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普羅霍羅夫卡戰役結束之後,斯大林近衛第一坦克師初建之時?
馬拉申科自己也說不好,到底是時間隔得有些太久,最終也隻能是一笑代之地感歎自己這腦袋是越來越不好使、忘性真大。
也就是在馬拉申科的大腦進入短暫掉線狀态、光顧着想事兒之時,方才還一直沒吱聲的馬洛科夫确突然再一次開口說道。
“哦,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了。這些定制手槍隻是獎品,是頒發給評選出的優秀學員,還有你搞得那個什麽“坦克兩項”比賽冠亞季軍的獎品。”
“至于人人都有的紀念品,是這個東西。紀念意義大于本身的價值,可能那些美國佬和英國佬不會太看重吧,資本家的走狗仆從們都那副德行,不過也确實就是這東西就是了。”
一邊說着還一邊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個掌心大小的小盒,将之置于馬拉申科的面前桌上。
伸手将之接過并開啓的馬拉申科這才看見,原來其中擺放着的是一枚紀念勳章。
上面不但有蘇式風格的勳章帶和精美的浮雕花紋,整個星形勳章的中心部位還镌刻着一輛IS2重型坦克的投影浮雕,勳章的下半部分邊緣位置,則環形镌刻着一段細小簡短的清晰文字。
“忠于正義行動紀念章?這個行動代号是誰起的?該不會是咱們吧?”
馬拉申科覺得這個“狂炫酷拽吊炸天”的裝逼行動代号不像是紅軍的風格,事實上真正的實情也确實如馬拉申科所料。
“猜對了,确實不是咱們起的行動代号。我聽說是美國佬給這次的行動計劃出了大頭的經費,再加上那些英國佬現在也有求于美國佬、窩囊的很,所以盟軍那邊的很多事都是這些愛出風頭的美國佬一手包辦的。”
“既然是發給他們的紀念章,那就按照他們的要求來,行動代号也統一成了這個。其實隻要咱們能拿到想要的東西,誰又會在乎這個?管它叫什麽,哪怕叫踢爛希特勒的屁股行動都行,想要的東西拿到手那才是真正有用的。”
馬洛科夫是個很嚴重的務實主義者,那些虛頭巴腦的事兒在他看來都和指屁吹燈無異。比如這件事上他唯一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祖國能拿到那些美國佬和英國佬提供的交換物,其它那些事兒都是次要的、甚至是無所謂,這一點上倒是和馬拉申科的觀點頗爲相似。
手裏掂量着這沉甸甸的純金屬打造紀念章,腦袋裏尋思事兒的馬拉申科覺得這每人都有的紀念章,再加上作爲優秀學員和冠亞季軍獎品的紀念版手槍組合,倒也還算是頗爲合适。慈父這一次出手并不算吝啬,甚至可以說是挺大方、蠻用心的了。
想到這兒,馬拉申科又把撂在自己手邊桌上的紀念版托卡列夫拿起來看了一遍,把剛才沒怎麽用心去看的槍身俄語銘文細細讀了一番。
“謹以此槍緻敬投身反法希斯戰争的英雄坦克兵......”
要是再結合這槍上的銘文來說的話,馬拉申科甚至都能料想到這總共不會超過十把的稀世珍品玩意兒,在後世二十一世紀的收藏價格必定會像坐了火箭一樣飛上天去。
而且最好要連帶那個“忠于正義行動”紀念章一起配套出售,連帶着紀念章證書一起,槍和章還必須都得是授予同一人的,這樣才能升值空間最大化、有夠值錢,單說價值的話絕逼比那些炮兵魯格之類的量産破爛貨值錢多了。
說起這個,馬拉申科忽然意識到得把屬于自己的紀念章、證書、還有頒發的紀念槍一起好好留着珍藏起來。
哪怕不說值多少錢,單說拿來當個傳家寶一直代代傳下去留給後代們也是不錯的,而且馬洛科夫還說自己的那把紀念槍是其中最獨一無二、與衆不同的一把,那必然是極有當做傳家寶的意義啊。
要說稀有程度那可是全世界僅此一把,不比好些人都有的蘇聯英雄獎章牛逼多了?那玩意兒自己都有倆了,保不齊以後還能有仨,馬拉申科尋思了一番覺得還是這即将到手的獨一無二紀念槍加紀念章一整套,以後世二十一世紀的眼光來看會更加值錢、也更牛逼一些。
“好吧,值不值錢的都是後事了,估計老子也活不到這東西的價格被炒上天頂星的時候,死了一蹬腿誰還在乎呢?”
馬洛科夫此行專程深夜趕來,專門要給馬拉申科交待叮囑的注意事項,基本就是以上這些。
除了通知馬拉申科務必要出席明天的頒獎儀式之外,馬洛科夫還額外提醒了一下馬拉申科,明天記得把坦克兵少将的禮服穿上,會有專人在現場拍照。等到此次跨國合作項目順利完成之後,完整記錄下此次行動過程的照片和文字資料,都是要當做宣發材料并載入史冊的。
簡而言之就是這很重要,坦克兵少将的禮服明天必須要穿,屬于要上鏡拍照非穿不可的那種。
至于坦克兵少将禮服,要知道這東西自打老馬同志升官發下來到現在,可是一次都還沒穿過。整天在前線上不是正在物理征服德棍,就是在前往物理征服德棍路上的馬拉申科,幾乎來說就用不上這套華麗的衣服。
平時根本沒有需要穿禮服的場合、連常服都穿的少,馬拉申科在戰場上總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坦克兵防火戰鬥服加坦克帽打天下,身上連個可供辨認的軍銜标識都沒有。要是真正遇到臉盲的那号人、不認識這張臉,一準真把馬拉申科當成個普通的大頭坦克兵了。
和馬拉申科相識已久的馬洛科夫多少也能猜到這情況,知道馬拉申科那神經有些大條的性格,可能做不到這麽萬全的提前準備。
故而這次專門趕過來,還順手帶來了一身嶄新的坦克兵少将禮服,就怕馬拉申科這趟回莫斯科來沒帶、明天儀式上沒得用,不曾想老馬同志看到這嶄新一套禮服後的回答卻令人意想不到。
“哦,這玩意兒啊。政委同志給我準備了,說可能用得上,要我小心保管。我嫌礙事就卷一團塞包裏了,還在行李袋裏,要不拿出來你看看?”
“......”
留給馬拉申科的,隻剩下馬洛科夫那一臉仿佛寫着“你把它卷一團像塞手紙一樣胡亂塞包裏,和其它雜物放一起了?當真嗎?”的難以置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