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申科,近衛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團團長,前線和後方都家喻戶曉的蘇聯坦克英雄,真理報的頭條常客,各種角度和不同場合、不同狀态下的照片最少出現在真理報上七八次,以及那枚簡直能亮瞎人狗眼的亮閃閃金星勳章......
“該死!我怎麽就一下子沒認出來?”
内心中怒罵自己簡直比蠢蛋還蠢的少校趕忙一把扔掉了嘴裏的煙頭,慌亂之間立刻向着馬拉申科擡手一記軍禮。
“抱歉,馬拉申科同志,我剛才實在太忙了,一下子竟然沒認出來您!是我的失誤,抱歉。”
雖然多數情況下自己走到哪兒都能被人給一眼認出來,但對此已經感到麻木了的馬拉申科卻并不太往心裏去,就算是有人沒一眼認出自己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犯不上因此大呼小叫。
“初次見面不認識很正常,少校同志,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科瓦契奇,叫我科瓦契奇就可以,馬拉申科同志。”
“好的,科瓦契奇同志。”
面帶笑容的馬拉申科不緊不慢地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地圖,雙手一攤沖着科瓦契奇少校舒展開來,随即伸出右手食指點了一下目前所在的克雷門斯科亞開口說道。
“我和我的部隊受命被調遣來這裏,新的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正在這裏組建,你知道具體的方位嗎?科瓦契奇同志。我們趕時間,希望快點趕到,距離天黑沒剩下幾個小時了。”
坦克部隊?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
被猛地這麽一問沒反應過來的科瓦契奇少校有點懵圈,細細回想之下确實從腦海裏找到了大量的相關線索,趕忙伸手指着馬拉申科雙手攤開地圖上的一處不起眼小黑點開口說道。
“應該是在這裏,普羅霍夫村,在現在所處位置的西北方向,大約還有八公裏路程,車子直着朝西北面開很快就能到。”
“前幾天我去團部開會的時候路過這裏,看到有很多坦克在陸續抵達村子集結,都是塊頭很大的重型坦克,還有一些我從沒見過。我下車和村子外面的坦克兵同志聊了一根煙的功夫,他告訴我說他們是新組建的近衛坦克旅,我沒問部隊番号,但我想應該就是您說的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這附近隻有這麽一支旅級建制的近衛坦克部隊。”
随便逮住個路人問就給問對了頭的馬拉申科顯得很是高興,如此一來便能節省下不少時間,趕在天黑前接管自己的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應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很感謝你,科瓦契奇同志。有機會的話下次見面再聊,今天我還趕時間,抱歉了。”
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馬拉申科很快重新上車,還順路拍了正在車旁沖着土路邊掏槍放水的拉夫裏年科肩膀一把,好懸沒給拉夫裏年科吓得把水縮回去,抖了抖槍頭兩滴水之後一邊拴着自己的武裝帶一邊罵罵咧咧地緊跟着馬拉申科上了車。
“營長同志,我們居然偶遇了坦克英雄馬拉申科,這可能嗎?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嘿,重點可不在這兒!你沒看到馬拉申科團長胸前的金星勳章嗎?他現在可是真正的蘇聯英雄,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自己身旁幾個部下叽叽喳喳七嘴八舌、活像一群留在村裏帶孩子的中年婦女。
同樣是驚歎于方才這段奇妙經曆的科瓦契奇少校感到有些不爽,立刻就闆着一張撲克臉回頭厲聲下令。
“你們還有空在這裏閑聊!趕緊去幹活!天黑前搬不完晚上加工,什麽時候搬完什麽時候開飯!”
“哦,親愛的營長同志,不能這樣,這太糟糕了!”
.......
車隊跟着馬拉申科這輛頭車的帶領再一次上路,嘴裏又把煙給續上了的拉夫裏年科剛一拉上車門便開口發問。
“你都問出了些什麽?”
“西北方向,普羅霍夫村,距離八公裏左右,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就在那兒,還有我們的新式坦克。”
聽到“新式坦克”這個詞感覺立刻渾身來了精神,深吸一口煙的拉夫裏年科緊接着便露出了一臉豬哥樣的表情,來了句深深的開口贊歎。
“新式坦克、新式坦克、新式坦克,你知道我多期待聽到這個詞嗎?馬拉申科,這簡直太美妙了,美妙到了極點,我可以向斯大林同志發誓!”
比起拉夫裏年科的一臉豬哥樣,剛剛“加官進爵”捂着自己火熱上校旅長身份外加正兒八經蘇聯英雄稱号的馬拉申科,也是一樣長籲短歎中露出了終于如釋重負的表情。
“是啊,終于等到了,今年這一路走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短短八公裏的路程并不算遠,充其量隻是越野條件下地勢高低不平外加根本“無路可走”、全程塵土飛揚耽誤了點時間,馬拉申科終于按照自己所設想的那樣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的駐地:科瓦契奇少校口中的普羅霍夫村。
風風火火的馬拉申科剛一下車立刻就朝着村口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戰士走去,村子郊外還有村口停着的七八輛新式坦克令拉夫裏年科直接和馬拉申科分道揚镳,副旅長同志選擇立刻跑到那些新式坦克前去一探究竟、先過把眼瘾再說。
“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現在是誰在指揮?告訴我。”
已經無需再做過多确認,還沒到村口離着老遠距離時就一眼認出了村口和村外停着的那幾輛新式坦克,正是自己期待已久了的全新對德棍寶具:“斯大林”IS1重型坦克。
自知自己找對了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駐地的馬拉申科開門見山,一路疾走上前逮住村口這兩名正在抽煙聊天中的坦克兵戰士開口就問,倒是把被意外打斷了聊天、正有說有笑中的兩位戰士弄得有些懵逼。
“......是庫爾巴洛夫中校,他在擔任臨時旅長指......哦,天哪!您...您是馬拉申科旅長,是旅長同志!”
一臉震驚的兩位戰士留在了村口獨自風中淩亂,拍了拍開口回答戰士肩膀、并未再多說什麽的馬拉申科,已然大步流星地朝着村中徑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