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幫盟軍的家夥唠嗑唠了一下午的馬拉申科是口幹舌燥,喝水都喝了好幾大缸子,回答了自己都記不清具體有多少的問題。
好在臨了快到飯點的時間總算能歇下了,馬拉申科也不打算晚上繼續和這幫求知欲強大的家夥繼續擱那兒唠B嗑,真要這樣的話不得把哥們折騰死啊?要知道明天還得繼續整呢,不養精蓄銳休息好哪行?
離開了查理森少将房間的馬拉申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整個人就像被去骨抽筋的斷線木偶一樣“轟”地一聲倒在了床上、感覺累了個半死。這當老師的感覺真的是不比哥們擱前線打仗強到哪兒去,馬拉申科甚至都覺得這幫求知欲旺盛的家夥比德國佬還難對付。
“娘的,這樣的日子還得繼續過半個月,這可真不是啥好差事......”
起身來到桌邊想要摸起水壺給自己倒杯熱水喝喝、潤潤嗓子,馬拉申科卻未曾想到就在此時,自己的房門忽然再度響了起來,突兀的扣門聲回蕩在房間内顯得頗爲突兀。
“淦,還他媽讓不讓人休息了?老子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草!”
馬拉申科大抵能猜到這個時候擱門外敲門的人,絕逼又是那幫英國佬和美國佬當中的一員。指不定是方才有啥問題沒鬧明白或者還有啥玩意兒沒來得及問,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就跑來找自己私聊。
馬拉申科有心想不給開門,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剛剛回屋就在屋裏,人家肯定是知道的,故意不給開門吧似乎也有點不太好。
爲了接下來半個月能相處地還行,馬拉申科最終還是上前一步,主動伸出手來打開了房門。而緊随其後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頭戴美國陸軍上校常服大檐軍帽的男人,正是方才向他問起“如何賦予一支部隊靈魂”的傑克.莫裏森上校,馬拉申科對這家夥的印象那是格外深刻。
“是你?傑克,還有什麽事嗎?”
能記住人家的名字是一種禮貌,尤其是剛剛認識不久的人之間會格外增加好感。
聽到馬拉申科能毫不遲疑地叫出自己的名字,确實是有事才來私聊拜訪的傑克上校頓時一喜,這臉上樂開了花的表情緊接着就朝馬拉申科開口說道。
“我想和你聊聊天,不談公事,就聊聊天可以嗎?我們可以是朋友,馬拉申科将軍,我是說我希望結交你這個朋友,我很樂意!不知道你,呃,你意下如何呢?”
“......”
這家夥,好怪哦!
馬拉申科是沒想明白咋就能突然冒出來這麽個愛問古怪問題,還嚷嚷着要跟自己交朋友的家夥,這事兒有點離譜哈?
但突然被這麽問起又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确實對這人還算有興趣,方才那一屋子的人裏除了最先認識、滿身英國貴族氣息的查理森少将以外,也就剩下這美國來的傑克上校跟自己還算熟了。
出于禮貌和好奇,馬拉申科沒怎麽多想便側身讓步、正式将半虛掩的房門徹底敞開。
“請進吧,坐下說。”
“很感謝你!馬拉申科将軍。”
馬拉申科雖然邀請了這傑克上校進屋坐,但這并不代表馬拉申科就想和這家夥交朋友。
半個月過後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有見面了,結交個美國陸軍的朋友也不見得是啥好事,馬拉申科還擔心跟這家夥交往太密會給自己造成啥不必要的麻煩呢。所以這一進屋也沒有率先開口,而是等着看這傑克上校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啥藥。
“我剛才認真思考了很久,一直到所有人都散去。我發現你說的那句“信仰才是一支軍隊最強大的力量”這句話很對!雖然我們的祖國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但我的理解是我們的軍隊将榮耀和傳承轉變爲了信仰,我們以這份信仰團結所有人并爲之奮進戰鬥,這就是我們美軍精銳部隊的信仰。”
“......”
老哥,你這他娘的算哪門子信仰啊?這跟老子的意思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啊!
心裏一陣暗自腹诽的馬拉申科有心想說點啥,但想想還是算了。
這家夥說對了一件事,兩個基本制度都不同的國家又能扯啥信仰上的共鳴?作爲國家暴力機關的軍隊信仰就更不可能有共鳴點了。紅軍的強大不是你美軍的強大,你們想變強自己捏一個信仰去,老子還是不跟你擱這兒繼續深入研究讨論哲學了。
“嗯,我不否認這個說法,畢竟具體情況要具體區分,這是不一樣的,也許你說得對也沒錯。”
不承認也不否認,給你個眼神你自己體會,這就是咱老馬同志這模棱兩可的回答。
而面對馬拉申科如此這般回答,傑克上校這邊也是依舊一臉善意笑容地繼續保持。
也是到了這時,有機會近距離看這家夥的馬拉申科才注意到,這貨居然也是個看上去頂大三十歲出頭,甚至可能還不到的家夥。
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還是巴頓手底下王牌部隊第四裝甲師的一名上校,這樣的履曆可是很了不得了。單是對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土着來說,馬拉申科這樣的穿越者另類那不算。
要說巴頓這個暴脾氣的家夥手底下養閑人,那馬拉申科是不大相信的。這家夥年紀輕輕能混到這份上,那必然是有點本事和不凡之處,這倒是更讓老馬同志對其多了一絲興趣。
“其實我很羨慕你,将軍。我到蘇聯來的這段時間都看出來了,你們的人民還有你們的戰士、你的那些戰友,他們對你的欽佩和贊賞都是發自真心的。因爲你很強大,你有能讓他們這麽做的理由,更有那些追随在你麾下前赴後繼、慷慨赴死也在所不惜的優秀戰士。”
“我.....你所擁有的這些也恰恰是我最想擁有的,哪怕隻是一半、不,三分之一都好。”
“我是自願報名來參加這次軍官團的,其實想來的人有很多,可以說絡繹不絕争搶名額。但克萊頓把這機會讓給了我,這本身應該是他的名額。隻是因爲我很想親眼看看那個傳聞中的馬拉申科,想知道他是怎麽辦到我所羨慕和不曾擁有的一切的,還想讨教幾招學習。”
“我.....哈,怎麽說好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就當是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想知道你是怎麽辦到這一切的,看看有沒有什麽是我能學得來的成功經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