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傳家寶作爲紅軍重坦當下、還有未來一段時間内最強力的制式主炮,短時間内不會被大面積換裝淘汰,這已經是注定的事實、毋庸置疑。
也正因如此,想要加大穿甲火力、提高穿甲深度就隻能從兩個方面入手。
一、發射藥,二、炮彈本身。
馬拉申科不是化學系畢業高才生、對于整合發射藥配方這一類的高端技術活那是一點都不懂,堪稱是狗屁不通、根本沒辦法起到什麽來自遙遠後世記憶的指導作用。
剩下能走的道路隻剩下了唯一一條,即是炮彈本身。
再在全口徑裝藥穿甲彈上浪費功夫意義不大,這種彈丸橫截面巨大的海軍舶來品玩意兒,就算再怎麽改、提高性能也是威力有限,升級潛力很小。
心裏揣着遙遠未來記憶的馬拉申科清楚地知道,全口徑穿甲彈這種玩意兒要不了多久就會步入淘汰環節,冷戰還有未來世界的坦克炮彈是次口徑穿甲彈的天下。
全口徑穿甲彈固然有着設置了戰鬥部裝藥、一旦擊穿便毀傷效果十足的優點,但毀傷敵人坦克内部的前提是你得打得穿才行。
馬拉申科現在面對的局面,已經是快拿這皮糙肉厚的虎王束手無策、基本被逼到了必須打近戰的懸崖邊緣,這個時候還要他媽的毀傷後效有個屁用!
次口徑穿甲彈橫截面小、彈道前進路線上遇到的風阻更小,抵達目标、命中裝甲時的存速更高。
炮彈出膛以後在發射藥量不變的情況下能夠将動能更加擊中,進而得到遠超全口徑穿甲彈的炮口初速,最終的結果便是穿甲深度直線飙升,得以有質的飛躍!
基本的邏輯概念和設計原理就是這樣,馬拉申科對這一套東西還算是相當清楚。
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得不說虎王的提前誕生,确實給馬拉申科造成了一些棘手的麻煩。
眼下不管遇到多大的問題也隻能先以戰術彌補裝備不足、湊合着來,真正的新型号穿甲彈必須得等馬拉申科幹完這仗、能騰出手來了,再去琢磨琢磨怎麽開這個頭、如何把這玩意兒給弄出來。
現在,解決了第一輛虎王的馬拉申科還有其它要緊的正事要幹,
盤踞在陣地上的其它虎王仍有不少,連帶着一起的還有那些個沒剩下幾輛的四号坦克和突擊炮。
直撲過來的俄國人重型坦克已經騎到了臉上,這些僅存的德軍裝甲車輛自然不會眼睜睜地坐視不理、什麽也不做。
爲首的那輛體積更加龐大的俄國人重型坦克有着非常明顯的不同,不但車屁股上插着大功率、長度更長的天線,裝甲看起來也是更加的結實。
單從視覺沖擊力和直觀感受上來說,目睹此情景的德軍裝甲兵們,很是理所當然地将這輛與衆不同的重型坦克,當成是了俄國人重型坦克集群的一輛領頭車。
本着擒賊先擒王的經典真理,已經損失了一輛虎王的德軍裝甲兵,很快就注意到了眼前的這個顯眼目标。
雖然在外觀長相上和周圍其它的重型坦克都不一樣,看起來空有武力也更加強壯。
但這不是放任對手在眼前左右橫跳的理由,逢敵必亮劍的道理對于這世界上任何一支強軍來說都是一樣,幹掉眼前最大的威脅才是眼下必須去做的當務之急。
“俄國佬打頭的重型坦克,幹掉它!”
車長的一聲令下便是炮手的行動指令,堅守在自己崗位上的炮手飛速調轉着虎王腦袋的炮口指向,黑洞洞的長88主炮炮口很快直指目标。
一直緊盯着自己車長潛望鏡的馬拉申科,當然能夠看到那些德國佬的虎王已經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自己。
不過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閃退的理由和必要,都已經騎到臉上近身互射的程度了,就算再怎麽想躲開也絕對逃不掉。
更何況清楚自己座下的IS4幾斤幾兩的馬拉申科,眼下更是自信異常!
别說是那些德國佬把這長88搬出來擱這兒班門弄斧,就算是德國佬把128擡出來了放這兒轟上兩炮,馬拉申科也是照樣不怵、來者不拒。
IS4這種程度的防禦力,坦率來說已經超出了全口徑裝藥穿甲彈的極限穿深。想要從正面有效擊穿這種強大的裝甲巨獸,就算是冷戰時期的初代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來了都不一定好使,得上長杆鎢合金APFSDS才能對這東西有效應對。
但顯然,當下的德國佬還沒有這種超前的技術。長88這種級别的破炮在面對IS4的時候,說白了就和37敲門磚轟T34的效果差不太多。
隻可惜,并不清楚現實如此殘酷的德軍裝甲兵仍然決定一試。
齊齊調轉炮口指向的虎王們,很快就向馬拉申科的座車發射出了第一波穿甲彈。瞬間脫膛而出的88毫米被帽風帽穿甲彈,當即如破風之箭一般向同一個目标呼嘯襲來。
叮叮咣咣——
DUANG!!!
最終彈着點和入射角度的不同造成了命中音效的迥然相異,坐鎮于炮塔内的馬拉申科,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座車前部主裝甲帶,被打的是叮咣亂響、清脆異常。
炮彈到底有沒有擊穿裝甲?
說句實在的,馬拉申科雖然内心自信滿滿,但仍然不敢有十足把握。
畢竟真實的戰場不是資料上的紙面數據和遊戲裏的虛拟對抗,第一次怼上虎王的馬拉申科心裏在被命中的一瞬間,那也真的是七上八下亂打鼓、慌得一批。
到底有沒有被擊穿,隻要看自己死沒死就知道。
有那麽一瞬間都已經閉上了眼睛的馬拉申科足足等待了兩三秒鍾,時間的轉瞬即逝過後似乎并沒有任何痛處和撕裂感傳來,更沒有被火焰和爆炸吞噬瞬間的強烈痛感浮現。
“車長同志,我們被命中多發!德國佬在朝我們瘋狂開火!”
最終等來的東西不是痛苦的死亡而是來自謝廖沙的放聲呐喊,位于車體最前端駕駛員位置上的謝廖沙,距離坦克前部主裝甲帶上的那堆彈着點最近。
那一瞬間雜亂響起、叮咣作響的穿甲彈命中裝甲各種未擊穿聲,幾乎快要将謝廖沙的耳朵徹底震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