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毫米加農炮能在競标中擊敗100炮、最終成功上位,成爲紅軍重型坦克标配的制式122傳家寶,這可不光是因爲單純的産能問題。
強大、高效、火力兇猛,不管是裝甲單位還是防禦工事、亦或者是步兵軟目标都可輕松應對,戰場彈性和适應性都能夠滿足苛刻的實戰要求。
在122炮成功上位、列裝紅軍重型坦克的同時期,你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到幾個比這玩意兒對付裝甲單位效果更好的坦克炮。
而在實際接裝之後,久經戰陣的拉夫裏年科也是對122炮評價極高。
比起裝填速度慢這唯一一個缺點,那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的優點已經能夠做到“瑕不掩瑜”。
強大的穿甲深度、毀滅性的殺傷後效、還有借助高倍徑比的長主炮身管所能帶來的高炮口初速。122炮即便是在對付中遠距離目标時一樣能夠應對自如,并且因爲大藥室容積所帶來的高發射藥量轉化爲超高的發射藥燃燒化學能。
122炮在對付中遠距離目标時經過彈道飛行距離的空氣摩擦衰減後,在最終命中目标時仍然能保佑相當大的炮彈存速,對于動能武器來說這就意味着更高的擊中目标時穿甲深度。
美帝喜歡搞力大磚飛,毛子喜歡大管子嗑藥。
隻要發射藥管夠,再大口徑的炮彈我都能給你弄到存速達标,道理就這麽簡單。
但美好的東西在很多時候就像是昨日黃花,殘酷的現實總能給你把美好的事物撕得粉碎。
拉夫裏年科對于自家122傳家寶的自信滿滿,自看到德軍那些還搞不清具體型号的重型坦克,出現在直瞄炮擊之後依然大緻完好、屹立不倒之時,就已經被掃進了垃圾堆裏、成爲昨日記憶了。
絕大部分的炮彈都準确命中了目标,或者說體積這麽大的原地不動靶子,在常規交戰距離内要是還打不中那才叫怪事。
被122炮結結實實來了波洗臉的虎王們确實狀态不怎麽好,車體首上、炮塔正面這兩個中彈概率最大的部位都被打的坑坑窪窪、彈痕遍布。
但也就是在如此這般的情況下,虎王們的裝甲還是經受住了紅軍重型坦克最強火力的打擊、扛過了這關。
星羅棋布般遍布正面主裝甲帶各處的彈坑全是未擊穿狀态,大口徑的122毫米彈丸留下的彈坑,已經大到能把拳頭擱進去再輕松劃上一圈。
就像是高處落下的鐵球砸進了淤泥裏一樣的未擊穿痕迹觸目驚心,如此強大的動能沖擊要想抵擋得住本就已經極爲不容易。
一些未擊穿的穿甲彈丸被直接跳彈彈飛,有些是直接耗盡了動能之後、因爲重力作用跌落在地。當然也有在未擊穿的彈坑裏直接給引爆戰鬥部裝藥、瞬間炸開的,卡在了未擊穿裝甲裏的彈丸也同樣是存在。
但不論是哪一種狀态,唯有所有的炮彈均未造成擊穿效果這一點是真的!在未擊穿彈坑裏炸開的炮彈可傷不到裏面的車組成員,這不是英國牛牛們的特制粘性昏睡紅茶派碎甲彈,就是普普通通的戰鬥部高爆裝藥。
在後世既有曆史中,号稱二戰當中實際投入戰場最強重型坦克的虎王,再一次用真正的絕對實力證明了自己。
就算是在這條已經被馬拉申科憑借一己之力篡改到面目全非的時間線裏,虎王引以爲傲的長88眼下成了打上去聽個響的敲門磚,但這結結實實的強勁裝甲仍然是毋庸置疑。
雙方的裝甲都能夠抵擋得住對方的最強穿甲火力,說白了就是你拿我沒辦法、我對你也是束手無策。
拉夫裏年科可從來沒想過遇到這樣的情況要怎麽辦,這種尴尬的情況自己打了第四個年頭的衛國戰争,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聞所未聞。
過去以往的重型坦克交戰,不是你能打得穿我、就是我能打得穿你。
從老虎對戰IS1開始一向都莫過于此,蘇軍和德軍的重型坦克部隊總有一個是火力占優、能夠碾壓對方裝甲的一方,這就是現實。
原本向一邊傾斜的戰場天秤,現在變成了兩邊等重、勢均力敵的幾乎完全平衡。
“這種破車有着非常強力的主炮和幾乎堅不可摧的正面防護裝甲,如果不是接近到三百米以内的近距離上,拉夫裏,不要去做無謂的嘗試。和德國佬所有的坦克一樣,這東西的弱點是它的垂直裝甲部分,但那隻有在炮塔正面才有,面積非常狹小、難以瞄準、并且還有個豬鼻子炮盾礙事。”
......
“炮塔正面...三百米以内?難道要頂着這群怪物的短裝填直射再往前沖五百米!?”
此時此刻,神經線都快要崩斷了的拉夫裏年科,終于再一次回想起馬拉申科告訴過自己的這些話。
不是拉夫裏年科質疑馬拉申科給出的解決方案,隻是當下這情況要執行如此戰術真的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甚至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
己方的裝甲确實能在八百米距離上完全抵擋住對方的直瞄射擊,但這并不意味着IS6的正面主裝甲帶在敵人面前就是絕對的無敵。
抛開炮塔上因爲布置了主炮瞄準鏡而被挖空的那一塊裝甲弱點不談,不清楚對手具體情況的拉夫裏年科是真的沒有把握确定。
在雙方拉近了交戰距離、比方說更進一步到了五百米之内,直至馬拉申科所言的三百米時候,IS6重型坦克的主裝甲帶是否還能扛住那些德國佬怪物的直瞄轟擊?
扛不扛得住?拉夫裏年科自己是真心不知道,但緊迫而争分奪秒的戰場局勢卻強迫着拉夫裏年科,必須就這個生死攸關的戰術安排問題趕緊做出決斷、下達命令。
戰争的本質就是一場賭博,一場涉及到交戰雙方未來國運的天大豪賭。
賭赢了是爹,賭輸了老老實實當孫子。
慫逼和輸不起心态的人幹脆連仗也别打了,打了也是白費功夫、純他媽白給。
宏觀戰略上是如此,微縮到戰術層面的局部戰場上也是一樣。
想赢得勝利必須得冒險,你所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不是百分之百穩妥、存在着大小不一的失敗概率,關鍵就看這命令下達的成功概率對比失敗風險來說到底值不值當。
拉夫裏年科明白這一點,更知道自己的猶豫思考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也就是在拉夫裏年科右手剛摸到送話器上準備按下按鈕之時,一陣鋪天蓋地的彈幕火雨夾雜着熟悉的話語忽然在此刻傳來、直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