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浜城。
上坂宗信邸。
海津殿此時心情很複雜。
摸着自己已經逐漸隆起的小腹,腦海中那個粗暴的人影一直揮之不去。
那夜自己因爲風寒正發着高燒,身體極爲虛弱。
好不容易才進入夢鄉,卻突然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本能的反應讓海津殿開始掙紮反抗,但是壓在海津殿身上的男人力氣太大,海津殿根本掙脫不開。
有心想要呼救,但是又怕自己受辱之事傳出有損淺井家的家名,于是海津殿選擇了默默忍受。
第二天早晨,那個折磨了自己一晚上的男人隻是看了自己幾眼,一句話都沒說便走了。海津殿本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但是直到兩個月後自己還沒有來葵水,海津殿知道出事了。
果然,經過醫者診斷,海津殿卻以有了身孕。
一開始海津殿是很惶恐的,突然被一個陌生人上了,然後還有了身孕,這事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一樣。
但是天人交戰數日之後,海津殿認爲孩子是無罪的........
緊接着,海津殿覺得有必要讓孩子的父親知道此事,于是讓侍女叫來了上坂宗信。
上坂宗信對此也是蒙B的。
本來海津殿是京極高政送來的,目的是讓上坂宗信好好保護海津殿,這好歹也是一個可以針對淺井家的籌碼,誰知道海津殿卻被自己給上了.....
最關鍵的是,海津殿還有了身孕,而自己的正室夫人又是京極家的公主,雖然隻是一門衆京極秀綱的女兒。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小舅子京極秀政,上坂宗信還是有些心虛。
左思右想之下上坂宗信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于是隻好找到了京極高政。
聽完上坂宗信的解釋之後,京極高政簡直對上坂宗信佩服的五體投地。
海津殿的脾性京極高政是很清楚的,沒想到這個讓京極高政都頭疼無比的女人居然就這樣被上坂宗信給睡服了,這是真的溜啊。
“此事還好沒讓右兵衛佐知曉,否則右兵衛佐肯定會找你拼命的!”
上坂宗信也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一想到自己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小舅子京極秀政提着刀殺氣騰騰的樣子,上坂宗信的酒都醒了幾分。
“之前是不知道!”
“不過現在在下什麽都知道了!”
突然,京極高政和上坂宗信隔壁桌一名背對着他們的男子站起身來。待男子轉過頭時,上坂宗信突然有種想要奪路而逃的沖動。
“這....這麽巧啊?右...右兵衛佐也來此處喝酒?”上坂宗信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醉意,看着眼含殺氣的京極秀政心裏慌的一批。
京極高政連忙站起身來将京極秀政拉到身邊坐下,然後打着圓場道“此事雖是民部的本對,不過我輩武士自當以家名傳承爲重。”
“上坂氏如今隻剩民部一人,若其膝下無子的話,上坂氏一脈豈不是要斷絕?”
“可是阿光已經誕下一子了!”京極秀政依然緊盯着上坂宗信,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事民部需得給本家一個說法,否則我京極秀政第一個不答應!”
“右兵衛佐不必動怒,事已至此在下也未曾想過逃避!明日在下親往上總介處負荊請罪,到時候是殺是剮任憑發落,如何?”上坂宗信強裝鎮定的說道。
京極秀政深深的看了上坂宗信一眼,也放下狠話來“那好,在下便在家中恭候民部大輔的莅臨!”
說完,京極秀政便氣沖沖的離開了酒屋。
好在今天京極高政在此,否則隻怕這會兒兩個人都已經打起來了。
“民部無憂,上總介乃識得大體之人,斷然不會爲難你的。至于右兵衛佐嘛,不過年少氣盛而已,哪天你帶他去觀音寺城的鶴屋一趟,自然什麽都解決了。”說着,京極高政拍了拍上坂宗信的肩膀,對其投以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鶴屋是觀音寺城的一座伎館,注意是伎不是妓。
鶴屋有大批能歌善舞的藝伎,是整個近江遠近聞名的好地方。裏面的藝伎大多數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隻要給足了錢,你就是要把鶴屋的老闆上了,京極高政相信其也會心甘情願褪下褲子,即便鶴屋的老闆是個男的。
“時候不早了,在下還要前往高島郡就不久留了,民部保重!”說完,京極高政将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轉身離開了酒屋。
上坂宗信的這點破事還是留給他自己去頭疼吧,京極高政對此并未上心。叫上了畑山朝信等人,京極高政馬不停蹄趕往朝妻湊,從這裏坐船前往高島郡。
最近高島郡也不怎麽太平。
面對橫山、永田等國衆的圍攻,高島家也有些疲于應付了。好在高島家底蘊充足,雖然戰事不利,但是好在并未崩盤。
新莊家則正緻力于恢複領内的安定以及重新修繕被破壞的新莊城。
對于京極高政來說,現在已經徹底在高島郡站穩腳跟了,而且新莊家也已經主動向京極家靠攏,形勢可謂一片大好。
不過對于近期即将爆發的那場動亂,京極高政也有些底氣不足。
......
和泉。
堺。
細川晴元邸,主殿内的氣氛有些凝重。
主位上的細川晴元面色陰沉,而坐在倆側的家臣們臉色也有些難看。
“主公,三好築前守無視幕府調停之令,悍然對飯盛山城發起攻擊,此舉無疑于謀反啊!”
“在下乃三好氏一門尚且看不過去,更何況在座諸公?”大殿正中央跪坐在一名年輕武士,此人便是三好氏一門的三好政長。
就在昨日,河内飯盛山城城主木澤長政遣使向細川晴元彙報,三好元長與畠山義堯聯合再次包圍了飯盛山城,木澤長政無法禦敵隻能向細川晴元求救。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三好元長第一次攻打飯盛山城了。早在之前三好元長便攻擊過飯盛山城,不過在細川晴元的調停之下最終罷手。
“越後守,你的忠心吾已盡知。築前守屢次違抗幕府與本家的命令,在畿内愈發的肆意妄爲,這次若是再姑息的話,那我這個當主還有何臉面可言?”
細川晴元被氣得不輕。
自從讨滅了細川高國之後,本想着擁立足利義維建立堺公方府大展身手,結果很快細川家内部便起了矛盾。
三好元長和細川晴元因爲政見不合關系日漸惡劣。
此次更是不顧細川晴元的命令攻打了木澤長政,簡直相當于再扇細川晴元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