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瞬間就明白自己遇見了什麽,剛想要上去追問系統這些事情到底要怎麽了結的時候,就聽系統發出一聲警告。
“宿主請注意,危險正在逼近,請宿主及早做好防範。”
說完,人影就消失一空,江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卷入到一個漩渦之中。
她不由得在心裏暗罵一聲,知道又要面對挑戰了。
眼前一黑,等到江籬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喧嚣的戰場之上,到處都是血肉飛濺,周圍是她不認識的人,陌生的面容并不能讓她觸動。
不過這個夢境實在是十分真實,真實到鼻間都可以聞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味,這是鮮血的味道。
江籬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怕是她這輩子最可怕的事情,然而她還是要硬着頭皮上去。
這是她的戰鬥,不論如何她都不能退縮。
江籬很清楚自己沒有第二個選擇,所以她不去想應該怎麽逃離這個夢境。她想要成爲勝者,而不是被對方欺壓的失敗者。
看着迎面朝着自己砍來的大刀,她的身形不禁一僵,分明感受到對方淩厲的殺意。
江籬下意識就要下蹲避開,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被擊中會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不可逆的影響,所以還是小心謹慎比較好。
可是就在這時候,蓦地從身邊就出現一柄長劍直接替她擋下了攻擊,刀劍相撞時甚至還産生了激烈的火花,讓她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這是何等的驚人,江籬心底不禁感慨。
她急忙轉頭去看救了自己的人,可是入眼的一切卻讓她差點驚叫出聲。
背後的人竟然是趙景暄!
“阿暄!”
江籬抑制不住激動,然而她在看清楚趙景暄的情況後眼眶卻一下就酸脹起來,淚水幾乎瞬間就要奪眶而出了。
就見到趙景暄渾身浴血,身上的盔甲早就被血染成了黑紅的顔色,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總之糊在一起,将盔甲的本來面貌都徹底改變了。
這還不是最驚人的,驚人的是趙景暄的後背竟然有一支羽箭直接從後心插入,箭尖穿透他的身軀,冰冷的箭頭就這麽在他胸口的位置出現。
看到這一幕的江籬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再看趙景暄的左臂竟然空蕩蕩的,那有力的臂彎已經不複存在,此時正揮劍護着她的右手也有明顯的傷口,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血。
江籬看到這裏就再也受不了了。
“混賬,你究竟躲在哪裏!”
江籬很清楚這并不是真相,可是如果她不能阻止對方的計劃,恐怕這樣的事情真的會發生。
她甯肯自己受苦也不願意看到趙景暄受到這樣的傷害。
既然不能親自到戰場去跟敵人殊死搏鬥,那麽她就隻能做到一點,那就是直接跟那個罪魁禍首正面相對。
她很清楚這個夢境就是對方給她下的戰書。
“想不到你竟然還能保持清醒。怎麽樣,看到自己的男人受到這樣的折磨,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江籬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測完全沒有錯,果然那個金麟酒樓背後的家夥就是她在尋找的那個珍馐盟的首領。
“藍彩和,你還真是陰溝裏的老鼠,就這麽見不得光,非要搞這些無聊的把戲?”
江籬嗤笑一聲,直接說出這個名字,雖然她知道這并非是對方的真名。
聽到江籬的嘲諷,對方也不生氣,而是開始放聲大笑,好像江籬說的不是什麽諷刺他的話,而是一個有意思的笑話一般。
他歇斯底裏的大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終于笑夠了,緩緩開口道:“你也不需要用這種激将法,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做個了結,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什麽意思?”
江籬聽到這裏心頭不禁一緊,但她也很快就冷靜下來,淡淡一笑。“可以,既然你這麽說,我自然會跟你做個了斷,隻是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先吓得逃走才是。”
“五日之後,風城,希望你不要失約。”
丢下這句話之後,夢境消散,江籬也從沉睡中醒來。
“大姐,你怎麽樣了?”
剛剛睜開眼,江籬就看到了江芸跟江進寶在一旁擔憂的看着自己,顯然她這一次昏睡又跟先前一樣十分危險。
“我沒事了。”
“夫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情況可不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解釋的,你可知道剛才你就跟之前生小姐一樣昏迷不醒了。”
月華可不相信江籬這麽蒼白的解釋,她剛才發現江籬竟然昏睡不醒簡直是要被吓死,況且這一次還沒有張清庭在身邊,她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幸好江籬最終醒來,才讓她長出一口氣。
可惜江籬并不能跟衆人解釋自己昏睡的原因,她猜測多半那人是有了一些可以引她進入夢境的方法。
想到這裏,江籬突然就想到了江大海,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阿芸,進寶,我這就要離開容泉城了。臨走前我交代你們一件事,你們一定要幫我辦到。”
說着,江籬朝着弟弟妹妹招了招手,直接将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
“大姐,真要這樣?”
江進寶不敢置信的盯着江籬,眼神猶豫不定,也不知道該不該接受江籬的囑托。
江芸卻是立刻會意過來,用力一點頭,“好,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江進寶被江芸感染,一咬牙,倒也很快的做出決定,重重點了點頭。
安排好這一切,江籬又看向月華。
“夫人,你不要拒絕,我是一定要跟在你身邊護着你的!”
月華看出江籬想獨自離開的想法,頓時就氣惱的開口反對。
江籬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朝她微微一笑。
衆人各自散去之後,江籬就守在兩個孩子身邊,靜靜的看着他們恬靜的睡臉。
“抱歉,娘親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在這裏,等我回來。”
江籬看着孩子,不舍的在他們的臉上親了又親,終于還是趁着靜谧的深夜悄悄離開了小院,沒有人發現她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