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聯合行動到這兒也就算圓滿結束了,你很好地完成了上級指派給你的任務,馬拉申科同志,在這裏我謹代表最高統帥部向你表示祝賀和贊揚。”
眼瞅着朱可夫這是有意揭過話題去講别的事情,馬拉申科倒也是很順從地一笑并緊接着開口。
“這隻是我應該做的,元帥同志。完成上級交代給我的任務是我身爲黨員和戰士的使命,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樣,這一點永遠不變。”
朱可夫得承認,和馬拉申科這小子說話就是有股不一樣的感覺。
這小子比前線上太多太多能打勝仗的猛将說話好聽多了,而且是好聽了不止一星半點、是好聽了很多很多。一個簡簡單單的回答都能讓這小子說出花來,對于本就有實力的人來說這簡直是最好的加分項目之一,可比那些慫本事都沒有、嘴皮子還逞能的不行的爛人強太多了。
“嗯.....”
稍事點頭的朱可夫仍然面帶滿意的微笑,并且繼續和馬拉申科散步而行。
“還有一件事,我在出發過來之前了解了你們師最近的一些新情況,你也有段時間沒了解你的部隊了,想必也是牽挂着這件事,剛好講給你這個師長同志聽聽。”
正如這般所說,朱可夫實在是太了解馬拉申科了,把老馬同志的脾性摸得透透的,一上來就直接撓到了馬拉申科心裏最癢癢的地方。
有一說一确實啊,半個月都沒自己部隊消息、處在全封閉集訓狀态下,連自己的漂亮媳婦都沒機會見一面的馬拉申科,對自己部隊的近況确實是關心得緊、好奇到不行。
眼瞅着馬拉申科這一臉期待的表情,已經話到嘴邊的朱可夫倒也是沒有再繼續故意吊胃口,索性就直接開口跟馬拉申科說了。
“上級的初步計劃是按照你之前提交的那份報告來走,對了,斯大林同志已經看過了你的報告,對其中的諸多細節和要點都表現出了很濃厚的興趣。還跟我當面誇你呢,說我們紅軍就應該多提拔培養這樣主觀能動性強、思維活躍面廣、善于積極進取的優秀中層指戰員,要我盡可能放開機會讓你大膽去做。”
“啊這......”
被慈父如此一通誇贊,這是咱老馬同志所沒想到的。
按照馬拉申科的想法,自己就屁大點一少将,何德何能被斯大林同志記住名字不說還時常挂在嘴邊啊?人貴有自知之明,得分得清自己幾斤幾兩不是?
但馬拉申科想錯了一件事,他帶領的部隊可不是一般的部隊,那是紅軍的頂級王牌、超級精銳,是慈父斯大林同志的“臉面之師”。
如果馬拉申科的師敗了,那德國佬就可以大肆宣揚鼓吹說:“瞧啊,斯大林不過如此,他的近衛親兵禦林軍也就這樣,隻要德意志想、即可輕松征讨之”。
真要如此,你讓慈父的面子往哪兒擱?這效果可不比馬拉申科當時指揮着部隊,在普羅霍羅夫卡把黨衛軍警衛旗隊師一頓暴打來得要差,隻不過是恰恰相反的另一極效果。
當時的慈父同志有多高興,被德國佬的宣傳機器扒了臉面的慈父同志就能有多暴走。大抵上和希特勒聽說武裝黨衛軍三個王牌師,在普羅霍羅夫卡沒能幹掉一個旅,連頂着自己名字的警衛旗隊師都被一通暴打、損兵折将的憤怒模樣是一樣樣的。
基于這個道理,時常過問領袖師的情況就很理所當然地成了斯大林同志的日常。
問起領袖師那必然會捎帶着問起馬拉申科,問起這個被朱可夫格外看重、不惜一手提拔扶到今天位置上來的小家夥,并且得到的答案還相當令人滿意。自己這領袖的面子上那是相當有光,聽上去就好像斯大林親自把德國佬打得屁滾尿流一樣,這就是斯大林同志能在朱可夫面前表揚贊賞馬拉申科的最根本原因。
聽到了這“意外之喜”的馬拉申科,照例還是反應過來後又笑了笑表示這是自己應該做的。
朱可夫那邊呢,倒也沒有再繼續拖着,很快就更進一步切入了正題。
“上級已經決定将你們師按照報告裏說的那樣進行全新改編,原有的三個主力坦克團合并擴建,改爲增設兩個全新的坦克旅。每旅下設兩個坦克團,全師總計四個主力坦克團,缺的這一個團技術裝備這些天已經陸續運抵差不多了,這是最重要的主力坦克部隊的變化。”
“有一個問題需要你來決定,上級決定把兩個旅長的任命權下放給你們師部,你需要拟一份名單。”
“你可以從現有的團級幹部裏提拔,或者你要是看上了其它友軍部隊的誰的話,也可以把名字報上來。隻要是條件允許的範圍内,我會盡力幫你抽調,優先保障擴編升級後的領袖師戰鬥力,是斯大林同志親自過問并要求嚴格落實到位的,有必要讓其它的一些事爲此讓路。”
“......”
朱可夫給了馬拉申科兩個選擇:内部提拔或是上級指派抽調。
其實歸根結底來說這兩個選擇對于馬拉申科而言,都沒有本質的區别,都是馬拉申科全權做主決定。不同之處無非就是馬拉申科如果覺得自己手裏人不夠用,還看着别人家的能人比較牛,隻要給朱可夫報個名字就能把人拉過來,用一紙調令讓他老老實實跟着自己幹。
内部提拔代表了上級對領袖師師部的絕對信任,對馬拉申科這個師長領導力還有眼光的充分肯定。
而上級指派抽調,則是代表了對領袖師戰力的絕對認可。能對應上旅長這個職位的中層指戰員,不論是從哪支部隊調過來,都不會出現“魚從池塘挪進了小水缸”、更加施展不開的尴尬情況,領袖師這蠍子拉屎獨一份的戰鬥配置隻能是一個更大、更能發揮實力的舞台。
所以這兩個選擇,其實已經完全賦予了馬拉申科最大的權限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第三種選擇了。
能有如此這般待遇,也是令馬拉申科感到稍許的“受寵若驚”。
稍稍尋思了一下之餘,馬拉申科卻也緊接着給出了一個令朱可夫有些意想不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