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隻是一株小小的藥草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
“蔡老闆這麽做,難道是要把人都害死嗎?”
陸伊月覺得蔡老闆不過是一個酒樓的老闆,就算他背後還有什麽大靠山,但本質上也隻是貴人的手下。
她實在無法理解,爲何這樣的人會想要謀害容泉城的人。
“恐怕他對于這種藥草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并不是完全知道他的危害的。”
江籬聽着陸伊月的問題,想到盛遙說到的一個細節,那個老道士明顯是知道這種藥草會讓人上瘾的,于是特意叮囑蔡老闆自己不能食用。
可見蔡老闆對這種草藥的了解都是來自這個神秘的老道士。
“那個老道士才是關鍵,也許找到了他,就能知道爲什麽蔡老闆要使用柯古草讓食客上瘾了。他究竟隻是單純想要讓自己的生意變好,還是有别的目的。”
江籬覺得這件事不單純。
也許蔡老闆這麽做更多的是将尋常百姓當做實驗品。
她有一種感覺,蔡老闆并不是純粹的想害人,而是想看看這道藥膳能發揮多少作用,用在食客身上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而他在确定這種藥草的效用之後,應該是有着一個目标人物,想将這種藥草用在那人身上。
越是這麽想,她就越發不安起來,隐隐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可怕的真相。
“不過幸好這種藥草也不是沒有克星的,有一種銀朱果可以解毒。不過,據說這種銀朱果的味道不好,所以要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吃下解藥應該很難辦到。”
“有法子解毒就好。要是沒有辦法解毒,這些人萬一真受了那個老家夥的毒害就慘了!”
陸伊月原本焦躁不安,在聽說有解藥之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那麽,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那個老道士找出來了?”
陸伊月也不傻,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由這個老道士引起的,如果不是他教給蔡老闆這種法子,說不定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過他們既然知道有人發現了他們的陰謀,肯定是不敢輕易露面了。我們要怎麽把他揪出來?”
陸伊月陷入沉思,她覺得從未遇到這樣的困難,感到十分焦慮。
“每個人做事都是懷有某種目的的。這個老道士會教給蔡老闆這種法子,不外乎是求财或者求利。”
秦永安看到陸伊月露出擔憂的表情,伸手安慰似的輕拍她的肩膀。
“這老道士顯然對旁人的生死并不關心,應該不是爲了害人取樂才故意将這種法子教給蔡老闆。而且他也完全可以自己動手,不需要在假他人之手。”
聽着秦永安的分析,江籬不禁思索起來。
“所以,你覺得這老道士隻是想撈一筆就跑?他将這法子教給蔡老闆,也隻是圖财?”
“有很大的可能性。”
秦永安點了點頭,又繼續補充道:“盛公子說過此人做道士打扮,也許這老頭平日就是靠着一些不入流的把戲賺錢的江湖騙子。不過他不同于其他裝神弄鬼的騙子,确實是懂得一些旁人不懂的歪門邪道。”
“也許是因爲他确實有着一些本事,所以蔡老闆才會求到他面前,希望能有法子招攬大批的顧客……”
經過提醒,陸伊月也發散思維,順着這一條思路很快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許這個老道士原本也沒有想過要這麽做,他是清楚這種藥草有什麽危害的。可架不住蔡老闆開出的價格太誘人,所以他屈服了?”
“不,也許他原本就是貪财之人,隻是之前一直都沒有人問過他這方面的事情罷了。”
江籬搖搖頭,她可不覺得這種爲了自己的利益害人的家夥有什麽高風亮節,多半隻要見到有利可圖就什麽也不顧了。
“對方要真是這麽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事情倒也不難辦。想要把他引出來,隻需足夠的利益。”
秦永安微微一笑,眼神笃定。
“那……”
江籬張了張口,卻被秦永安制止了。
“這件事不能由清輝閣出面。”
秦永安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江籬的想法。“我知道江掌櫃想要設法将此人引出來,但是此人能做出這些事情必然也是個心機深沉的,他肯定也對你跟蔡老闆之間的瓜葛有所耳聞。”
江籬聽明白了秦永安的意思,這是不想她出面的意思。
其實這樣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
江籬跟蔡老闆不對付的事情别說是容泉城的人,就是盛遙這個外鄉人估計也能輕易打聽出來,否則也不會偏偏就倒在清輝閣門口。
這樣一來,這種老奸巨猾的角色肯定會提防江籬,對她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會上鈎。
“那要怎麽辦?”
江籬也有些頭疼了,她知道想要抓住蔡老闆的把柄從這個老道士作爲切入點是最簡單的方法。
雖然她也能讓月華跟阿七設法将人抓來,這樣最簡單快捷,又行之有效。
但是簡單粗暴的方法也容易打草驚蛇,萬一對方情急之下把證據都銷毀了,之前的努力都會付諸一炬。
倒不如引蛇出洞來的更高效,也更加萬無一失。
江籬原本是想着,酒樓如今的經營狀況不佳,确實是可以拿來當做借口。
眼看着生意快要支撐不下去,想要高價找人幫忙支招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江籬也很快就想到了,她的手藝高超是城中人盡皆知的,如果這樣的好廚藝還不能吸引來客人,僅僅一道菜又能有什麽用處,難道還能瞬間逆轉局勢?
别說那個老道士不會相信,她自己都覺得這事有點扯。
隻是如果她不能設法将人引出,這件事就像是哽在喉嚨的一根刺,讓她坐立難安。
“你不用出面,這件事我會去做的。”
秦永安突然鄭重其事的說道:“千香樓在城中也有分店,由我出面最适合不過。不過是下個魚餌,至于魚能不能上鈎,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