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終于屬于我們了!”
這是一句聽上去好似沒有什麽稀奇古怪地方的地方,但是卻能讓我們的旅長同志差點就感動到瞬間落淚的話語。
自打斯大林格勒戰役......不,準确來說應該是從今年的第二次哈爾科夫會戰開始。
帶着部隊且戰且退、輾轉各個戰場四處征戰的馬拉申科,就受夠了被德國空軍騎在頭上拉屎的鳥氣。
這幫該死的德國蒼蠅終日在頭頂上随心所欲、來去自如,不是俯沖投彈轟炸就是貼臉掃射舔地。
500公斤的航彈一發砸在腦袋頂上瞬間就能讓任何重型坦克高潮,更多的時候就算沒有直接命中坦克,隔着幾米甚至十幾米開外的整整250公斤戰鬥部裝藥爆炸也能讓坦克一命嗚呼,更别提德國佬還把最新式的對地攻擊機大黃鴨投入了戰鬥。
号稱二戰德國空軍性能最佳航炮的MK103型30毫米機炮打坦克簡直讓人發狂,這種有着修長炮管的30毫米機炮發射鎢芯穿甲彈的威力,足以斜角攻頂擊穿蘇軍任何一款現役主力坦克的車體穹甲和炮塔頂甲,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重型坦克也很難抵擋得了。
頭頂着航炮和航彈的馬拉申科硬是頂着極爲慘烈的損失咬着牙撐到了今天,所以當天空中的呼嘯戰機從德國佬的鐵十字符号換成了己方的閃耀紅五星時,馬拉申科心中的激動幾乎是以噴湧的狀态呈現出來、難以抑制住的。
盡管當下的蘇軍殲擊航空兵部隊對制空權的掌握仍不徹底,德國空軍的戰鬥機聯隊和對地攻擊聯隊仍然能隔三差五地抽空跑來搞偷襲,給蘇軍帶來一些無法忽視但卻難以稱得上是慘重的空襲損失。
但相比之前的鋪天蓋地狂轟濫炸,損失慘重的同時還長了記性的德國空軍,的确不敢像之前那樣再肆無忌憚地猖狂行動。
不帶戰鬥機護航就跑來轟炸的情景徹底成了過去式,但凡是九架以上的德軍轟炸機編隊前來執行對地攻擊任務,必然就能看到那些全神貫注保持警惕的戰鬥機在更高的空域全程護航。
德國人的護航戰鬥機既有BF109也有FW190,但這兩種戰鬥機在蘇軍最新的拉5戰鬥機面前,已經無法占據之前的壓倒性優勢、重現昔日輝煌。
尤其是主攻低空狗鬥的BF109系列,在回轉半徑、滾轉性能、加速性能、爬升率、高速指向性等關鍵指标上全都被拉5迎頭趕上。即便是部分屬性占據優勢也是非常有限的那麽一丁點優勢。
把蘇軍戰鬥機按在天上爆錘的美好時光已經徹底一去不複返,德國空軍想要赢得和之前一樣的同等勝利,就必須付出之前的兩倍甚至是數倍巨大的損失代價,而這血淋淋的數字背後代價卻恰恰是後勁兒不足的德國空軍最緻命的軟肋。
一路咆哮轟鳴着兩台航空發動機飛抵了被德軍占據的城北重工業區上空。
密集的圖2轟炸機機群已經完全打開了機腹艙門,露出了其中挂載的兩枚黑乎乎500公斤鐵炸彈,連同翼根處外挂架上的兩枚500公斤航彈就是總計4枚,這些内裝250公斤裝藥的大塊頭航彈即将把最緻命的死亡灑向地面。
地面德軍陣地上的防空警報早已拉響,能躲的德軍士兵基本有一個算一個早就鑽進了掩體裏不見了人影。
寥寥無幾的德軍防空炮炮位褪去了僞裝向着天空猛烈開火試圖阻攔住蘇軍機群,但是這些便于攜帶的牽引式小口徑速射防空機炮的效果實在是有限。
不但射程和遠距離上的命中精度非常堪憂,小口徑彈丸打在蘇軍轟炸機的身上還經常鬧出緻命的笑話,在蒙皮上開個口子完事兒沒能打傷翼梁、翼面控制鋼索等任何關鍵要害。
皮實耐操的圖2轟炸機就像沒事兒一樣破了個大洞還能繼續飛,迎頭潑來的緻命航彈彈雨很快就落到了德軍陣地的頭頂。
轟——轟——
500公斤級的航空炸彈在各國航彈家族中已經算是常規航彈裏比較大個的存在,一發落下來如果正中目标的話能把10層高的大樓瞬間抹去五六層,将混凝土加固過的小型防空掩體直接炸塌,把躲藏在其中的德軍士兵一口氣不論死活全部埋上。
彈如雨下的劇烈爆炸撼動着這片被戰火嚴重燒蝕的土地。
幸存的德軍士兵躲藏在掩體中捂住耳朵祈禱自己不要被航彈砸中,眼看已經無法阻止敵軍轟炸而自己也陷入危險境地的德軍防空炮組,紛紛丢下了手裏辦事兒的家夥慌忙不跌地立刻跑路、尋找隐蔽。
站在被工兵用五十公分厚軍标混凝土加固過的半埋前線指揮所中,一直手舉着望遠鏡從未落下的恩斯克上校的眉頭幾乎快擰成了麻花狀态,現在的他幾乎能夠腦補出等會兒空襲結束後的蘇軍大舉進攻會是何等的兇殘。
“空軍怎麽樣了?還是聯絡不上嗎?”
恩斯克上校自己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問出同樣的問題,身後正站在幾名通訊員身邊密切關注着動向的參謀長随即轉身開口。
“聯絡上了,但是緊急接線的電話那頭說俄國佬的轟炸機和攻擊機正在猛烈空襲他們的機場,很多飛機都被摧毀在了跑道上,停放在機庫裏的飛機也不敢開上跑道,總之就是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俄國佬正在猛烈空襲他們的機場?”
聽聞如此這般回答的恩斯克上校不假思索地冷冷一笑,臉上爬滿了深深的鄙夷與不屑之情。
“就這一周以來我們呼叫空軍支援已經得到了多少次這樣的答複?四次還是五次?我反正是數不清了。這些隻吃飯不幹活的空軍廢物除了上廁所生産排洩物以外什麽都幹不了,我們在餓着肚子同俄國佬玩命死拼,而他們卻在營房裏烤着火喝着剛沖好的熱咖啡。”
自知己方眼下除了繼續躲着已經什麽都做不了的恩斯克上校顯得氣急敗壞,手裏那隻昂貴的的蔡司雙筒高倍率望遠鏡被一把甩到了桌面上悶聲作響,兩隻鼻孔在這嚴寒冬日裏宛如發狂的公牛一般不停冒着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