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報官啊!”
“這姑娘怎麽有點眼熟?瞧着好像在哪見過?”
“什麽見過?這女的不是尼姑嗎?你看身上還穿着僧衣……”
現場亂作一團,有大喊着讓人去報官的,也有被吓得不輕,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更有甚者,甚至還好奇的想要上前。
“将那些人都給我攔下!”
趙景暄大手一招,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人就悄無聲息的出現,直接就守在了屍首前,阻止旁人接近。
“你們是誰!這裏是明月觀,容不得你們放肆!”
就在這時候明月觀的妙法師太也趕來了,身爲寺廟的住持,她見到趙景暄他們幾人立刻就露出戒備的姿态。
“放肆?整個中南府都歸我管,一間小小的寺廟我動不得?”
趙景暄聽着妙法師太的話不禁冷哼一聲,直接走進人群。
衆人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說話的口氣這麽大,都好奇的朝着他們這邊看來。
不得不說雖然趙景暄一身短打,外表打扮看上去就像是尋常農戶一般平平無奇,但是他的氣質無疑十分出衆,任憑誰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凡。
妙法師太看到趙景暄立刻臉色大變,即使她隻匆匆見過趙景暄一面,卻也能一眼認出他的身份。
然而這件事她情願被人報給安巡撫也不願意被趙景暄插手。
原因很簡單,趙景暄剛來中南府,她壓根就沒有摸清這位的脾性,又怎麽敢讓他插手此事。
可是這種事情是由不得她的,趙景暄論起職權甚至要壓過安巡撫一頭,他說得不假,整個中南府都是他說了算。
想到這裏,妙法師太就禁不住低咒一聲,究竟是哪個混賬東西竟然給她惹事!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屍,神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什麽鬼主意。
江籬被趙景暄擋在身後并沒有看清前面的情況,但她能猜出這寺廟發生了人命官司了,而且死掉的還是明月觀的尼姑。
“阿暄,既然這裏有人遇害,那麽殺人的兇手可能就在現場,我們必須先讓這些香客留下,萬一其中就有人是兇手該怎麽辦?”
江籬雖然不懂得辦案的事情,但也是看過電視劇的,在她想來這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鎖定兇手的範圍。
她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就見到有不少人在聽了這句話之後立刻就激動起來。
“憑什麽?你這是污蔑!”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普通來上香的香客,哪裏是什麽兇手,你不要血口噴人!”
“還不知道她是自殺還是被人殺害,就這麽妄下結論不好吧?”
“說不定真兇早跑了……”
聽了江籬的話頓時衆人開始人人自危起來,江籬卻不在意他們說什麽,而是認真的觀察周圍衆人的表現。
趙景暄見了江籬的舉動也跟着觀察起來,過了一陣,他這才朝着手下說道:“将在場這些人的身份都調查清楚!記錄下來,之後我會一一問話!”
趙景暄當然不覺得江籬是真的懷疑他們之中有真正的犯人,她就算再怎麽不動斷案,也不會這樣武斷,還是故意當着衆人的面将這些話說出來,就像是巴不得他們知道似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别有用意,要用這種方式引出别的什麽事。
江籬如果知道趙景暄這麽想,一定會十分吃驚,沒想到他對自己這麽了解。
确實,江籬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懷疑這些人中有真兇,畢竟周圍環境并不是太隐蔽,人來人往的,真兇不至于這麽傻,在害了人之後還要留下來賊喊捉賊。
一般來說犯人都會有下意識隐瞞自己犯下罪行的心理,這也是爲什麽通常情況下兇手都會想要毀屍滅迹。
除非是非常瘋狂的變态也許會躲在人群中欣賞自己的‘傑作’,享受他人的驚恐。
不過江籬看着面前的狀況,并不覺得對方會是這種變态。
因爲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些人很明顯都表現得十分緊張,生怕下一秒就被誤會成真兇。
如果真兇也在其中,那對方的演技未免太過高超了。
江籬很想看看地上這具女屍是什麽情況,雖然她不是法醫,也沒有學過任何醫術,但是自認爲還看過幾部電視劇,對于這種事情說不定比尋常人要了解的多一點。
不過不論她怎麽嘗試,趙景暄卻是始終擋在她面前。
其實趙景暄心裏也是十分頭疼,江籬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就不怕看了這一幕晚上睡不着嗎?
這時候就見又有人群朝這邊走來。
“是巡撫大人來了!”
人群裏有人驚呼一聲,随後歡呼雀躍起來,仿佛安巡撫的到來就可以洗刷他們的冤屈了。
比起趙景暄這個突然降臨中南府的總督,這裏的人還是更加信任安巡撫的。
趙景暄隻是目光淡淡的朝着來人看了一眼,依舊讓自己手下的人負責記錄這些在場的人,一個也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總督大人!”
安巡撫見到趙景暄竟然做出這樣的打扮出現在人群中也是吃了一驚。
在他看來趙景暄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年輕氣盛又不懂官場的潛規則,甚至一直都在破壞他們的規則。
但是他确實也沒有法子對趙景暄做什麽。
畢竟不論從身份還是從受上面重視的程度來說,他都是遠遠不及趙景暄的。
也是因爲如此,雖然安巡撫對趙景暄感到非常不滿,面上卻要裝作恭敬的樣子。
“安大人,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帶人過來了。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趙景暄笑着說了一句,看向安巡撫的眼神卻透着幾分冷意。
他想到之前安巡撫故意将人口失蹤的案子推給了自己,這老東西不懷好意,顯然是等着看他将事情搞砸。
不過就算清楚對方不懷好意,趙景暄也無法發作,因爲他在此地的基礎确實不如安巡撫深厚。
若不是手下還有一群辦事能幹的暗衛,趙景暄要在這裏開展工作簡直是步履維艱了。
到了這種時候趙景暄突然就明白爲什麽皇帝遲遲沒有撤走他的這個職務了。
能作爲皇帝的一把刀,刺入敵人的要害,這是皇帝對他的重任。
而這把刀能不能刺中敵人,也要看他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現在趙景暄手上不是有着這些人,也是無法輕易的做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