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
張清庭見狀卻是計上心來,激動的看着穩婆。
“這法子倒是不錯!”
衆人都沒有料到他會這麽說,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還以爲他是受了什麽刺激。
張清庭卻是拍着手,臉上露出喜色。
“妙啊!妙啊!”
“你這神神叨叨的,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月華不耐煩的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毫不猶豫的當着衆人的面教訓丈夫。
張清庭有些委屈,但是更多的還是想到了解決辦法的興奮之情,急忙就對着趙景暄開口。“趙大人,就讓夫人喂奶吧。既然孩子的哭聲可以刺激到她,說不得喂奶也同樣能刺激她。隻要她感受到外界,說不定很快就能醒來。”
趙景暄聞言将信将疑,又看了一眼江籬,終于鄭重的點了點頭。
橫豎他們現在也沒有别的法子,倒不如嘗試一下,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将孩子抱到江籬的身邊,解開她的衣襟,孩子遵循着本能就直接湊了上去。
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麽,小姑娘張開嘴就開始貪婪的吮吸起來,香甜的乳汁讓她慢慢的停下哭泣的動作,隻是專心緻志的吃着自己的飯。
也許真的是因爲孩子的刺激,江籬竟然真的慢慢有了動作。
隻見她的手輕輕動了一下,随即緩緩的移向孩子,最後竟是在趙景暄的注視下将孩子抱住了。
“阿籬!”
趙景暄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忍不住大叫出聲,眼眶發酸,險些又要掉下眼淚。
不過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隻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江籬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誰在擾她的好夢,忍不住用空着的那隻手揮了揮,一副要将擾人清夢的蒼蠅趕走的樣子。
但是她的動作剛做了一半,趙景暄卻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江籬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有些詫異,這才終于睜開了眼。
“我這是怎麽了……”
江籬眨了眨眼,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睡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這下總算是從夢境中掙脫出來,可是等她醒來後就驚訝的發現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看着她,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她愣了一下,感覺到身上好像有些重量,低頭一看就發現一個軟軟的小嬰兒正在她的懷裏吃着奶。
見到這一幕她瞬間就清醒過來,明白發生了什麽。
“我,我生了?”
江籬還記得自己是在生産的過程中昏過去的,可是她怎麽都沒有料到生孩子這麽容易,她隻是睡了一覺竟然就完成了這項人生大事。
“對,生了。”
趙景暄看着她一副呆萌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好不好看?”
“小小的,紅紅的像小猴子,哪裏好看了。”
江籬嘴上嫌棄,不過眼底卻有着溫柔的笑意,她當然知道大部分的小嬰兒出生時都差不多是這樣的,也不覺得驚訝。
回顧一下剛才夢境中的一切,她明白自己這也算是生死關頭走一回了。
“我剛才很危險嗎?說實話我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是昏睡了一遭孩子就生了,很沒有實感……”
江籬有些尴尬的一笑,她估計再沒有人跟她一樣是這麽生孩子的了。
“你真是要吓死我們了!”
趙景暄聽她竟然對過程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倒是一旁的月華他們情緒激動,因爲幸好江籬還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夫人,你真是把我們都吓了一大跳,幸虧你沒事!”
江籬在月華的講述下才知道了自己生産的全過程,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又被張清庭救了一回。
不過她也很慶幸自己沒有離開她愛的人。
這一天大夥兒都已經很累了,确認江籬無礙後衆人各自散去,就剩下江籬夫妻倆單獨相處的時候,趙景暄這才嚴肅的看着她。
“阿籬,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麽簡單,對不對?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換做是旁人也隻會将這件事歸結爲江籬第一次生産,經驗不足,加上身體可能出現了一些突發狀況,這才會導緻昏迷。
可是趙景暄卻是知道江籬秘密的,他可不會就這麽輕易被忽悠了。
江籬見到自己果然瞞不過他的眼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真的很不可思議,就是我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麽會這樣。”
江籬說着不禁長歎一聲,她其實也覺得一陣後怕,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遇這樣的情況。
“你一定不會相信,我在夢境中見到了一個跟我很像的,自稱是江籬的人影。”
“怎麽回事?你具體說說。”
趙景暄聞言皺了皺眉,不是很理解江籬的說法,他還記得江籬跟他提過自己是取代了原主才會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事情。
可是他也隻當江籬是借屍還魂,哪裏想過原主竟然會時隔這麽久出現,表情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難道……她是想搶回自己的身體?”
趙景暄咽了咽口水,努力的消化這個大膽的假設,但是心底卻拼命的想要否定這件事的真實性。
如果原主真的回來索取屬于自己的一切,那他們又該怎麽辦?
他很清楚自己深愛的是鮮活的,獨立自主又充滿魅力的江籬,那個原主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他是不會跟她有任何牽扯的。
在想到江籬可能會被人取而代之,他就忍不住緊張。
想到會有這種狀況出現,他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甚至還産生了非常殘忍的念頭。“就算她想要奪回一切,我也不會允許!”
“哪怕是用我的命去償還她,我也不會讓她如願的!”
趙景暄用力握緊江籬的手,不願放開眼前的人兒。
江籬聽着他的話心裏不禁一軟,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是希望用犧牲自己的方式來換取她的平安。
可她從來都不是會讓人替她這樣犧牲的人。
“阿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