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聞聲,繞道之事隻得作罷,心懷憂慮,卻故作鎮定地回道:“原來是楚師侄啊,想不到一别經年,卻還能有緣再見。”劉正風說到這,看見楚天歌邊上站着一女,遂問道:“不知這位是?”
楚天歌見狀,遂介紹道:“劉師叔,這是我師姐嶽靈珊,也是我師傅最疼愛的女兒。珊珊姐,這位是衡山派劉正風劉師叔。”
聞聽楚天歌介紹,嶽靈珊趕忙持劍行禮道:“靈珊見過劉師叔。”劉正風微笑點頭受禮之後,心念後有追兵,本想開口作别,卻不料楚天歌出言問道:“劉師叔,不知你身邊的這兩位是......?”
楚天歌的相問,讓劉正風心中一沉,他不敢據實相告,隻能說道:“此乃我兩遠房親戚,我正要.....”楚天歌不等劉正風說完,便打斷道:“劉師叔,我本誠心相問,你卻以虛言回我,如此行徑,是否有失厚道。如果我沒猜錯,你身邊二人,一人乃是魔教長老曲洋,另一人乃是他的孫女曲非煙。”
楚天歌道破二人身份,使得衆人表情各異。嶽靈珊詫異,她想不明白爲何堂堂衡山派的劉師叔,會跟大師兄一般,與魔教中人往來。曲洋爺孫聞言,雖心有所動,卻面無表情。隻因他們不識楚天歌,不知楚天歌的江湖所爲,否則必會大吃一驚。
可劉正風不同,所以聞言之後,他大吃一驚,心中更是一沉。他想不到楚天歌竟然會識得曲洋爺孫,如此一來,以楚天歌嫉惡如仇的性子,再加上如今他和曲大哥身受重傷,恐怕他三人今日都将兇多吉少,甚至是斃命于此。劉正風接着又想:“我和曲大哥死也就罷了,但其孫女還小,不應被我二人拖累。”
思忖至此,劉正風遂苦笑道:“非我有意相瞞,而是曲大哥二人乃魔教中人,爲正道所不容。我若據實相告,以你嫉惡如仇的性子,非得拔劍殺之。本以爲你不識得曲大哥二人,方有意隐瞞,不想與你刀劍相向。哪曾想,你竟猜出曲大哥二人身份,如今看來,想不與你刀劍相向,估計是不行了。”
劉正風說到這,接着話鋒一轉道:“楚師侄,我深知你劍法卓絕,非我能敵。但倘若我二人聯手,以命相拼,也絕非沒有一戰之力。隻是刀劍無眼,但凡有個差錯,便是你死我亡。同爲五嶽劍派中人,我雖不想與你兵刃相見,卻也不能眼看你殺掉曲大哥二人而無動于衷。不如,你賣劉師叔一個面子,今日就當沒見過我們,可否?”
楚天歌聞言,笑道:“劉師叔言重了,江湖傳言,多有誇大之嫌。天歌隻是個随心而行之人,談不上嫉惡如仇,也沒想過要爲難劉師叔。倘若劉師叔急着要走,随時可以離去,天歌絕不出手阻攔。不過,在劉師叔離開之前,天歌有個小小的請求,還望劉師叔答應。”
對于楚天歌所言,劉正風半信半疑,尤其是在楚天歌提出還有要求之時,更是疑多信少。不過他還是說道:“請講,隻要不是爲難之事,我都可答應你。”
對于劉正風的半信半疑,楚天歌盡收眼底,他也不說破。隻是笑道:“聽說劉師叔與曲長老共創一首曲子,名《笑傲江湖》,不知可有此事?”
聞言,劉正風與曲洋對視一眼,莫名其妙之下,皆心生疑惑,怎麽又扯到曲子的事?不過,劉正風還是回道:“不錯,我與曲大哥相識于音律,興之所至,便創出《笑傲江湖》之曲。不知楚師侄爲何有此一問?難道你所求跟此曲有關?”
楚天歌笑道:“正是,天歌的請求很簡單,希望劉師叔能把《笑傲江湖》曲譜贈與我,不知劉師叔能否答應?”劉正風聽之,便征求曲洋意見,見曲洋點頭,便說道:“此曲乃是我跟曲大哥随性所作,既然楚師侄鍾意,那便贈與你。”話落,便要伸手入懷掏出曲譜。哪成想,曲譜還未取出,便聽遠處傳來一聲長笑。笑聲一落,便見一人落至場中,劉正風一瞧,心中一沉,來人手持長劍,卻是那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
費彬落至場中,便出言道:“劉正風,你以爲你們跑得掉嗎?趕快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嵩山,等候左師兄發落。”話落,費彬卻發現場中除了劉正風三人,卻多了楚天歌二人。楚天歌二人,費彬認識,尤其是上山挑戰的楚天歌,更讓費彬印象深刻。不過,費彬并不在意,他認爲哪怕楚天歌再厲害,也不敢妨礙作爲五嶽劍派之主嵩山派辦事。
費彬的追至,讓劉正風明白,自己三人恐怕在劫難逃。不過,他不想因爲自己,害了曲大哥爺孫。遂出言相求道:“費師兄,我可以束手就擒跟你回嵩山,等候左盟主的發落,不過隻求你能放過曲大哥二人。”
費彬聞言,大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以你二人重傷之軀,我舉手之間,便可殺了爾等,你有何資格跟我談條件。”劉正風深知費彬所言非虛,如今身受重傷的二人,确實遠非費彬的對手。劉正風心想自己二人死也就死了,但絕不能連累曲大哥孫女跟着一起白丢性命。不過,劉正風深知哀求費彬隻是白費力氣,遂轉首對楚天歌求道:“楚師侄,劉師叔臨死之前,求你一事,請你務必答應我。”
楚天歌大概能夠猜出劉正風所求何事,便出言道:“劉師叔相求之事,應該是讓我保曲非煙一命吧?”
劉正風沒想到楚天歌竟知自身所求何事,心中雖有些詫異,但卻沒空細想。而是順着楚天歌話意說道:“是的,我知此事雖有些強人所難,但懇請楚師侄務必答應。曲大哥孫女雖爲魔教中人,卻不過是個無辜孩子,沒害過任何人,罪不至死。”
楚天歌聞言,欲要開口說話,卻不料費彬率先說道:“楚師侄,劉正風與魔教勾結,死有餘辜。我勸還是你莫要插手此事,免得自誤。”費彬雖然料定楚天歌不敢妨礙嵩山派辦事,但也怕萬一,遂出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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