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倉宗滴趕到戰場之前,京極高政便察覺到了朝倉家本陣的動靜。所以才讓畑山朝信等人加快了攻勢,以期盡快擴大優勢,進而取得戰場的主動權。
畑山朝信這時候也發現了前方朝倉家兵勢中極爲顯眼的朝倉景紀,立功心切之下于是主動向朝倉景紀沖了過去。
爲了避免側翼由于自己的出擊而空虛而被敵軍突圍,畑山朝信隻帶了十餘名京極高政的側近武士加入了戰場,其他的人繼續向被包圍的朝倉家兵勢的兩側活動,縮小包圍網。
現在局部戰場的形勢對京極家來說一片大好,隻要能夠迅速攻滅朝倉景紀這一隊兵勢,或許京極家便能反敗爲勝了!
很明顯,戰場之上,雖然京極家的兵勢被朝倉家前後夾擊,但真正威脅到京極家存亡的卻是突入陣中的朝倉景紀等人。不管是戰場前方的堀江景用還是堵住後方的山崎吉家,他們麾下的兵勢都是由農兵組成的,戰鬥力極爲地下。
而朝倉景紀麾下的兵勢除了農兵之外更多的是裝備精良的武士和足輕,算是這一場合戰朝倉家最具有戰鬥力的兵勢。
這年頭,即便是朝倉家這樣的北陸道霸主也并沒有太多的精銳戰力。事實上,在“兵農分離”出現之前,真正主導合戰的往往是極少數的武士,農兵的數量隻是一種威懾敵人的手段,而不是決定合戰走向的關鍵性力量。
所以此時雖然京極家處于絕對的下風,但若是能夠将朝倉景紀擊潰,那麽剩下的合戰就會變得極爲簡單。
憑借騎馬隊的沖擊力,别說殺出朝倉家的包圍,恐怕可以直接将朝倉家的兵勢擊潰從而反敗爲勝!
畑山朝信知道這一點,京極高政自然也知道,所以京極高政在馬場信春打開口子之後便立馬親自帶着人沖了過來。
畑山朝信帶着人迎面沖向了人群中的朝倉景紀,一時間畑山朝信大叫到“畑山内藏助在此,朝倉家的廢物速來領死!”
“找死!”
看着朝着自己沖來的畑山朝信,朝倉景紀也不甘示弱的沖了過來。此時的畑山朝信在朝倉景紀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送死的莽夫而已。
“當啷!”
倆人的太刀猛然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
一股巨力從太刀上傳來,畑山朝信頓時感覺自己的右手一陣酸麻,佩刀都快握不穩了。
“好強!”
“自己不是對手!”
隻是一瞬間的接觸,畑山朝信便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眼前這名眼冒兇光的朝倉家武士的對手。暗罵了自己一聲,還沒有等朝倉景紀第二刀砍來,畑山朝信便直接轉身逃跑了!
朝倉景紀先是一愣,随後便大怒道“混蛋!可惡!膽小如鼠之輩!!!”
“别跑!”
瑪德,剛剛見畑山朝信如此裝B的叫嚣着,朝倉景紀雖然并沒有将其放在眼裏,但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麽一個垃圾貨色?
畑山朝信三步并作倆步,直接就跑到了京極高政的附近,看到京極高政之後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主公,敵将已經被在下從陣中引誘出來了!”看着眼前氣定神閑的京極高政,畑山朝信隐藏着自己眼神中的慌亂,然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指着身後追來的朝倉景紀說道。
京極高政早就将先前發生的一幕放在眼裏了,此時也并沒有戳竄畑山朝信的話,畢竟朝倉景紀也确實從陣中出來了。
默默的示意畑山朝信退到一邊,京極高政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了佩刀。
京極高政原本的佩刀是愛洲久忠送給他的那把岩切,但是信濃之行京極高政将其送人了,這麽久了也一直沒有找到一把趁手的佩刀。
而京極高政此時所配的是淺井亮政的佩刀,在淺井亮政死後爲京極高政所得。原本是打算送往今浜城收藏,但随手一看佩刀的刀銘之後,京極高政便将其收爲己用了。
各得老遠朝倉景紀便注意到了在人群中顯得極爲不凡的京極高政,待走近些之後,朝倉景紀便哈哈大笑起來。
“汝便是人稱夜叉三郎的京極左京進了吧,真是可惜,今日注定是你的死期了!”從京極高政的年紀以及裝備,朝倉景紀不難認出京極高政來。
“閣下似乎很有信心,但在這之前,不知可否告知我京極三郎今日将死在何人之手?”
“黃口小兒,記住了,取辱性命之人乃越前朝倉孫九郎!”
“呵!”京極高政嘴角微微一笑,沒想到居然讓自己撞見了朝倉景紀?!
如此,此人必須死!
突然!
京極高政臉上笑意全無,雙手緊握刀柄,緊接着渾身散發出一種雖然無形但極爲裝B的緻命氣息。不等朝倉景紀做出反應,京極高政直接一個加速,然後照着朝倉景紀就是一通猛砍。
猿飛之術!
拔刀斬!
聚合一刀切!
日向十字砍!
一通操作猛如虎,京極高政直接開啓了無雙,将朝倉景紀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在京極高政淩厲的攻勢下接連後退。
朝倉景紀此時已然是慌得一批,雖然早就聽說京極高政兵法出衆,但那總歸是聽說,朝倉景紀一直沒有當真。畢竟一個隻有十來歲的“小屁孩”又能有多厲害?
但現在朝倉景紀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好在朝倉景紀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一些側近武士看到朝倉景紀陷入險境之後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連忙沖上來将京極高政圍住。
可畑山朝信和三井虎高等一幹人等也不是擺設,也連忙加入了戰鬥,緊接着便是一場混戰。
到底是京極高政等人要更強一些,憑借着京極高政、三井虎高、畑山朝信、長坂信政、大野木國重等一票猛男,很快便将朝倉景紀身邊的側近殺得落花流水。
而此時,更多的京極家兵勢已經對朝倉景紀隊形成了包圍。部分趕來支援的朝倉家兵勢也被騎馬隊直接沖散,局勢瞬間反轉。
看着孤零零站在戰場上的朝倉景紀等人,京極高政終于再次露出了笑容。
畑山朝信很是适宜的再次站了出來,方才自己表現的有些丢臉,而現在正是重新樹立起自己“偉岸”形象的時候。
然而正當畑山朝信舉起佩刀之時,朝倉宗滴殺到了。
一時間,畑山朝信竟感覺到了一絲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