏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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