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後一色氏,足利氏一族,武家名門,位列四職家之一。
最初,一色氏家祖是足利公深,因爲居住在三河吉良莊一色鄉,所以改苗字爲一色。後來一色公深之子一色範氏跟随足利尊氏逃亡九州,在足利尊氏上洛之後,被足利尊氏留在了博多,擔任九州探題之職負責管理九州。
可以說,一色氏從一開始便步入了巅峰。
但是好景不長。南朝方的懷良親王進入九州,并受到菊池氏的擁立,這使得一色氏的處境變得相當艱難。文和4年(公元1355年)懷良親王正式進入博多,一色氏一族則逃往長門國,後來又上洛去了。失去了對九州的統治。
驟然沒落的一色氏并沒有因此就一蹶不振,很快一色範氏之子一色範光在貞治5年(公元1366年)補任若狹國守護一職,緊接着又獲賜三河國守護,身兼倆國守護,開始在幕府重新樹立一色家的聲威。
此後爆發了明德之亂,一色範光之子一色诠範在平定明德之亂中立下了大功,又被獲賜丹後國守護一職,深得足利義滿的看重,接着便被任命爲四職之一,成功振興了一色家。
達到巅峰的一色家很快便開始志得意滿起來,居然同幕府将軍足利義教對立,于是足利義教開始對一色家下手,指使武田信榮在平定大和國越智氏反叛之時攻擊一色義貫,緻使一色義貫兵敗自殺。
一色義貫一死,讓一色家逐漸開始衰落。這個時候三河與若狹也被細川持常和武田信榮二人趁機奪取,使得一色家隻剩丹後一國。
這個時候應仁之亂爆發,若狹的武田信榮加入了東軍,而一色家自然便加入了西軍同武田家相抗。
不過在與武田家的戰鬥中,一色家卻是敗多勝少,接連讨死好幾個當主。
雪上加霜的是,一色家的丹後守護一職也被細川家轉給了武田家,這使得丹後國衆開始造反,細川家和武田家也組成聯軍攻入丹後,一色家岌岌可危。
而一色家當主一色義秀自殺之後,一色家嫡流斷絕,分家的一色義有入繼丹後成爲新當主。
一色義有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到任之後積極團結丹後國衆,穩定了國内。同來犯的細川澄之、細川澄元、細川政賢、赤澤朝經、三好之長、香西元長和武田元信展開了殊死搏鬥!
最終,因爲管領細川政元被暗殺(永正錯亂),導緻細川家内亂,細川家兵力退卻。一色義有抓住機會一舉擊破了敵軍,陣斬赤澤朝經,大敗武田元信,挽大廈于将傾。
但很快,不知道什麽原因,剛剛二十六歲的一色義有突然暴斃,以至于讓一色家喪失了奪回若狹的大好局面。
繼位的一色義清也是個無能之輩,既不能借着一色義有建立的局面乘勝追擊,也無法鞏固家中。值此爲難之際,分家中的一色義幸站了出來接過了家督之位。
一色義幸繼位之後,交好丹後守護代延永氏,與加悅城城主石川直經和睦,并且奪回了建部山城,讓一色家終于渡過了危機。
然而很可惜,因爲自身的局限性,導緻一色義幸這樣一個出色的當主在暗榮的野望系列遊戲之中隻是個平均數值在50左右的鹹魚........
可以說,在四職家裏面,一色家是和京極家一樣的鹹魚,倆家堪稱難兄難弟!
......
丹後,田邊城。
經過數日的奮戰,一色義幸率軍攻下了這座早年被武田家奪取的故地。
站在田邊城的城樓上,看着城外的近萬大軍,一色義幸心中也是豪情萬丈!
曆代當主的夙願便是奪回舊領若狹國,而這一目标似乎就快要在自己的手中實現了,這讓一色義幸如何不激動?
一色義幸身邊站着幾名武士,分别是弓木城城主稻富祐秀、加悅城城主石川直經、佐佐木義國、三方義清四人。
“主公,京極家進入若狹之後,扶持了武田元光之子山縣下野介成爲了新的當主。”
“根據最新的消息,栗屋氏似乎有意離反,已經在三方郡厲兵秣馬整軍備戰。越前的朝倉家也在動員兵勢,大有入侵若狹的态勢,可以預見未來若狹國内的局勢将會十分混亂啊!”三方義清在一色義幸的身旁開口道。
三方氏最初是一色家任命的若狹守護代,但是若狹被武田家奪取,緻使三方氏隻能逃到丹後。
一色義幸并沒有因爲聽到這個消息就高興起來,反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雖說若狹的局勢對于一色家來說越混亂越好,這樣一色家才好渾水摸魚,但現在跑來摸魚的人似乎太多了,反而有些不妙。
最重要的是,在這些摸魚的人裏面,一色家的實力卻是最弱的。
即便“摸到”了“魚”,恐怕也會被其他人搶走。
一色義幸突然感覺有些蛋疼。
“報,城外有一名自稱京極家使者的僧人求見!”正在這時,一名武士站在城樓下大聲喊道。
“京極家的使者?”一色義幸與周圍的家臣對視了一眼,他已經猜到京極家派人來的目的了。
隻是見與不見,還真是一個問題。
京極家派人來,肯定是想要同一色家交涉一番,希望一色家能夠退軍的。
若是退軍,那就意味着一色家将再次失去奪回若狹的大好機會,一色義幸心裏還真有些不甘心。
但若是不見.......
掙紮了半天,一色義幸還是做出了決定。
見!
.......
田邊城禦殿内,當筒井順廉邁着沉穩的步伐進入主殿之後,旁若無人的來到中間席地而坐。然後對着主位上的一色義幸說道:“貧僧順廉,見過一色左京大夫殿!”
“本家知道你,順廉大師!”一色義幸一臉平靜的看着筒井順廉說道:“之前便是你策反了山縣下野介,緻使山縣下野介倒戈一擊攻下了後濑山城,本家說得沒錯吧?”
“想不到左京大夫殿對于若狹一戰的經過倒是了如指掌!”
“本家志在奪回若狹舊領,自然十分關注若狹的動态!”
“順廉大師乃舌辯之士,今日求見本家,恐怕又要費上一番口舌吧?”一色義幸揶揄的看着筒井順廉道。
筒井順廉臉色一頓,一下子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左京大夫殿似乎已經猜到了貧僧的來意?”
“不然呢?”
“既然如此,那貧僧便有話直說了。”
“且慢!”一色義幸突然擺了擺手,“本家今日有些乏了,不如明日再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