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尾氏是京極家的譜代家臣,同時也是“江北四家”之一。
江北四家指的是赤尾、雨森、井口、矶野四個國人衆,四家實力大緻相當,主要勢力範圍在近江國伊香郡。
其中赤尾家由于同京極家的姻親關系,雖然長期受到淺井、淺見倆個國衆的壓迫,但是還依然維持着與京極家的主從關系,雖然這種主從關系也多是名義上的。
矶野氏則主要依附于淺見家,不過與主家京極家依然維持着交好的關系,時不時也會派人送點東西給京極高廣,維持着表面上的尊卑關系。
而雨森氏就不一樣了,雨森氏直接倒向了淺井家,可以說是淺井家的死忠,一直都是淺井家壓制伊香郡的先頭兵。
井口氏與另外三家都不太相同。
井口氏據說是延曆寺出身,也有說法是近江六角氏出身,甚至還有崇峻天皇後裔中原氏一族的說法。不過一般來說,井口氏的家名得源于控制了伊香郡水源灌溉的“井口代官”之職。
由于伊香郡高時川的緣故,位于高時川右岸的井口氏控制了伊香郡的水源灌溉,一直都是較爲獨立的國衆。既不聽從與淺井,也不受制于淺見,至于京極家.......那就是個笑話。
......
赤尾孫三郎今年十歲,是赤尾家現任當主赤尾清世養子,其生父爲赤尾教政。
赤尾教政是淺井亮政的外祖父,女兒嫁給了淺井亮政的父親淺井直種。而赤尾教政又是後來成爲淺井亮政養父的淺井直政的猶子(類似于養子)。也就是說,赤尾教政既是淺井亮政的外祖父,又是淺井亮政的小舅子加義兄弟。
MMP,這關系是亂的沒邊了。
赤尾孫三郎少年時期便表現出了不凡之處,曾手持木刀擊敗過一名赤尾家的武士。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是否存在水分,單就其年齡來說也算得上是不可多得了。
京極高廣雖然沒有實權,但是好歹也是京極家名義上的當主,想要給自己的兒子找個師範和幾個小姓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以京極家的名望,想要來抱大腿的人太多了。
隻是三天,上平寺城内便人滿爲患了。不僅僅是北近江,甚至有南近江以及隔壁美濃的武士前來。當然這些人來并不是來應征三郎法師的師範,對于三郎法師的師範京極高廣早有安排,這些人是來送兒子的。
其中一個人,三郎法師很感興趣,便是鲶江城主三井承綱。
三井承綱是六角氏配下的鲶江氏一族,後來因爲不知名原因出奔來到坂田郡出仕了京極家。由于懷念故土的原因,将主家賜予的坂口城更名爲鲶江城,以此懷念故土。
三井承綱所在的三井家便是在江戶時代形成的“三井财閥”,不過這時候三井家還隻是近江國一個無比垃圾的小豪族而已,甚至連豪族都不算,因爲三井家特麽現在是在京極家的配下。
京極家都已經這麽垃圾了,作爲京極家配下的三井家那簡直不能用垃圾來形容。事實上,三井家控制的鲶江城石高隻有920石,當然京極家現在的上平寺城17000石也好不了哪裏去......
三井财閥什麽的距離三郎法師來說太遠了,讓三郎法師真正感興趣的是,三井承綱乃是藤堂高虎的祖父!曆史上三井承綱之次子曾離開近江出仕甲斐的武田家,獲賜“虎”字之後回到近江出仕近江國衆藤堂忠高。
後來更是娶了藤堂忠高的女兒作爲婿養子繼承了藤堂家家名改名藤堂虎高,而藤堂高虎便是藤堂虎高之子。
而讓三郎法師高興的是,三井承綱送來的兒子正是才剛剛7歲的三井源助(藤堂虎高)。
最終,有三人順利成爲了三郎法師的小姓,除了三井源助和赤尾孫三郎之外,最後一人是11歲的遠藤左衛門。
遠藤左衛門出身于近江遠藤氏,遠藤氏是鐮倉時期的武士出身,後來定居在在近江。遠藤氏與赤尾家一樣,在很早的時候便是京極家的譜代家臣,居城是位于須川山的須川城。
而不出意外的話,遠藤左衛門的兒子便是曆史上淺井長政的傅役遠藤直經。當然,這時候連遠藤左衛門都還是半大孩子,遠藤直經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哪顆精子呢......
後柏原天皇大永四年,公元1524年。
淺井家與淺見家的紛争愈演愈烈,已經到達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京極高廣這時候也被淺見貞則弄到了小野江城,上平寺城内隻剩下了京極高廣的家眷。
淺見貞則顯然是想要用京極家的名義來維持北近江的局勢,希望借此來讓一些傾向于淺井家的國衆轉而支持自己。
不過此時雖然北近江局勢不穩,但是還不至于爆發太大的戰争,因爲不管是淺見貞則還是淺井亮政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能夠擊敗對方,倆邊都還在等,等待一個時機。
而雖然京極高廣不在,不過三郎法師也依然在堅持每天的學習之路。
上平寺城後院内,一陣木頭撞擊的聲音不斷傳來。一名身材矮小的男童正咬着牙滿頭大汗的揮舞着手中的木刀,努力的控制着不讓自己倒下,這個男童自然就是三郎法師。
而站在三郎法師對面的則是較高一些的三井源助。
三個小姓裏面,赤尾孫三郎和遠藤左衛門都是十一二歲的少年,發育交好。隻有年齡同三郎法師隻相差2歲的三井源助與三郎法師對戰才顯得公平一些。
“好了,都停手吧!”這時候,一個粗犷的聲音傳來制止了倆人之間的對決。
“三郎法師殿進步很大,不過力量還是太小,雖然有年紀的關系但是這并不能成爲借口。至于源助,三郎法師殿雖然沒有擊敗你,但是你也從來沒有赢過,真是丢臉!”
“罰你今晚上不準吃飯!”
“啊?”聽到男人的話,三井源助頓時如喪考妣的發出一聲哀嚎,對于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來說,不能吃飯簡直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而三郎法師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來到男人的身旁大聲的說道“師範大人,我請求加大訓練的強度。之前我們都是一日練習半個時辰,但是我認爲完全不夠,我請求将訓練時間提升到兩個時辰!”
“早上一個時辰、晚上一個時辰!”末了,三郎法師接着補充道。
聽到三郎法師的話,男子眼神裏閃過一絲贊賞,不過還是大聲的回答道“三郎法師殿你是認真的麽?需知你現在的年紀,身子骨還沒有完全張開,這樣強度的訓練你可吃不消啊!”
“業精于勤荒于嬉!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三郎法師是認真地!”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麽?我愛洲久忠還從未見過三郎法師這樣天資和悟性之人,定當将所學傾囊相授!”隻是路過近江而被京極高廣看重的愛洲久忠忍不住發出一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