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浜城,城下町。
松永久秀此時心裏很慌。
這段時間一直忙着處理京極高政交給自己的“聯絡武田家臣”的任務,松永久秀忙的是不可開交。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辛苦,總算是和若狹武田家的家臣栗屋元隆搭上了線,現在隻差親自前往若狹進行面基了。
好不容易能抽個空出來散散心,松永久秀立刻來到了城下町的松永酒屋,準備找自己的妹妹阿容談談心。
然而到了松永屋之後,卻被店裏的酒侍告知阿容去堺運貨還沒有回來,不過算算時間今天也該到了,所以松永久秀幹脆叫了幾壺酒邊喝邊等。
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松永久秀見阿容還沒有回來,于是準備起身返回政所處理城下町的事務改天再來拜訪阿容。
剛走出松永屋,一個神色慌張的武士迎頭就撞上了松永久秀。
松永久秀認得此人,是城下町工商事務處理所(簡稱工商所)的一名巡視員。
工商所乃是京極高政設立的專門負責管理城下町的機構,負責人正是城下町奉行松永久秀。
“何事如此慌張?”松永久秀有些不喜的開口道。
巡視員見是松永久秀,連忙喘着粗氣說道:“松永大人,今浜城湖面上又出現了水賊,一艘商船被圍住了。”
“海北大人正帶着足輕在岸上布防,左京進殿也去了,吩咐松永大人立刻前往港口調集商船出船支援!”
聽到巡視員的話,松永久秀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突然,松永久秀臉色猛地一變,阿容遲遲沒有回來,不會就在這艘商船上吧?
“快,立刻随我前往港口!”
“米田孫六郎呢,此事需要他的幫助!”
松永久秀雖然身爲城下町的奉行,但隻是負責管理城下町的日常事務。平時跟商人打交道的工作主要還是米田孫六郎這個商人司負責。
如果要調集港口的商船,那麽就需要米田孫六郎的幫助了。
因爲這些商船乃是商人們的私有物,不是京極家的船,米田孫六郎和商人們的關系不錯,找他才更加管用。
“孫六郎已經在港口征集船隻了,松永大人快去吧。”
“知道了,我這便前往港口!”
松永久秀心系阿容的安危,此時心裏也在暗自祈禱,希望阿容的運氣不要太差,剛好就在這艘商船上。
松永久秀跑得飛快,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港口。
此時米田孫六郎已經從不少相熟的商人處征集到了幾艘商船,商人們也爽快的提供了自己雇傭的船夫和護衛。
畢竟是去攻打水賊,如果能消滅水賊的話,對于商人們日後在琵琶湖上的行商也能提供安全保障,所以商人們對于此事也是比較樂意的。
更何況這可是一個交好京極家的好機會,日後還要在京極家領内混飯吃,能夠和京極家打好關系那可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松永大人,一共五艘賞賜,加上船夫一共一百五十人,應該可以與水賊們一戰了!”米田孫六郎在松永久秀的身旁說道。
松永久秀點了點頭,然後迫不及待的說道:“立刻出港,在下親自帶隊!”
“出發!”
松永久秀一聲令下,幾艘商船迅速開始離港。
不過當松永久秀等人離開港口進入琵琶湖的時候,發現琵琶湖水面上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幾艘水賊的小船已經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駛離衆人的視線,而湖面上的那艘商船已經在緩慢的朝港口方向駛來。
“這是已經打赢了?”
松永久秀愣了愣神。
“大人,現在怎麽辦?”一名護衛扛着一把野太刀來到松永久秀的身旁說道。
松永久秀沉默了片刻,然後回答道:“先回去,那邊本家的兵勢也在向港口靠攏,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掉頭!”
“回港!”
商船剛剛靠岸,松永久秀便迫不及待的來到另外一處空着的船位便是等待着。
看着不斷向自己靠近的那艘商船,松永久秀心裏懸着的心卻遲遲不肯放下,他最怕阿容就在這艘商船上,而且還遭遇了意外。
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從小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身爲資深妹控,在松永久秀的心裏,妹妹的安危大于一切。
“彥六郎,你也在這裏啊!”
正當松永久秀揪心不已的時候,耳畔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松永久秀轉過頭,見到幾名武士朝自己走來之後,連忙迎了上去,“見過主公!”
“彥六郎,想必這裏的情況你也知道了,這次這艘商船能夠逃過一劫實在是上天眷顧!”
“親眼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吾對這些可惡的水賊們是愈發痛恨了!”
“本家制霸北近江,遠近大名無不敬服!而今卻被這些水賊打上門來,真是奇恥大辱!”
“籌建水軍勢在必行,這艘商船能在水賊的圍攻下全身而退,上面必有能人!吾準備親自接見一下船上的人,彥六郎可以作陪,本家的水軍能否順利籌建,就在船上的人身上了!”
聽到京極高政的話,松永久秀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松永久秀此時的注意力全在那艘朝港口駛來的商船上。
近了,越來越近了。
當船頭那面旗幟出現在松永久秀的眼簾中時,松永久秀不禁熱淚盈眶的看着京極高政道:“主公,這...這是舍妹阿容的船,是松永屋的船!”
“船上插着的,乃是茑(niao)紋!”
茑是一種植物,主要是寄生在一些高大樹木上生存,而松永家的家紋正是“茑紋”。
聽到松永久秀的話,京極高政大爲震驚,“阿容?”
“阿容若在船上,那麽說擊退水賊的乃是阿容?”
想到這裏,京極高政突然拍了自己的臉一下。
阿容的父親不是大明NB衛所出身麽,那麽阿容從小在海邊長大,那麽熟悉船隻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阿容還接觸過真正有意義的水戰,甚至是海戰。
畢竟NB衛這裏倭寇橫行,而且走S貿易泛濫,阿容的父親乃是NB衛出身,那麽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定然對水軍是有所了解的。
燈下黑啊這是!
本以爲水軍人才遠在天邊,而今卻發現原來近在眼前!
隻是,阿容乃是女性........這似乎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