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車到了?
盡管拉夫裏年科扯着嗓子喊得很是響亮,但我們的老馬同志卻聽的是一臉的懵逼。
“等下...不是...這尼瑪,科京當初可沒說一個多月就能把車送來啊,我尋思着也沒這麽快吧?”
内心中仿佛有一萬隻草泥馬在狂奔的馬拉申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馬拉申科是很清楚科京的天賦,蘇聯重坦之父的名頭在那兒擺着畢竟不是蓋的,IS1升級到IS2的過程對于科京而言至多隻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但按照馬拉申科之前的設想,科京就算再怎麽進展神速,單就IS1的大規模批量生産許可剛剛下達這件事來說,科京至少也需要三五個月的時間才能搞定IS1的升級工作,并生産出第一批試制型号來交到馬拉申科的手中,用以進行大規模量産前最後的實戰檢驗。
事實是我們的老馬同志再一次低估了科京鉚足勁兒拼命的架勢,同樣也低估了蘇聯在重工業生産上的暴兵能力。
驚訝之餘卻不敢有所耽擱的馬拉申科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緊盯着面前因爲一路狂奔而來仍然有些許喘氣的拉夫裏年科追問開口。
“坦克現在在哪兒?已經運到了嗎?”
“還...還沒有,我這不是一接到消息就跑來通知你了嗎?”
話說一半的拉夫裏年科準備先喘口氣,但一擡頭卻又看到馬拉申科那正欲再度發問的表情,能想來這表情到底是幾個意思的拉夫裏年科無奈之下隻得繼續開口說道。
“在火車站,運送坦克的火車剛到火車站!火車站那邊派了聯絡員來通知我們過去領取裝備,我正打算問問你該派那一支部隊過去,帶多少人合适。”
一聽這話,馬拉申科立刻下意識地和身旁的彼得羅夫政委對視一眼,伸直彼此的二人立刻從對方的眼神中獲知了答案。
“通知庫爾巴洛夫,一營除了必須在崗的人留下來以外,其他人全部坐車去火車站,吉普車不夠就坐卡車去,找卡拉莫夫借車都行,快!十分鍾之内我要看到所有人集合完畢!”
一聽馬拉申科這話的拉夫裏年科不敢有所怠慢,立刻轉身一溜煙跑去找一營長庫爾巴洛夫通知命令。
而馬拉申科自己這邊,則是立刻摘下挂在帳篷入口處的武裝帶連同槍套拴在了腰上,一把摘下軍帽扣在腦門頂上拔腿就往外走。
“你要一起去嗎?”
邁出半步卻又停下了腳步的馬拉申科轉過身來,緊接着回頭向身後依然坐在原位上的彼得羅夫政委開口問道。
“我?算了,旅長、副旅長、政治副指揮員都不在的話,有個突發情況發生連個能做決定的人都沒有。”
“你和拉夫裏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回來,等你們把坦克開回來我再看也來得及。”
聽到政委同志的理由,沒怎麽多想的馬拉申科倒也來不及再多說什麽,僅僅隻是稍稍點頭示意便沖出了帳篷。
另一邊,正在忙着指揮部隊訓練的庫爾巴洛夫,在訓練場上迎來了副旅長拉夫裏年科同志,後者連喘口氣的功夫都顧不上便急忙地開口說道。
“别搞這些了,庫爾巴洛夫,立刻讓部隊集合!旅長同志有令,我們立刻去火車站領車,動作快!”
“領車?”
一身坦克兵作戰服加黑皮坦克帽罩在腦袋頂上,剛從自己的坐車上下來沒多久的庫爾巴洛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幾個意思,副旅長同志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倉促話語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副旅長同志,我不太明白,我們去領什麽車?還要全營出動嗎?要知道今天的訓練連一半都沒進行完。”
“别問了,再問就不是我來找你說話了,旅長同志很快就到!在那之前趕緊集結你的部隊,他可是比我還着急!”
看着拉夫裏年科那一臉焦急的神色,大概能夠猜想到時态緊急性的庫爾巴洛夫索性也就不再多問,直接吹響了脖子裏挂着的軍哨發出了集結的命令。
斯大林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是整個紅軍坦克部隊中的精銳,而庫爾巴洛夫率領的坦克一營則是斯大林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的主力,言外之意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爲了讓一營始終保持着一支樣闆模範帶頭部隊的高昂士氣與戰鬥力,馬拉申科專門把上級調撥過來的大部分補充老兵,都按照優先調度給劃拉到了庫爾巴洛夫的麾下,眼下的坦克一營可以說是集結了斯大林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戰力最強的一波老兵。
老兵比例達到了六成的坦克一營集結速度确實是相當之快。
這些不乏是從1941年衛國戰争爆發至今,甚至是從當年的對波蘭行動中一直戰鬥到現在的老兵們,所表現出來的應急反應速度的确和那些新兵蛋子們不可同日而語。
僅僅用了一分鍾出頭的時間,收到了營長同志緊急命令的一大幫子老兵們,立刻就領着占據少數的新兵蛋子們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到了一起,按照平時訓練時所要求的的那樣列隊待命。
一些把坦克開出去較遠的車組甚至于直接扔下了自己的座車,一路上撒開雙腿狂奔而至。
之所以這麽做并非是車長的自作主張,而是身爲營長的庫爾巴洛夫在之前有明确的命令:隻要哨聲響起,不論你在幹什麽都得立刻給我集結過來,就算你是在拉屎、連屁股都沒擦、屎出腚眼拉到一半,你也得立刻括約肌發力把屎夾斷提上褲子給我跑過來。
“我不問你在幹什麽、也不要借口、更不要過程,我隻要結果!比我預定時間晚10秒鍾,就去給我們營的廁所清理挑糞一周,晚半分鍾的話廁所一個月都歸你了!”
“如果晚一分鍾,非常抱歉,同志,一營隻要精英、不收廢物!也許卡拉莫夫營長的後勤上還缺身強力壯的搬運工,我建議到時候可以去那兒試着報道。”
有了營長同志的惡狠狠命令在先,知道營長同志頗受旅長同志器重的這幫老兵油子心裏自然知曉分寸。就算再滑頭的老兵也沒想着在這種關鍵的節骨眼上去觸黴頭,自己找罪受别拉上别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