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被打癱失去機動性,這在戰場上毋庸置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具體來說的話,這和步兵被狙擊手一槍打中大腿、撂倒在戰場上哭爹喊娘嚷媽媽救我沒啥區别,戰場上動不了、失去機動能力的直接結果就是成活靶子。能活下來的概率可以說微乎其微,死在戰場上那才屬于情理之中的并不意外,坦克也是一樣。
區别就在于一個步兵那是一條命, 而一輛坦克那是全車人的小命。
盡管被視界外的曲射炮兵彈幕覆蓋籠罩,而不是視界内的直瞄炮火射擊還算是好事,這意味着就算失去機動性也不會被重點針對式地集火搞死。
但失去機動性的坦克無法再向炮火相對稀疏的彈幕覆蓋邊緣區轉移,這總是毋庸置疑的明擺着事實。處在炮火覆蓋的中心區域杵着不動,這就間接等于是死亡率大大飙升。
一發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132毫米喀秋莎火箭彈,恰好就這麽不偏不倚地在漫天飛舞的彈雨火海中,和這輛珍貴稀有的癱瘓黑豹G碰上了緣分, 一陣凄厲呼嘯聲過後, 就這麽以标準的抛物線彈道, 不偏不倚地一頭砸在了黑豹G的炮塔根部與車體連接處部位。
整個黑豹一系列最被德軍所诟病的就是脆弱的防護性能,而這一所謂的“脆弱”又集中體現在所有類型坦克共同的弱點防護區,也就是穹甲和側後方裝甲上。
所以不必多說,作爲黑豹一系列末代子型号的黑豹G那脆弱的穹甲防護,在彈徑高達132毫米,裝藥量比122高爆榴彈還給勁的喀秋莎火箭彈面前,是無論如何都沒可能接的下這雷霆一擊的。
轟隆——
噼啪轟——
咔咔——
從黑豹G脖子根部處部位擴散開來的爆炸烈焰,瞬間破開了黑豹G脆弱的穹甲、撕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猙獰傷口。
這種近乎于零距離糊臉爆炸的化學能爆破沖擊,直接以最暴力的方式物理破除了黑豹G的穹甲防禦,并在緊随其後的一瞬間,将熊熊燃燒的烈焰化學能、超壓沖擊、還有熾熱的彈體破片連帶一起, 一股腦地順着被炸開的裝甲缺口、全部灌入了車内。
由此造成的最終結果,便是這輛倒黴的黑豹G在失去行動能力之後,又梅開二度地再次遭殃“豹斃”。
車體前部的機電員與駕駛員第一時間被挫骨揚灰、炸成了肉末, 從頭頂正上方順流直下的爆破沖擊, 把兩位德軍裝甲兵當場“無痛苦超度”送走, 連眨眼都來不及的一瞬間功夫後,就已經連一塊碎肉都難以尋到。
當場奪去兩條人命還不算完,幾乎零距離貼臉爆破的劇烈化學能沖擊當然不止這麽點威力。
黑豹的車體前端駕駛艙與車體中部戰鬥艙直接連通、沒有任何裝甲隔闆分離保護,如同火龍爆發的沖擊烈焰,緊接着便瞬間席卷到了車體中部戰鬥艙繼續肆虐。
不必多說,以血肉之軀來對抗化學能爆破必然沒有任何好下場,這次也還是一樣。
裝填手、炮手、車長各一的三名德軍裝甲兵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已然在感受到恐懼與痛處之前被烈焰與火光所吞噬。
連帶着一起被吞噬的不止是血肉之軀,還有那些冰冷的75毫米定裝穿甲彈與高爆彈,以及車内左右兩側灌注了不少汽油的油箱。
也不知最先被點燃引爆的到底是油料還是彈藥,總之,那場緊接下來的強烈殉爆的确是來的地動山搖、威力駭人,甚至都把緊貼在一旁爆炸的一發152毫米高爆榴彈威力給強行蓋了下去,令其相形見绌又黯然失色。
以垂直炮盾下巴作爲标志性特征的黑豹G小腦袋炮塔,直接原地起飛、成了“德意志漢莎航空”,在艙蓋全封閉的标準戰鬥狀态下因爲無處洩壓,根本承受不住車體内由内而外迸發出的這猛烈化學能沖擊,當場就座圈噴火、炮塔坐火箭式地被掀飛上了十幾米的高空。
即便是在炮火橫飛、爆炸聲四起的煉獄戰場上,一個體積不小還扛着釣魚竿主炮的坦克炮塔, 被一口氣直接掀飛上了十幾米高空、原地起飛坐火箭,這樣的場景也仍然能夠吸引足夠多的注意力、引人關注。
原因無他,隻因這實在是“太過壯觀”。
試想一下, 你家小區裏的井蓋要是因爲沼氣爆炸瞬間飛上十幾米高空,那你也得原地大喊一聲“卧槽!”表示震驚然後圍觀一番,比如說當下戰場上親眼目睹了這壯觀一幕的馬拉申科便是這樣。
“這幫**,飛的可真夠高的......”
“我打賭那一車呐粹的屁股都飛天上去了,可惜天上沒挂鈎,要不然能把法希斯的屁股挂天上噗哈哈哈哈......”
馬拉申科隻是通過自己的低倍率廣角車長潛望鏡看到了黑豹G飛頭的那一幕,而擁有高倍率窄角炮手瞄準鏡的伊烏什金,則是把那輛倒黴黑豹G從被命中到火箭式飛頭的全流程都看得一清二楚、盡收眼底,欣賞到了堪稱最絢爛璀璨的煙火表演。
當然,以伊烏什金的“嘴損心黑”,這自然免不了再把那5個“血肉苦弱,随車飛升”的德軍裝甲兵再嘲諷一番,算是給做做“去世禱告”。
類似這樣的場景雖然不是太多,但也絕非個例。
被炸癱失去機動性因而被後續炮火覆蓋炸毀的德軍坦克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那些在遭受炮擊之後猝不及防、慌忙跑路,結果因爲過于慌不擇路而發生戰場車禍,跟周圍其它同是跑路的己方坦克撞在一起、雙雙停車癱瘓的。
聽上去可能蠢得要命,但這确實就是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沒有步兵在車外引導、車内視野有限、再加上事發突然人心急躁容易失誤,這些都可以算是原因之一。
但你要講主要原因的話,44年的這三德子裝甲兵要是不菜到一定程度,是當真整不出來這種拉胯活兒的。戰場上被一通炮炸就給吓得出出車禍撞在一起,這不是明擺着給敵人出醜看笑話又是什麽呢?
德國佬可以菜,但這并不是馬拉申科憐憫他們的理由,該有的摧毀照樣還會一分力道不少地砸在德國佬的腦門頂上、腦漿迸裂。
很快,手握着無線電送話器的馬拉申科,便在接敵參戰的第一時間下達了第一條戰術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