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8月2号了?這就8月2号了卧槽?
要說馬拉申科心裏不震驚那是假的,此時此刻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已經全都印在了臉上,真正讓馬拉申科感到震驚不已的是自己這一覺醒來居然就已經是8月2号了!
因爲在戰場上待的太久的緣故,整天不是正在爆幹德棍就是在前往爆幹德棍路上的馬拉申科,對于日期這個時間觀念實際上早已模糊。
馬拉申科記不太清楚,自己和德國佬血拼到昏過去那一天到底是幾月幾号,但現在想來應該是在7月中旬左右,不至于到月底那麽晚。
曆史上的普羅霍羅夫卡最終之戰在7月12日打響,而在這條時間線中、在這個世界裏,因爲自己這個穿越者的巨大變數存在,本應該在7月12日就被幹歇逼的德棍憑借着手中超強的裝備增益,不但多挺了幾天不說,還差點實現逆轉翻盤。
要不是馬拉申科命大,搞不好真就得陰溝裏翻車、死在普羅霍羅夫卡。
但現在想來就算再怎麽晚也絕對晚不過一周時間,估摸着最終之戰也就是在十五六号左右打響,所以自己在戰場上因爲失血過多、昏死過去,差不多也是這麽個時間。
可現在,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的伊烏什金卻告訴馬拉申科,眼下的日期已經是8月2号了,換句話說也就是意味着馬拉申科這一昏死過去,已經整整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樣的結果顯然令馬拉申科感到相當意外和不可思議。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從昏迷被轉運到莫斯科再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半個月時間了?”
望着馬拉申科那張就差把“我快被驚呆了”寫在臉上的表情,如實作答的伊烏什金并沒有太過多餘的猶豫。
“準确的說是16天,車長同志。自打你在戰場上倒下開始算起,到今天爲止已經整整過去了16天時間。”
“......”
沃日!16天,媽的!爲啥我感覺就跟睡了一分鍾一樣?
對眼前真實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的馬拉申科愣是坐在床上,呆呆地想了好一會兒才最終反應過來,勉強接受了自己居然一口氣昏死過去16天時間都躺在病床上的事實。
不過比起這個,馬拉申科還有更加關心的一件事,不假思索的話語當即便脫口而出。
“部隊呢?部隊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傷亡如何?現在在什麽位置?是誰指揮?政委同志和拉夫裏年科他們怎麽樣了?”
自己那幫生死戰友和一手帶出來的部隊可是馬拉申科的命根子。
有些“害怕”地望向伊烏什金的馬拉申科,生怕這家夥嘴裏會突然告訴自己什麽堪比天塌下來一般的消息,馬拉申科真的很擔心自己身邊某個重要的人再一次離自己而去,這樣的巨大變故自己可真的再也不想承受了!
好在,表情并沒有變得多麽不自然的伊烏什金接下來的話語,對于馬拉申科而言的确稱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政委同志他們都沒事,車長同志,大家都很好!雖然我們确實損失慘重,但多虧增援部隊最後趕到的還算及時,除了你一個人被德國佬打倒了以外,我們旅其他的旅部指揮員無一犧牲。”
“情況比較嚴重的就是參謀長同志,不過他真的很命大!德國佬的炮彈破片把他的腸子都炸出來了,他自己用手撿起來塞了回去,靠在牆邊用手槍繼續戰鬥。”
“後來我記得卡拉切夫說雖然有感染和内出血,但是情況甚至還不如你嚴重,他正在庫爾斯克當地的醫院接受治療,據說一周前就已經開始下床試着走路了,除此以外的其他所有人都很好!”
聽到這兒,馬拉申科一顆懸着的心才終于算是放了下來,不過伊烏什金的訴說卻仍在繼續。
“部隊損失很大,車長同志。政委同志讓我在你醒來後轉告你,我們旅的技術裝備和車組減員已經超過了八成,接近九成,這還是算上戰後能夠回收修理的坦克,如果不算這些的話我們真的是等于全軍覆沒了。”
“在你昏迷以後,部隊接到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在普羅霍羅夫卡戰區的後方原地休整。瓦圖京司令員在當天夜裏就親自乘車趕來我們旅的駐地了,在你上飛機前看了你最後一眼,但我猜你應該不記得了,聽說還要給我們旅優先補給裝備和人員,暫時原地休整待命,當然我也隻是聽說,沒有确切的證實。”
“不過我想這些即便有一部分不是真的,我們旅應該短期内也沒有什麽作戰任務了,部隊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戰後統計出來的剩餘兵力連我們之前齊裝滿編狀态的六分之一都不到。”
“連瓦圖京司令員那晚視察我們時都說我們是一支英雄一樣的部隊,無愧于近衛之名,他要以方面軍司令員的名義向莫斯科如實上報,爲我們旅申請榮譽和嘉獎,要讓領袖斯大林同志知道這場英勇無比的戰鬥,可惜這些你全沒聽見也沒看見。”
要說伊烏什金這嘴上不留德的功夫,馬拉申科真心感覺是越來越嚴重了。
前半部分把自己聽的那叫一個心潮澎湃,好家夥這麽一場硬仗打完是個爺們都會自豪。
可還沒等自己高興幾秒,伊烏什金臨了一句“可惜這些你全沒聽見也沒看見”,就像是小屁孩的一泡童子尿把小火堆給澆滅了一般,瞬間就讓原本面向星辰大海的馬拉申科差點失足跌進了溝裏。
“想不想聽句實話,伊烏什金,我親口告訴你。”
“實話?想,當然想了!”
望着伊烏什金那還一臉“呆萌”的表情,馬拉申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并擡起右手勾了勾自己的食指,示意伊烏什金再往自己這邊靠靠。
伊烏什金這邊剛傻乎乎地憨笑着把腦袋湊了上來,馬拉申科立刻翻手一巴掌糊在了伊烏什金的腦門頂上,整個面目表情也随之佯裝發怒地開始說道。
“以後說話注意點,我要是死在這病床上了,那就是被你給活活噎死的!聽見沒有!?”
不做言語的伊烏什金撫摸着自己的腦門繼續憨笑,最終隻是個讓馬拉申科感覺更加缺德的“嘿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