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準備好,穿甲彈裝填!”
“目标六百米距離,移動中!”
“停車,主炮準備!”
“穿甲彈好!”
“開火!”
轟——
咻——
轟隆——
劇烈的炮口火光再度轟然而起,順着狹長炮管螺旋沖出的88毫米被帽風帽穿甲彈一頭撞在了一輛IS1的車體首上部位。
能擋得住長75四号的駕駛員觀察窗部位堅固裝甲卻擋不住88炮的猛轟,一炮砸爛了車體首上裝甲的被帽風帽穿甲彈再次引發了可怕的後效,宛若坐火箭一般被直接掀飛上天的烏龜殼炮塔,愣是飛了足足七八米高後才重重落下。
炮塔裝甲擋不住、車體首上裝甲還擋不住,就算換成是車體首下估計還是懸的。
爲了老虎出籠時刻的到來整整忙活了一年多的馬拉申科,在接二連三目睹着眼前的慘狀時,内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我他媽真是瞎忙活了”的無力之感。
提前一年時間誕生的IS1重型坦克仍然不足以抵擋老虎的猛轟,不論是八百米還是六百米距離都能夠被正面擊毀,渾身上下扛着的滿滿一車笨重裝甲在此刻簡直形同紙片。
“更強的坦克!老子需要更強大的斯大林!就算是IS2也免疫不了這幫該死的老虎,得用更強的慈父去碾碎這幫呐粹狗雜種!”
盡管一切都是後話,但一個堅定的想法卻在此刻被現實沖擊地支離破碎的馬拉申科心中落地生根。不論是IS1亦或是未來即将到來的IS2重型坦克,在虎式坦克面前均無法占據單車質量優勢,這樣的結果等同于把馬拉申科的小命拴在螞蚱繩上晃蕩着。
自始至終都沒忘卻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的強烈意念,在老虎出籠之後已經不堪重用的IS1重型坦克遠遠不能滿足馬拉申科的要求,下決心一定要搞出更強慈父的馬拉申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隻要自己能從這場天王星行動中活下來,拿到休假以後的第一件事,就一定是去找科京這個老小子給他灌輸未來黑科技,隻有更加強大的慈父坦克才能把這幫德國佬的老虎揍得滿地找牙,同時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至于死在鐵棺材裏,不用享受這死了媽的瞬間去世到遺體火化一條龍服務。
“基裏爾,穿甲彈裝填!”
“伊烏什金,瞄準12點鍾距離最近的那輛老虎,準備動手!”
距離最近的老虎,這是馬拉申科對此刻已經變成了複數的德軍坦克的臨時稱呼,指代的僅僅隻是其中的一輛。
當不幸的消息接踵而至之後,殘酷的現實将整整八輛同樣全身披挂雪白迷彩塗裝的老虎送上了戰場。
這些盤踞在死亡半坡之後的雪中之虎因爲俯射角度的關系,而令物理厚度102毫米的軋制均值鋼裝甲車體首上,形成了一個角度可觀的傾斜裝甲變相增強了防禦。
打在這些老虎車體首上部位的蘇軍85毫米全口徑風帽穿甲彈,在前進彈道路線上面對的是至少120毫米起步的傾斜等效裝甲。
都說德國佬閉門造車搗鼓出了一堆浪費噸位的四方形鞋盒,可這些看上去毫無作用的垂直裝甲在戰場上隻要稍微帶一丁點角度,不論是高低起伏還是左搖右擺的任何情況下,都能給你整出超過102毫米物理厚度的等效裝甲防禦出來。
相比之下,處在地勢低窪地帶的馬拉申科所率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反而會被這幫子老虎以高打低的俯角射擊姿态抵消掉一定的坦克自帶傾斜裝甲,本就威力十足的88炮這下更是肆無忌憚有如虎蕩羊群,在六百米的距離上仿佛重回排隊槍斃時代肆意宣洩火力大肆屠殺。
接觸發生戰鬥僅僅不到兩分鍾之後,集結在馬拉申科周圍的坦克一營,便留下了足足八輛熊熊燃燒中的IS1重型坦克殘骸。
裝藥量十足的88炮穿甲彈隻要打穿了裝甲、順利觸發穿甲延時引信,等待着蘇軍坦克兵的基本上就隻剩下彈藥殉爆與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死亡,那些或是飛了炮塔、或是原地變成了烈焰棺材的坦克殘骸裏,沒有一名坦克兵能活着逃出來。
更加令馬拉申科感到惱火的是,這幫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硬的多的該死虎式坦克,直到現在都沒有一輛被擊毀。
“五百五十米,大約是五百五十米距離!謝廖沙停車!伊烏什金,開火!”
“死吧!法希斯雜碎!”
轟——
以螺旋彈道從炮管中極速沖出的風帽穿甲彈精準命中了目标,憑借着伊烏什金精準的炮術在謝廖沙剛剛從極速狀态開始減速,尚未完全停車之前完成了正中對方炮塔的壯舉。
拉夫裏年科說的沒錯,作爲馬拉申科禦用炮手的伊烏什金的确炮術精湛高潮。
伊烏什金精準把握住了從越野極速到完全停車之前,能讓與主炮剛性相連的炮鏡因爲車速降低的原因而抖動幅度盡量減小,并且朝着垂直向下這一個方向做固定運動、可做預判的絕佳精準時機,在對自己的炮術有着絕對自信的情況下将炮彈送出了炮膛。
從而得以避免了完全停車一瞬間因爲慣性作用導緻的炮鏡劇烈上下抖動,根本無法精确瞄準開火的這大約三秒鍾時間,爲一秒鍾就能決定勝負的生死戰鬥增添了舉足輕重的勝利砝碼。
能夠精準把握住這至多隻有零點五秒一瞬間的蘇軍炮手少之又少,已經練就到人炮合一境界幾近成精的伊烏什金就是其中一個。
當然,伊烏什金這堪稱全場最佳的精湛一炮,的确換來了足以振奮全軍士氣的絕佳戰果。
一炮打中了虎式坦克炮塔正面裝甲的85毫米風帽穿甲彈,将老虎這張又平又方的大餅臉在五百五十米距離上直接捅穿。
擊穿裝甲到引信啓動異常順利堪稱一氣呵成,滾燙灼熱的死亡烈焰猶如一場風暴一般瞬間席卷了老虎的腦袋,一口氣奪去了炮塔内所有三名德軍裝甲兵的小命。
四散紛飛的彈片在車内形成了可怕的多重彈跳效果,即便是位于車體前端的駕駛員和機電員都未能幸免于難。
當可怕的殺傷後效終于塵埃落定之時,這輛身披通體雪白冬季迷彩塗裝的白色老虎,已然成了一輛屁股冒火、腦袋冒煙,因爲車體寬大僥幸沒有彈藥殉爆,但卻車組成員死了個精光的僵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