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坦克!好多的坦克!
85毫米高爆彈的彈丸戰鬥部裝藥量較少、威力較小,但這也僅僅隻是相對于管子夠粗的紅軍重型坦克所用122炮而言。
85毫米高爆彈丸對付磚混建築和堅固軍用混凝土工事一類的目标不大好使,多半會出現啃不動的情況。但如果是對上血肉之軀的肉體凡胎,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情況了,即便是精準度差得遠的超長距離射擊也仍然有着異常巨大的破壞力,根本就無需直接命中。
遵照馬拉申科的命令留在土坡頂上的幾輛T43中型坦克開火了,炮口劇烈噴射而出的火光烈焰耀眼璀璨、奪目閃爍,但這卻是象征着死亡的燦爛與顔色。
從無制退器炮口呼嘯而出的85毫米全口徑高爆彈丸帶着破風尖嘯聲徑直飛向目标,此時此刻還尚在進攻當中的烏克蘭匪軍,仍未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麽情況。
1.5公裏的距離對于本就準頭有偏、常用于中近距離轟擊而非遠距離直射的高爆彈來說,顯然需要比穿甲彈更長的飛行時間才能抵達,這是更低的炮口初速和更大的飛行衰減速度所決定的。
在毀滅降臨前的最後一刻,有部分眼疾手快、經驗豐富的烏克蘭匪軍反應過來,意識到那從側面撲面而來的呼嘯危險意味着死亡并做出了反應。
有些人一聲不吭地立刻趴下、撲倒在地上,而絕大多數缺乏作戰經驗,反倒是在打家劫舍和調戲良家婦女、欺淩老弱病殘上更有一手的土匪們,卻仍然是像個傻逼一樣直愣愣地往前沖、注意力全在正面那些已經快要被迫擊炮壓死的敵人們身上。
轟轟轟——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立刻飛沙走石、塵土沖天。
在璀璨火光與劇烈爆炸聲中被直接席地而起、掀飛上天的,是那一個接一個、大把大把的人體殘骸碎片。
人類制造出的戰争機器早就超越了自然界任何生物的極限破壞力、兇狠異常,輕而易舉地就能把碳基生物的血肉之軀撕扯地支離破碎、再無生氣。狂暴烈焰中夾雜着的毀滅氣息,幾乎在一瞬間的功夫内便籠罩在了整個匪軍進攻梯隊的頭頂。
“喔!該死!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告訴我情況!”
這三枚幾乎是一齊炸響的高爆彈動靜着實不小、威力足以稱得上是相當之大,甚至在一瞬間的功夫内便将原本密集響徹的迫擊炮爆炸聲給壓了下去,令位居村中指揮的安東都被震地吓了一跳、趕忙連聲開口發問。
“坦克!好多的坦克!那些布爾什維克叫來了坦克,快看!在那邊!朝我們沖過來了!!!”
内心中瞬間一驚的安東立刻循着放聲大喊之人的手指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幾乎是他此生親眼所見的最可怕場景、沒有之一。
一望無際的茫茫荒野之上還沒有初春的綠色,光秃秃的荒野平原之上無遮無攔、隻有那幾十頭鋼鐵怪獸在噴射着濃郁的黑煙,咆哮着柴油發動機心髒朝着己方撲面而來的壓倒性氣魄彙聚成的可怕場景。
這些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突然殺出的坦克帶有極強的針對性味道。
他們發射的炮彈是朝着己方的進攻梯隊打來的,而大部隊前進的主攻方向則是安東居中指揮的所在廢棄村落。
如此一來的話,這事實情況就非常明了、顯而易見了。
這幫突然半路殺出的坦克不是德國佬的坦克,雖然此前從未見過長這模樣的鋼鐵怪物,但是清楚自己眼下到底面臨着什麽情況的安東仍能确定幾個糟糕透頂的情況。
這些坦克是歸屬于那些布爾什維克的,八成是那幫馬上要被自己拿下的人喊來的援軍,并且光憑這股裝甲力量,就已經不是破槍小炮一大堆的己方所能應付得了的了。更加無談之後是否還有更強大的援軍會趕過來,這說不好隻是布爾什維克呼叫來援軍的冰山一角罷了。
想到這兒以後,隻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瞬間發涼、全身上下幾欲汗毛倒豎的安東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近幾年來閑着沒事就惡補軍事知識、了解戰争演變和蘇德兩軍戰況的安東知道,人的兩條腿無論如何都跑不過那些履帶驅動下的鋼鐵怪物。是真真正正地屬于那種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的令人絕望情況。
在那些布爾什維克的坦克援軍出現的一瞬間,自己的失敗就已經是被注定的結果。
安東甚至不敢去想接下來要如何對付那些鋼鐵怪物,因爲就算是花時間動腦子去想也沒啥實際作用,還不如趕緊抓緊時間幹點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說趕緊想想如何及時止損、最起碼把命保住。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着這個簡單的道理是你能施展更大抱負、做更多想做事情的基礎。人死萬事休的世間真理前提下,安東現在唯一在重點考慮的便是如何才能在這麽糟糕的情況下,先把自己的這條小命給保住。
什麽?你說這一票肥差咋辦?那些眼看就要到手的“貴重物品”還要不要了?
擺脫!命都快沒了誰還顧得上扯這些有的沒的!
這道理就和掙錢是一樣樣的,你得有命掙而且有命花才行,要不然到頭來隻能是便宜了隔壁老王,睡你的媳婦、住你的房子、打你的娃還要花你的錢。
身爲聰明人的安東,可不想自己爲了這麽點沒有都行的破戰利品把小命都交待在這兒,見勢不妙趕緊扯呼那可是全球各地土匪都精通的天賦技能。
“調集部隊,把所有人都交上,在村子外圍依托有利地形和掩體準備防守!一定要把那些俄國佬擋住,他們是沖我們的大部隊來的,擋不住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兒!别指望兩條腿能跑得過那些鐵轱辘!”
“什麽?擋住他們!?”
一聽安東這話猛然就是一臉驚訝加詫異的瘦猴土匪頭子,刹那間還以爲自己是耳朵塞驢毛——聽錯了。但回過神來的理智卻又在清醒地告訴他沒有聽錯,帶着強烈難以置信又不可思議的反問緊接着朝安東脫口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