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7章 今有寶馬,安東飛馬
屋外院子裏那幾聲突如其來的爆炸是布爾什維克坦克炮的炮彈在炸響,這大概是安東今天一整天裏聽到的最糟糕消息、沒有之一。
如果說之前陰死瘦猴那一手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最多就是有一點點超出控制、但好歹最終還能勉強收住的話。
那麽現在,安東面臨的情況便是如五雷轟頂一般瞬間把他雷了個外焦裏嫩。
爲什麽這麽說呢?
因爲之前不論如何、哪怕是布爾什維克的坦克大軍壓境騎到了臉上,安東手裏也還有幾百号人能給他當替死鬼,還可以發揮自己的忽悠功力、讓瘦猴這個倒黴催的留下來給他斷後。
但是現在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
安東心裏清楚地知道,自己眼下面臨的情況毫無疑問屬于被布爾什維克堵到了家門臉上。那麽問題來了,布爾什維克是怎麽知道他的老窩具體位置,還以如此之快的速度給殺過來的呢?
一般人可能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這麽多,被坦克騎臉的恐懼和慌亂就夠讓人受的了,這是一種明知末日降臨的深淵般恐懼。
但是安東哥畢竟不是一般人,他要是一般人的話也不可能擱這亂世裏拉起這麽一支兵強馬壯的隊伍,關鍵時刻臨危不亂地去冷靜思考的能力他還是有的,就像之前陰死瘦猴那時候差不多一樣。
布爾什維克能在這個時候打上門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的老窩具體位置隻怕是被什麽人給洩露說出去了,并且這個人還一定得是一個非常熟悉路線、知曉最快速抵達路徑方式的人。
否則的話,布爾什維克沒理由這麽快就能打上門來。
考慮到之前發生的各種狗血事兒,這個人是誰的最終答案基本上已經顯而易見。
“古索諾夫這個混蛋!他還是當了叛徒、出賣了我們所有人!居然把布爾什維克領上門來了,這個該死的叛徒!!!”
此時此刻的安東能不恨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現在的安東屬實是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古索諾夫這個王八蛋生吞活剝、嚼碎了骨頭下肚當下酒菜的心都有。
但實際上,這事于安東而言确實是有些想當然、甚至可以說是自以爲是了。
情報确實是古索諾夫也就是瘦猴出賣的,關于這一點,安東确确實實沒猜錯。
不過眼下這幫打上門來的紅軍,卻不是古索諾夫給親自領過來的。
瘦猴這哥們現在正雙睦圓睜中滿是臨死前的憤恨不甘,曝屍荒野地躺在村子裏的戰後廢墟之上。要是眼下已經有提前從冬眠中醒來覓食的猛獸出沒的話,那隻需要一晚上的時間就能把瘦猴的屍體給啃個幹淨。
所以說安東歸根結底隻猜對了一半、并非全部,不過這些細枝末節上的事兒擱眼下來說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對付那群已經打上門來的布爾什維克,于安東而言這才是必須趕緊想想辦法解決的當務之急。
“這幫該死的布爾什維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要是能再晚十分鍾,我們的人就已經撤出去了,隻留這狗屁空營給他們吃屎!”
生氣歸生氣、抱怨歸抱怨,以上這兩種負面情緒不論其中的哪一種都無法實質性解決問題,安東仍需考慮具體的對策好讓自己逃出生天。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隻能會會他們了。”
“讓兄弟們做好準備、守住高地,沒我的命令不準開槍,先看看和這幫布爾什維克有沒有的談。”
沒第一時間被坦克沖進營地的情況給了安東一點回旋的餘地和求生的希望,安東隐隐覺得在這件事上可能自己還和那幫布爾什維克有的談。
不論是出于什麽原因,總之那幫布爾什維克沒有立刻讓坦克沖進來大開殺戒,這其中的因果緣由那可就值得好好思索品味一番了。
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希望的安東一邊如是想着、一邊帶着身後的巴蘭尼科夫一道走出了屋子,準備向着土匪窩大門那邊的方向走去。
但也就是安東剛一邁出門後的擡眼望去一瞬間,這眼前的景象基本上瞬間就把安東給吓了一跳。
之前那個小兵沖進來說他安東的馬被炸飛了,安東當時還沒把這事兒往心裏去。
這走出門來之後眼下一看,那小兵确确實實沒撒謊、如實彙報了真實的情況,安東的馬确實是被炮彈給炸飛了,而且還是炸的死相凄慘那種。
這年頭的交通工具遠不如後世那麽發達,馬依舊是人類在日常交通出行和戰争中不可或缺的夥伴之一。騎兵雖然已經進入了臨終末期,但卻依舊作爲一個獨立的兵種而繼續存在着、在這火器高度發達的二戰戰場上盡自己所能發揮着餘熱。
作爲一個操槍掌軍之人,安東自然得有一匹屬于自己的寶馬來對應身份。何況這年頭的土匪頭子要是沒有匹好馬當座駕,那可是會被同行的其他土匪頭子給笑話的,畢竟你總不能幹啥事都開着汽車出去吧?
安東的這匹馬要說還真是來頭不小,是在41年的某個戰場遺迹上找到并牽回來的。
那處戰場遺迹的情況,安東到現在還都記憶猶新。
那是一處布爾什維克的騎兵與德國佬的摩托化步兵拼死搏殺的戰争遺迹,不知道曾經有多少布爾什維克的騎兵在這裏策馬狂奔,向着德國佬發起一輪又一輪沖擊。
總之,等安東帶人趕來拾荒、撿破爛的時候,當時的情景是滿地都是死人、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體,人和馬的都有、橫七豎八随處可見。
布爾什維克的騎兵敗了,有鋼鐵裝甲和自動火器加持的德國佬摩托化步兵乘勝追擊去了,留下這一片狼藉、寶貝不少的戰場遺迹便宜了安東趕來拾荒。
在從這處戰場遺迹撿到的衆多寶貝裏,一匹失去了原本主人的寶馬是安東此行最大的收獲。
這匹人高馬大的大公馬,安東在牽回去之後愣是用了小半年的時間才将其徹底馴服、騎在胯下,尤其是披着搶來的德國佬軍大衣上馬之後,那看起來真的是威風八面、好不神氣!樂于拍安東馬屁的人都說這匹馬簡直是爲安東而生的,把安東聽得心裏那叫一個爽。
爽完之餘,安東尋思着怎麽着也得給自己的新坐騎起個響亮帥氣的名字,得好好尋思着起一個。
到底叫什麽好呢?
那一晚的安東躺在床上是思來想去、輾轉反側,想名字想的腦袋痛、怎麽都睡不着。
想到臨晨時分快天亮的時候,安東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這馬跑得飛快、如同離弦之箭一樣,那不如就根據這個特點叫“飛馬”好了,聽上去通俗易懂還十分形象。
嗯,着實是不錯!比那些文人騷客起的什麽亂裝逼還聽不懂的名字強太多。
躺在床上漸漸合上了眼睛睡去的安東如此想着。
後來啊,因爲這匹馬屬于安東哥一人,是他的專屬坐騎。
這匹馬也就理所應當地在土匪們口口相傳間,有了另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安東飛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