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日的黃昏,白玉清這才大感頭疼腦脹般的醒轉過來,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很快就急沖沖的跑了出去,不一會王妃便款款而來。
從王妃的講述中,白玉清知道當天晚上侍衛們以及王府的仆從們就已經聞訊趕到了事發當場,不過很快就上報給了王妃。
王妃也很快壓下了這件事,直到白天她見到給王爺送飯的侍女臉色慘白的跑了過來,說是王爺昏過去了,不過當衆人過去一看,這哪裏是昏過去了,分明就是已經死了。
在王妃的描述中,王爺的屍體在接下來的半天内,一半的屍身迅速腐敗且長滿蛆蟲,十分惡心。最後隻能是暫且封棺。
白玉清躺在床上過了半響才将這其中的緣故理清楚,估摸是這王爺早就被人給附身了,估計當初吃下那江湖術士的藥丸壓根就是元神凝練的魔胎,吃下去兩者就不分彼此。
白天兩人是一體,晚上王爺就如同一個死人,而那魔胎就化成了魔頭四處捕獵借此想要一舉占據這臨江王的身軀。
不得不說魔道的攻勢還真是無孔不入,不過這次也給了白玉清很好的一個教訓,這如果當初力竭之後有什麽歹人,那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王府的事情解決之後,白玉清便與王妃告辭,推卻了王妃的盛情挽留,白玉清在其眼中禦劍飛行一眨眼消失在半空之中。
“道長真是活神仙!”
王妃美眸望着已經消失在天際的劍光嘴中喃喃自語着。
白玉清回到張府帶着張子玉一同禦劍飛速返回了宗門,如今白玉清可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浪費,她必須要在接下來的一年内讓自己的聲望超過門内絕大多數人!
回到宗門提交了任務,同時還将王府的額外事件講述了一番,不過因爲這是突發事件,所以這起事件的獎勵還需要等長老們判定才能做出決定,至于江陵城的任務獎勵則已經發到了白玉清的手中。
至于張子玉則正式成了峨眉弟子,一時間這臭屁的家夥幾乎神氣了好幾天,爲此他還十分不要臉的去記名弟子的後山賣弄了一番。
而白玉清在完成任務之後又在宗門内休息了幾日,當然也用之前獎勵的倍元丹一鼓作氣将大衍決突破到了第二層,頓時元神大漲了一節,禦劍速度比起之前要快上一倍有餘。
先前隻能做到一息一劍,眼下則能夠做到一息三劍,一息一劍許多人雖然都無法躲避,但是如果提前防禦還是能夠擋住,更何況先前那血影魔修就可以輕松躲避劍氣。
如果不是對方硬要附身凡人體内,再加上被白玉清的神念鎖定,白玉清别想用飛劍碰對方一下!
而眼下飛劍速度勉強能夠跟上金丹級别的速度,也就是說現在她在戰力上已經恢複原本的實力了。
至于境界上,以元神之道來算,也相當于金丹之道同等境界,不過想要達到陰神境界(相當于煉神反虛)的話,則需要大衍決突破到第四層。
元神之道和金丹之道的境界說法不同,但是最終都殊途同歸,元神之道,陰神境界之後是陽神,再之後就是天仙。
而金丹之道,則是地仙和天仙,一般來說金丹之道更容易成仙,畢竟金丹之道更加普遍,而元神之道大多隻有一些陰魂鬼修才會修煉。相對而言,陽神境界的元神之道修士一般打不赢金丹之道的地仙。
雖說元神的陽神對應金丹的地仙境界,但是畢竟使用力量的層次已經不同,地仙使用的已經是僞仙力,雖說無法比拟天仙的仙力,但也不是陽神還停留在普通神念能比的。
元神之道隻有進入天仙,神念轉爲神力才能比拟仙力!
不過實力再次恢複金丹層面,也就是三星境界,白玉清還是十分高興的,而萬劍訣分化的劍氣也一次性多達一百道,這一下一經禦劍便是劍氣沖天,漫天劍光!
大衍決第二層才是劍修一次質的飛躍,劍氣縱橫!
在宗門又是休整了十來天,熟悉百道劍氣之後白玉清便再次接取任務。
在之後的一月内白玉清倒是迅速而幹脆的完成了四五個任務,每次都完成的幹淨利落,這些任務大多沒有王府那個任務那般複雜,幾乎直接禦劍飛過去一劍枭首便能完成。
這麽效率的任務完成率,一時間白玉清也在宗門小有名氣,一些宗門弟子也開始了解到這先前還聲名不顯的小師妹。
“這些魔修都是魔宗内的一些厲害人物,不但修爲都已經是築基後期,行蹤也極是飄忽,若是單靠你一個人去尋找,隻怕一年時間也未必能找到一個。”
白玉清此時站在任務木牌前聽着旁邊一副老神自在的長老講述着。
“還請長老指點。”白玉清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木牌道。
這年近一百八十歲的老頭是宗門内這座塔第四層的執行長老劉老。
白玉清也已經這裏好幾次了,次數多了也就熟悉了。
“這些人大都加害過本門弟子,故而宗門也一直在派人調查這些魔修的行蹤。你若真想借此賺取一些修煉資源,我建議你接已經知道大緻行蹤的魔修。”劉老提出了一個建議道。
“若能如此,那真是太好了。”白玉清聞言大喜。
如果真有一些詳細的消息,那簡直再好不過了,前面幾個任務都十分詳細,每次過去都是很輕松找到目标。
“宗門也隻能提供一小部分魔修的情報,而且無法保證其準确度,一切還得你自己把握。”劉老微微點頭說道。
“多謝指點,不知宗門現在查到了哪幾名魔修的行蹤?”白玉清盈盈道謝之後,立刻問道。
劉老擡了一下肩膀,袖中飛出一塊木牌,白玉清接過木牌,木牌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暫時隻有這幾人。”劉老眼神沒有波動一下,淡然說道。
白玉清詫異的看了看手中的木牌,心說這是開小竈嗎?
上面有幾個魔修的情報,修爲,出身。行蹤等等,都記錄的相當詳細。
這幾人。都是在第四層任務榜單排名較難的任務名單,有幾個是築基後期。一個據說半隻腳已經踏入金丹了。
“多謝劉老,已經都記下了。”白玉清将木牌遞過去點頭說道。
“對了,提醒你一句,規矩一樣,記得務必将頭顱帶回來。前幾次你都忘記了”劉老說完此話後,便不再打理白玉清,打了個哈欠,再次趴伏在了案台上,半眯起來。
“弟子告辭。”白玉清見此,拱了拱手後,便轉身大步離開了大殿,下一刻落在飛劍之上,緊接着化成一道劍光消失在天際。
第四層劉老躺在座椅上低低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這幾個任務已經有八位弟子折在其中,希望這小姑娘真有些實力,别又白白送了性命……不然小竈可不是白開了。”
一個月後。
距離峨眉派千多裏外的一處蒼茫山脈之中,有一個建于山脊之上的小山村内。
此時小山村的入口處,有一個渾身灰布包裹的瘦長人影正急匆匆的快步走了出來。
此人頭部和身體都被灰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樣貌,隻露出了一對銳利的眼睛,朝四周飛快的掃了一眼後,随即身影一閃,化爲一道灰色霧氣的朝着遠方飛遁而去。
離開坊市三十多裏後,在一片茂密山林上方,灰色遁光驟然一頓,随即光芒大放,“嘭”的一聲化爲了道道灰光的四散爆裂開來,憑空消失了蹤影。
許久之後,下方的山林上方丈許處,泛起了一圈漣漪,灰衣人憑空浮現而出,目光疑惑的朝着四周掃了一眼。
山林空寂,蟲鳴鳥雀之聲不絕于耳,完全是一派祥和之态。
“難道是錯覺?”灰衣人嘟囔了一句,心中略微一松,正要轉身離去。
下一刻,此人臉色驟然一變,肩頭一晃,身影陡然迷幻了起來,朝着遠處激射而出。
“呲啦”一聲,一道鋒利的劍光陡然一閃,迅疾如雷的穿過了灰衣人的身體。
血光乍現!
灰光一閃,灰衣人在十餘丈外現出身形,胸口處赫然多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血肉翻卷,鮮血狂湧而出,片刻間已經浸透了他身上的灰布。
饒是他反應極快,否則這一擊再偏上分毫,便是心髒位置了。
灰衣人目光驚怒之極,死死盯着他原先站立的地方。
那裏已經多出一個白衫身形較好的女子,隻不過面色有些發白,一副有些虧空的樣子,身上還纏繞着絲絲縷縷的黑氣。
“閣下是何人?爲何要屢次襲擊于我?”灰衣人寒聲問道,與此同時他手在胸口的傷口處輕輕一抹,一絲絲灰氣纏繞在傷口之上,轉眼間鮮血已經止住了。
“張瑛,魔宗核心弟子,一月前在膠州蒼雲鎮襲殺峨眉弟子一人,半月前,又于柳州城奸殺峨眉派女弟子一名,我說的沒錯吧?”白衫女子語氣淩然道。
“哼,原來你也是峨眉派的走狗?想要拿我的頭顱去領賞嗎?嘿嘿,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灰衣人雖然傷在了白衫女子手上,但似乎底氣很足,絲毫沒有露出怯意,反而冷笑了起來。
白衫女子自然便是白玉清,他按照宗門提供的情報,花了數日時間,終于找到了灰衣人,也就是第一個目标的蹤迹,并一路跟随而至,沿途更是交手數次,可惜每次都被此人逃脫,期間更是負傷數次。
白玉清聞言,面色一沉,閃電般一個轉身,同時擡手一揮,數十道劍氣從手上激射而出。
“砰!”的一聲悶響傳出!
人影一閃,另一個打扮一般無二的灰衣人身影踉跄着顯露了出來。
他身上包裹的灰布片片破碎四飛,露出了一個瘦削道人的身影,一張長臉之上滿是驚愕的神色。
與此同時,原先站立前面不動的灰衣人,卻“噗”的一聲,化爲了一股灰氣的飄散開來。
“魔道的血影分身果然有些意思,不過很可惜,你要是一名金丹,分化出真正的分身或許還能瞞過我,現在這種幻影手段對我沒用!”白玉清嘴角一撇,冷笑了一聲,神念陡然一激,無數的劍氣如有靈性一般分出了一部分,一凝的化爲了一條數丈長的劍光長龍,在一聲龍吟聲中,朝着這魔修氣勢洶洶的撲了過去。
白玉清和魔道修士交手多次早已經将一些魔道修士的常用招式給摸透了,自然很快就能夠做出應對之法。
劍龍速度極快,幾乎一個閃動間便到了這魔修的背後。
這魔修大叫一聲,單手一指點出,一點血色從其袖中激射而出,頓時化成一道血色旋渦,險之又險的擋住了劍氣化成的劍龍。
“轟”的一聲。
劍龍撲在血色之上,當即劍氣滾滾的向四面八方狂卷而開,竟然一副不分高下的模樣。
而在血色旋渦之中,這魔修已經咬出了血液,袖口更是湧出源源不絕的血氣。
這些都是他屠殺上千人凝練出來的小型血海,能攻能守!
而白玉清釋放出的劍氣比起當初在王府之時的劍氣,更加淩厲數倍,劍光數量也是之前的好幾倍,一百五十道劍氣不斷補充進來,這血色旋渦雖然看似将白玉清的劍氣逼得不斷後退,但根本無法一下将其蕩開,一番糾纏之下,還是被無邊的劍氣給裹了個嚴嚴實實。
大衍決進階之後,白玉清的元神不僅大增了一截,神念的凝厚也遠超從前。,同樣一招劍光之術,威力比之此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就在此時,“铮”的一聲刺耳的劍嘯聲傳來!
一百多到劍光開始飛速合二爲一,氣勢洶洶的朝這魔修面門轟然而至!
這魔修見此,臉上終于閃過一絲畏懼之色,猛一咬牙,從袖中拿出一面血紅色小旗,迎向了劍光合成宛如實質的巨型劍影,同時又揮動小旗,頓時周身血氣盡數收入小旗之内,而他自己則當即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灰色驚虹,朝着遠方逃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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