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挂着白旗的桶車,看來德國佬這是打算談條件了,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如馬拉申科所說,對面的德國佬并沒有在五分鍾的最後時限結束前,選擇集體放下手中武器、行法式軍禮投降,而是派出了一輛滿載人員的桶車朝着己方這邊開了過來。
估摸着可能是害怕白旗的顔色和背景中的積雪融爲一體、不顯眼導緻誤會,馬拉申科在望遠鏡裏甚至看到德國佬這白旗不但搞的特别大,甚至負責執旗那人還擱車後排上拼命搖動手裏的白旗、想讓手裏這家夥事更顯眼一些,好讓對面的人能看到。
馬拉申科讀懂了德國佬這麽做的用意,當然也不介意讓德國佬過來談談,正巧也能看看這幫德國佬過來在兩軍陣前能有何高論,最好别跟王司徒一樣無恥老賊、狺狺狂吠。
“放他們過來,搜身後帶來見我。”
“明白,師長同志。”
馬拉申科用無線電給庫爾巴洛夫那邊下達了命令,剩下的隻需要安穩等着德國佬被帶到自己面前就好,一如既往值得信任的庫爾巴洛夫會處理好一切。
“談判?這還有什麽好談的?隻要我們想,半天之内就能把這幫德國佬全都碾成肉醬,他們肯定又想拖延時間。”
盡管伊烏什金這心直口快說出的話也不是沒可能,但馬拉申科終歸想看看德國佬能整出啥活兒,當然也有些别的考慮。
怎麽說呢,擱現在這時候拖延時間,那慢性自殺的隻能是德國佬自己,反正不會是對己方不利。
所以就算是德國佬現在想浪費時間,馬拉申科也是可以奉陪一下的,就算奉陪到友軍前來換防、然後自己把防區移交出去交差也都是可以的。德國佬該被關在包圍圈裏還是被關着,結果不會有半點改變,充其量也就是對手從領袖師換成了别人、僅此而已。
“那你怎麽說?不得找個地方當談判地點嗎?嗯?”
嘴上說說歸嘴上說說,但伊烏什金終歸還是知道馬拉申科是打算跟德國佬談談的,要不然也不會下“放人過來”那命令,所以才能這麽問。
馬拉申科這邊呢,也沒打算另選什麽高大上的談判地點、再端茶備水走形式地給德國佬伺候上,而是直接将談判地點就地選在了這兒、就在腳下、在體型巨大且極具視覺沖擊力的177号師長座駕——is7重型坦克一号原型車邊上。
至于這麽做的用意是啥,待會兒等德國佬過來那就會親身體驗到了。
馬拉申科的等待并未持續太久,辦事效率一如既往給力的庫爾巴洛夫很快便親自把人帶了過來:一行總共五人的德軍談判小組,軍銜最低的那個都是個少尉,估摸着應該是開車的司機。
而軍銜最高的那個、估摸着也是說話拿事的談判主官,便是五人當中居中而站、就杵在馬拉申科面前距離最近的這名國防軍少将。
“來都來了還閉着嘴巴冒充啞巴嗎?還是說你們想讓槍先說話?”
馬拉申科對德軍談判小組是絲毫不客氣,坐在臨時搬來堆砌在一起當闆凳的彈藥箱上,便大馬金刀地朝着當面幾個德國佬徑直開口。
那話語中的威脅和壓制力搭配上周圍這場景着實是強烈得緊,一行五人中看上去最年輕的那少尉甚至都面露恐懼、顯然是沒見過這場面。
“請準許我先冒昧地問一句,請問您是否就是馬拉申科少将?斯大林近衛第一坦克師的師長指揮官。”
面前這個年輕人的面容确實是初次見到,但德軍少将卻不止一次地在内部情報,還有蘇聯的宣傳用報紙上看到過這張臉。
搭配上各種或稀奇古怪、或鮮血淋漓的傳說流言之後,對這張臉的印象就更是過目不忘、記得一清二楚。唯獨眼前這人那一身破破爛爛的坦克兵作戰服,确實和印象裏的将軍身份很是不匹配,所以才有了試探性發問的這麽一句。
和德國佬對話不需要翻譯,馬拉申科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當然也能聽得懂。
面對面前這呐粹頭子的問題,馬拉申科也是沒有任何遲疑地便直接開口答道。
“除了馬拉申科,你認爲還有誰有資格像這樣坐在這裏跟你說話?說話之前可以先動腦子想想嗎?還是說你們呐粹就習慣說話不過腦子,嗯?”
用問題回答問題通常來說并不禮貌,當然了,馬拉申科自打一開始也沒打算跟德國佬講什麽禮貌,不當面罵你祖宗十八代都算給你們這夥人形自走禽獸面子了,不爽也給老子憋着!
别的不說,确實感覺有被冒犯到的德軍少将卻是沒當場發作,能混到少将這份上那必須得有點城府,這點小氣都忍不了那還當什麽敵強我弱形式下的談判代表?忍不住也得忍,人在屋檐下那不得不低頭啊。
所謂的談判會場沒有任何多餘的布置,除了周圍圍成一圈警戒的戰鬥工兵,和負責帶人貼身保護馬拉申科、倍感自豪和驕傲的阿爾西姆就站在馬拉申科身後外,還有負責輔助馬拉申科進行談判的庫爾巴洛夫,以及幾名參謀和記錄員也在談判現場。
除此以外,整個會場就隻剩下一樣是用彈藥箱臨時拼湊堆砌出來的談判桌,以及隻給德國佬那邊準備了一個的彈藥箱闆凳。
在蘇軍談判代表這邊全員有闆凳坐的前提下,這麽做明顯是别有用意的,眉宇間稍稍一跳的德軍少将當然也看得出來,不過仍是一語不發地走到談判桌前坐了下去,緊接着攤開随身帶來的一些紙質文件并開始說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将軍,我是國防軍第41裝甲軍參謀長威廉.格萊姆少将,代表我軍司令部前來與貴方商讨停戰......”
“停停停,打斷一下。”
右手懸空做閉嘴收聲手勢的馬拉申科突然打斷了格萊姆少将的發言,語氣不悅的話語緊接着脫口而出。
“如果不是投降而是停戰,那麽談判到此結束,我們戰場上見。我可以給你一次重新組織發言的機會,需要用到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