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輕人,精力旺盛。
剛剛發洩完不到半個時辰,又是一場世紀大戰,直到交戰雙方都筋疲力盡,這場讓人酣暢淋漓的戰役才終于結束。
從阿梅的身上爬起來,京極高政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臉的暢快。
“阿梅夫人,在下先行告退,日後若是有機會,再來一親芳澤。”說完,不顧渾身癱軟躺在地上的阿梅,京極高政擡腿就走。
拔D無情!
十足的渣男!
阿梅緩緩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望着京極高政的背影眼神中滿是幽怨。
方才的大戰還餘韻未消,想着那美妙的滋味,阿梅的臉上愈發紅潤了。
“真是個冤家.....”
......
足利義晴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綠了的殘酷事實,京極高政回到大殿的時候足利義晴還抱着一個酒壺躺在地上,醉的像一頭死豬。
朽木植綱等人也依然處于昏睡之中,大廳之内一片混亂。
無奈之下,京極高政隻能找到足利家的人将爛醉如泥的足利義晴等人扶回去休息,而自己也在一名側近的帶領下回到了朽木植綱給京極高政安排的居所。
躺在榻榻米上,京極高政輾轉難眠,久久不能入睡。
除了還在回味今夜的奇遇之外,京極高政還在考慮接下來要如何不露痕迹的将京極家徹底綁上在足利義晴這條破船之上。
按照曆史的軌迹,今年在畿内将會爆發規模龐大的一向一揆,随後三好元長敗死,細川晴元又挑撥一向宗和法華宗開戰,使得一向宗死傷慘重逃到石山禦坊。
而後,六角定賴開始将目光從北近江轉移到混亂的京都,企圖在這混亂畿内之地分一杯羹。而足利義晴在細川高國死後一直苦于沒有強力的外援,這時候六角家的出現正好解了足利義晴的燃眉之急。
同時,六角定賴想要插手畿内之地也需要一個正兒八經的大義名分,于是雙方一拍即合,開始了聯手。
随後,足利義晴将“幕府”搬到了觀音寺城山麓的桑實寺内,開始借助六角家的勢力重新回到将軍寶座的角逐之中,而六角定賴也開始與細川家扳起手腕,雙方開始對立。
然而細川家和六角家鬥了幾年之後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下去反而會兩敗俱傷,幹脆握手言和。
雙方各退一步,六角定賴交出了足利義晴,而細川晴元也正式抛棄足利義維轉爲支持足利義晴。
于是,足利義晴終于得以重返京都。
這便是未來幾年将要發生的事情,京極高政早已經爛熟于心。
隻是,如何才能讓京極家在這場動亂與大佬們的博弈之中占到便宜呢?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
次日一早,京極高政再次受到了足利義晴的接見。
“左京進當真是好酒量,昨夜竟然憑借一人之力便将吾與民部等數人灌醉,真是讓人震驚啊!”
“在下與将軍大人一見如故,此之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們喝的不是酒,而且情分啊!”
“不錯!”足利義晴面帶笑意,顯然頗爲開心“能與左京進這般少年英才相識,吾也十分高興啊。”
“隻是......唉,不提也罷。”足利義晴突然歎了口氣,似乎有什麽不願提及的心事。
京極高政心裏一動,連忙出聲問道“将軍大人是有什麽煩心之事嗎?”
“唉.....如今畿内混亂,幕府不振!細川家又在堺另立龜王丸(足利義維)爲将軍,吾深感幕府前途灰暗,實在是心急如焚啊!”
“寄居此地已經數載,奈何,左右竟無一人可以分憂,吾心裏...心裏難受啊!”足利義晴突然紅了眼眶,語氣略顯低沉。
“素聞左京進才智過人,不知對于幕府如今之局面,可有良策能夠教吾?”
雖然不相信京極高政真的能夠解此危局,但是足利義晴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聽到足利義晴的話,京極高政心頭一喜,重頭戲來了。
眼珠轉了轉,京極高政很快組織好了語言,“将軍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左京進直言便是,不必顧慮。”
“本家此前也曾跟随細川殿,在下與細川殿私交甚密,對于細川殿的心思在下也是頗爲了解。”
“擁立足利左馬頭(足利義維)實非細川殿本意,實乃三好築前從中作梗。”
“最近三好築前守與細川左京關系惡化,似有對立的迹象。若是将軍大人派人暗中與細川殿進行交涉,未嘗沒有與細川殿恢複和睦的可能。”
“左京進此言當真?”足利義晴頓時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京極高政自信的點了點頭,“在下雖無十足的把握,但若是将軍大人信任在下的話,那本家願爲中間人,居中調解将軍大人與細川殿之間的關系。”
“左京進若真能促成此事,那吾日後定将京極家引爲肱骨,此生絕不相負!”足利義晴神色激動的說道。
“将軍大人如此推心置腹,在下自然不負将軍大人厚望!不日在下便動身上洛,相信用不了多久,将軍大人便會收到捷報的!”
“如此,吾便在近江靜候左京進的佳音了!”
京極高政的一席話讓足利義晴又看到了希望,看向京極高政的眼神也愈發和善起來。
......
在朽木谷又逗留了倆日,期間足利義晴熱情的拉着京極高政繼續高談闊論,仿佛自己馬上就要重返京都執掌幕府權柄一般。
第四日,京極高政向足利義晴請辭離開朽木谷。雖然足利義晴百般不舍,但京極高政去意已決,足利義晴也不好強加挽留。
“主公,你真的要去堺替将軍大人遊說細川殿嗎?”返程途中,畑山朝信忍不住開口問道。
京極高政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忽悠足利義晴是第一步,也是尤爲關鍵的一步。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不需要京極高政操心了。
足利義晴再過倆年本就會重返京都,而有了這次忽悠足利義晴的經曆,日後足利義晴定然會覺得自己能夠重返京都京極家在其中是出了大力的,而自己的目的便達到了。
不需費京極家一兵一卒一金一銀便能在足利義晴心中占據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還有什麽事情是比這種無本買賣更讓人值得高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