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粹現在都這麽軟骨頭的嗎?随便吓吓就投降了,我還指望着能再看一次煙火表演呢,可惜了......”
撞見好事還要嘴上占便宜,這是咱伊烏什金同志的傳統藝能,馬拉申科對此也隻能說習慣了,這家夥就這尿性,不過簡單說兩句的正經話那還是得說說的。
“别太高看他們了,一幫走地雞而已,一夥空軍打雜和地勤湊一塊下地亂跑能有多強的戰鬥力?實際上他們能撐到我們攻入核心區才投降,我覺得這已經有點超乎意外了,照這個水準來說,我得說一句表現還不錯。”
下了車的馬拉申科和伊烏什金擱坦克邊上靠着座車抽煙尬聊,而那些剛剛宣布投降的德軍則在像掀起的垃圾桶裏往外倒垃圾一樣,一個兩個全部排成隊地挨個往外走出,倆手高高舉起都過了腦門頭頂,是生怕這倆高舉過頭頂的手被人看不見、進而産生什麽誤解一樣。
方才打的有多狠、有多瘋,現在這夥德棍投降的樣子就有多麽老實巴交,硬要說是判若兩人倒也不是不行。
“這攤事搞完了,下一步呢?接下來往哪兒打?”
将這些剛剛投降的德軍點評了一番後,伊烏什金不由地開始關心起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并期待着馬拉申科能給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歇着,這才剛打完,又想着下一場了?”
聽到馬拉申科的吐槽,伊烏什金這邊也隻是咧嘴一笑。
“歇下來能幹什麽?幹呐粹才有意思,這才是我實現人生價值的終極目标。”
“人生目标.....人生目标,是啊,總得有個人生目标。”
伊烏什金這無意間的一句話确實勾起了馬拉申科的一抹思緒,馬拉申科不禁想起現在的自己似乎缺乏一個明确的人生目标。
剛穿越到這鳥地方來的時候是爲了活命,再後來是真的見識到了這些呐粹鼠輩的喪心病狂與窮兇極惡,開始“直球幹他媽的呐粹”,真正将之當做一份事業來看待而不是簡單地爲了活命。
後來啊,後來慢慢地時間長了,連馬拉申科自己都不太清楚所謂的人生目标是爲了什麽了。
自己就像是一台執行程序編碼的計算機,雖然總有事做閑不下來,但那都是一段接一段的任務程序而已。你要說把這些單獨的任務程序拼湊起來連成一片,能得出什麽樣的最終結果,或者說這是否就是實現人生價值的終極目标,那馬拉申科的回答隻能是否定的。
不是說對此沒有認同感,隻是馬拉申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終想要什麽、想得到什麽,沒有一個清晰可描述的完整定義。
硬要說想要什麽,那大抵也就是打完這場戰争然後回家養老,把腦袋從褲腰帶上摘下來、安回到脖子上,回老家去安安生生地過幾天平靜祥和的日子。老子爲了這個國家以命相搏、不畏犧牲地奮戰這麽久,總得滿足點最基本的願望和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
“喂,想什麽呢?走神了?”
嘴裏叼着煙陷入沉思、大腦斷線的馬拉申科被伊烏什金一語拉回了現實,思緒重連之後連嘴裏叼着的煙灰都在抖動中跌落,把手背給燙的一哆嗦,看上去顯然有些走神走到不大正常。
“嗯?啊,沒什麽,想到了點無所謂的事,有些想太多了。”
“......你可并不經常想太多,倒是稀奇。”
至于伊烏什金剛才問的問題,也就是下一步的行動計劃,老實說馬拉申科現在連自己都不甚清楚,對伊烏什金當然也隻能是實話實說。
“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暫不清楚,我收到的命令就直到諾爾登堡。把這座城的控制權拿下來然後看看方面軍司令部那邊怎麽說吧,我個人感覺肯定還有硬仗要打,等着瞧吧。”
一根煙的時間即是和伊烏什金閑聊的對等時間。
将煙頭順手彈飛後的馬拉申科吩咐伊烏什金給車裏的哥幾個搭把手,幫點忙去幹活兒、别老想着偷懶開溜,而後便轉身去幹自己該幹的事:準備去車站口親自接咱政委同志并聊一聊情況。
隻是馬拉申科這邊剛剛打算出發,還沒來得及邁開腿,卻不曾想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一路小跑地倉促着閃現到了自己面前。
“師長同志,師長同志!您還認得我嗎?”
“......”
一路快跑來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坦克兵少校個子不高,屬于标準的坦克兵身材,跟馬拉申科這種坦克兵裏的“巨人怪胎”身材,那顯然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的差遠了。
再說這張臉看上去也挺熟悉,雖不說天天能見到,但也肯定是隔三差五就能瞅到一眼的人。
但奈何咱老馬同志平日裏接觸的人實在是太多,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姥爺的能記得長啥樣都不錯了,你要說把所有人的名字都無一例外地記下,馬拉申科自問自己還真是沒這本事、屬實太難。
“呃......你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庫爾巴洛夫旅的一營長對嗎?第一重型坦克突破營的營長?”
還好,老馬同志算是至少沒忘了面前這人是個幹啥的,總比啥都不記得要強,那樣的話多少就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眼見師長同志還記得自己、瞬間面容一喜,不假思索的話語緊接着便脫口而出。
“是的,師長同志。一營長維克多.伊裏索維奇.基諾維耶夫,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我.....我對此深感榮幸!”
營長能被師長記得那當然是莫大的好事,至少說明你這個下屬在領導心裏是有點分量的,以後提幹升職啥的保不齊領導随口一問你的名字、這事兒就成了,這怎麽看都算是一件好事。
“聽說是你們營第一個突破了核心區防線,從東面打進站台的?”
正巧遇到當事人了,馬拉申科也就省得下去再跑趟趟或者再問别人了,問問基層指揮員的想法和感受,往往比聽總結分析和看直面報告要來的有用得多,爲此投入一點時間當然也是值得的。
面對馬拉申科的問詢,一營長維克多當然是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不過他此行專程跑來找師長同志卻不是爲了這個。
“是我們營打的,師長同志,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情況想向您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