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喬姆,敖德薩人,今年29歲。
1940年的時候,阿爾喬姆還僅僅隻是敖德薩當地造船廠裏的一位工人,和雖不是特别漂亮但卻溫柔賢惠的妻子,過着和大多數年輕工人們一樣平靜的生活,一大一小倆閨女是阿爾喬姆最疼愛的心頭肉。
對于這樣的生活,阿爾喬姆感到非常滿足。
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敖德薩本地的阿爾喬姆一家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阿爾喬姆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他的爺爺就曾告訴過他、予以他教誨。
是那些扛着共産主義旗幟的人把工人和農民從貴族手裏解放了出來,在他們到來之前,留給農民和工人們的隻有無止境的剝削和壓迫,他們帶來了一種所有人此前都未曾料想過的對明天的希望。
就好像從那一天開始,未來的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那時候的阿爾喬姆不太理解爺爺爲什麽告訴自己這些,也不懂得其中的大道理。
等到長大以後,等到阿爾喬姆自己也成爲了一位光榮工人的時候。能夠感受到自己對這個國家,對這片生養自己的土地在時時刻刻做出貢獻的阿爾喬姆,終于明白了爺爺當初告訴自己那些話的含義。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工人不再是那些資本家手中的造錢工具,而是爲這個國家、爲了那個将大家前所未有地團結在一起的爲大信仰,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更美好的明天。
阿爾喬姆是一位光榮的工人,他對自己的身份引以爲傲、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堅信着飄揚在紅旗下的那句“未來屬于我們”絕不是空談。
直到後來,一切都變了。
轟鳴噴射着黑煙的德國戰争機器越過了邊境、開上了祖國的國土,領土不斷淪陷、哨站接連被毀,無數前赴後繼保家衛國的勇敢紅軍戰士們,死于非命。
阿爾喬姆的未來本不該是這樣,但就如同千千萬萬和他處在同齡的年輕人們所做出的選擇一樣。
阿爾喬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工具,拿起武器報名參軍,以實際行動去捍衛這份來之不易的碩果。
因爲精通機械、受過基本教育、并且還因爲常年工作特性的關系身強力壯,阿爾喬姆在經過篩選之後被派遣到了作爲技術兵種的坦克兵序列中去。
在經過了短暫的訓練之後,阿爾喬姆被分配到了一輛KV1重型坦克上擔任裝填手,他所迎來的第一場戰鬥即是号稱最寒冷冬天的莫斯科保衛戰。
在這之後,阿爾喬姆又經曆了無數場艱難而充滿危險的戰鬥,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也無數次地九死一生。
在不斷與敵人戰鬥的過程中,阿爾喬姆聽說了一個戰友們在口口相傳的名字:馬拉申科,這個名字和他麾下的部隊一起幾乎快成爲了勝利的符号與标志,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談論着與之相關的消息和事情。
能讀書識字的阿爾喬姆開始主動去搜集報紙,尋找着與那個叫馬拉申科的男人有關的任何消息,甚至還主動說給戰友們去聽。
同是駕馭着重型坦克的紅軍坦克兵,心生敬仰的阿爾喬姆開始越來越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加入到那支由馬拉申科帶領着的英雄隊伍裏,去和那些踐踏并摧毀了一切的邪惡法希斯狂徒們戰鬥在最激烈的第一線上。
事情的轉折點很快到來,阿爾喬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迎來了命運的改變。
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中,阿爾喬姆和他所在的車組被一輛德軍的長管四号坦克打穿了側裝甲。但萬幸的是發射了一枚無裝藥鎢芯穿甲彈的德國佬,雖然在戰術意義上擊毀了這輛KV1,但卻并沒能殺死所有的車組成員,阿爾喬姆便是僅有的兩名幸存者當中的一個。
絕不抛下自己戰友的阿爾喬姆驅使着自己負傷的身體,硬是把半個身子都被打來的裝甲碎片給劃的血肉模糊的駕駛員,冒着敵人的槍林彈雨從已經動彈不得的坦克裏給拖了出來。
一手拖着戰友、一手握着托卡列夫手槍邊打邊撤,就在阿爾喬姆距離前來接應他的步兵戰友隻差最後幾步路的時候,一顆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德國佬子彈打穿了他的棉衣、瞬間血花迸裂。
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在如開閘洩洪一般迅速流失的阿爾喬姆失去了意識、重重地倒了下去。而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阿爾喬姆發現他已經躺在了醫院裏,目所能及之處仰望着的隻有一片陌生而蒼白的天花闆。
因爲這一次的經曆,勇敢而不抛棄戰友的阿爾喬姆被授予了一枚紅旗勳章。
當前來醫院探望傷員并給他頒發勳章的上校詢問他有沒有什麽别的要求時,猶豫了一下的阿爾喬姆終于鼓足了勇氣、堅定地開口。
“請把我派去馬拉申科的麾下,我要繼續和敵人戰鬥、保衛祖國!”
連肋骨都被子彈給打斷了的阿爾喬姆傷得不輕,在醫院裏一躺再算上後期恢複的時間一晃便到了庫爾斯克戰役結束的關頭。
等到阿爾喬姆終于從軍醫手裏領到了“體檢合格,允許歸隊”簽字的時候,那位素不相識的上校的确滿足了他的要求,阿爾喬姆被調遣至了全新組建的斯大林近衛第一坦克師重回戰場,師長正是他仰慕已久的祖國頭号坦克英雄:馬拉申科少将。
阿爾喬姆也是等到實際來到斯大林近衛第一坦克師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那位前來探望傷員、并給自己頒發勳章的上校,正是彼得羅夫政委。
在斯大林格勒戰役進入到了尾聲的時候,那時候的彼得羅夫政委和馬拉申科所率的部隊,距離他最近時不過隻有一個街區不到的距離。
那一天,彼得羅夫政委隻是受人之托前來野戰醫院例行公事,不曾想卻因此而改變了阿爾喬姆此後一生的命運。
總而言之,實現了自己曾經夢想的阿爾喬姆現在倍感欣喜。
他堅信自己能夠幹好裝填手的職位、并且與新認識的戰友們友好相處下去,即便那位炮手同志看自己的臉色臭臭的也沒有關系。阿爾喬姆有信心并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去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以實力來最終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