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沙沖鋒槍是一款極爲有效的近戰神器,但凡用過的人沒有說這玩意兒不好的。
甚至于不光是蘇軍自己在用,德軍撿到了此等神器也會扔了手裏的MP40來一波真香,即便是到了後世21世紀的中東戰場上,你依舊能看到這位百戰老兵活躍在最前線的經典身影,與STG44在黃沙漫天的中東之地繼續着21世紀的愛恨情仇。
不過這世上沒有啥東西是完美無缺的,即便是香到爆的波波沙也是一樣。
激戰持續沒一會兒的瓦洛沙少校,再一次把身上剛剛補充過的波波沙備彈打了個精光,屁股上挂着的兩個備用滿填彈鼓加槍上本身待發的一個彈鼓,現如今已經是空空如也、一發都沒有了。
有了前幾次那驚魂一刻的險象環生,負責瓦洛沙少校個人安保的警衛排排長,是再也不敢讓營長同志在戰場上随意亂跑了。就算你槍裏沒子彈了、打着去撿把槍來使的借口也不行,除非你把我槍斃了否則别想到處亂跑,這是旅長同志給我的命令。
實在拗不過勁兒的瓦洛沙少校無奈,在手裏的家夥已經成了燒火棍的情況下,幹脆直接找來了一挺德國佬的MG42通用機槍抄在了手裏當成沖鋒槍使。
有一說一,從一名基層紅軍戰士一點點幹到今天這位置上,在戰火中一路成長至今的瓦洛沙少校算得上是對輕武器精通之人。
戰場上見過的各式武器形形色色、花樣百出,性能不錯、很有特點的輕武器相當不少,但瓦洛沙少校卻唯獨很喜歡德國佬的這種新式機槍。
這東西看上去其貌不揚就像是根棍子,但一摟住扳機的兇猛火力簡直令人咋舌!
導氣閥調至最大的每分鍾1200發射速隻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以至于瓦洛沙少校剛剛用上這種機槍的時候還沒習慣要節約彈藥,基本扣一次扳機就等于換一條彈鏈。直到後來熟悉了性能才稍稍懂得了節約,明白了原來德國佬這機槍是要輕輕扣扳機、點着打的。
不過這一次,在陣地上随處掉落的武器中“淘寶”的瓦洛沙少校,顯然是走了大運。
現在,瓦洛沙少校手裏這把撿來的MG42有點特殊,這是一挺專門進行過特化改造,有别于前線普通MG42的防空型MG42通用機槍。
特點不算多,總共有兩個。
其一是把最大射速通過導氣閥調節增加到了每分鍾最高1500發,再有就是安裝了供持續火力輸出的并聯雙彈鼓供彈具,改造自德國空軍的航空機槍,造型上有點類似于男性的某種身體器官,一些搞怪的德軍士兵給這種造型别緻的供彈具起了個高雅外号:“雙蛋”。
手裏摟着這玩意兒的瓦洛沙少校打開了兩腳架,得以架在戰壕邊緣上盡情宣洩火力。比常見的撕布機還要更加瘋狂的槍聲連成一片,仿佛整個耳朵都不再屬于這個世界,再也聽不見其他的任何聲響。
彈殼瘋狂飛舞噴吐中壓根沒聽到自己的身後有人叫自己,直到瓦洛沙少校的屁股上突然挨了一下、被人踹了一腳,有些茫然、些許惱火混在一起的表情這才忽然間回過頭來。
“旅...旅長同志!?您怎麽跑過來了?”
正眼一看面前的熟悉身影居然是馬拉申科,屬實是意想不到的瓦洛沙少校直接把方才的些許惱火抛到了九霄雲外,更關心起旅長同志爲什麽不在坦克裏待着而是跑到了自己這兒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爲什麽不好好指揮戰鬥,反而當起了機槍手,這是你該幹的嗎?”
“.......”
馬拉申科這麽一說,瓦洛沙少校這才覺得好像是有些道理,自己确實把德國佬的機槍玩的有些忘我了。
擡頭看了一眼戰壕外情況的馬拉申科又瞅了瞅兩邊,發現從正面和兩翼正在以新月形狀包圍突進過來的黨衛軍步兵,正在一點點蠶食着已經所剩不多的最後陣地,肉眼可見的範圍内盡是戰士們和敵人殊死戰鬥的場面,沖鋒槍和刺刀幾乎是在同時殺戮。
瓦洛沙少校剛才就是在用手裏的那挺德國佬破槍,壓制正面上試圖沖過來的黨衛軍步兵,把腦袋重新縮回了戰壕裏的馬拉申科立刻面朝瓦洛沙少校正色開口。
“召集同志們趕緊撤,往村子核心位置再靠近一些!副旅長他們已經被德國佬逼到那兒了,靠過去至少防守的範圍能再縮減一點,現在這麽打下去很快就會被德國佬吃個幹淨!”
抱定了戰死的意志并不代表要主動求死,但凡手頭還有除了死以外的選擇,馬拉申科都會選擇加以嘗試、盡量撐到援軍抵達,退往村子的核心地帶做最後一搏便是當下僅剩的唯一最後選擇。
“明白了,旅長同志......但你的坦克...”
瓦洛沙少校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已經隐隐猜到了結果但貌似覺得有些不大方便說出口,或者說不知該以怎樣才算合适的方式開口,與此對應的則是馬拉申科那不假思索的直截了當回答。
“履帶斷了,被德國佬打報廢了!立刻召集同志們後撤,記住要有序進行,千萬不能亂!快點!”
“是!”
在總攻正式打響42分鍾之後,帶領着部隊同敵人殊死戰鬥的馬拉申科終于還是堅持不住,别無選擇地帶領着所剩無幾的部隊開始向着最後的防線陣地:村子的核心地帶緩緩退去。
已經徹底撕破臉皮的黨衛軍沒有半點暫緩攻勢的意思,算上之前談判勸降浪費掉的時間,黨衛軍這邊的時間沙漏也已經是所剩無幾,徹底剿滅眼前這股負隅頑抗的最後敵人必須要加快速度。
黨衛軍在後面一路猛追,馬拉申科這邊則指揮着部隊邊打邊撤,僅有的幾輛坦克在倒車狀态下不斷開火,一次又一次擊退着敵人裝甲部隊愈發靠近的鋒芒。
在緊咬着屁股打過來的炮彈和子彈窮追猛打之下,一路撤到了村子核心地帶的最邊緣位置,馬拉申科這才在已經在此布防并展開戰鬥的友軍接應下進入了陣地。
“副旅長...拉夫裏年科現在在哪兒?政委同志呢?還有旅部其他人現在怎麽樣了!?”
馬拉申科揪住了一名看着眼熟的大尉在連聲發問,這名負責旅部警衛工作的大尉已經在殘酷的戰鬥中被熏得滿面烏黑、血痕累累,就連用來緊握武器的雙手之上都纏滿了繃帶、滲着鮮血,但即便是這樣也依舊在帶領着身邊寥寥無幾的戰士們在堅持戰鬥。
“副旅長同志在指揮東面的戰鬥,政委同志也在那邊!參謀長同志重傷,通訊主任和多位參謀陣亡,旅部的小屋子被德國佬的迫擊炮彈直接命中!情況就是這樣,旅長同志,請給我下命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