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疾馳在越野土路上的嘎斯吉普車車輪卷起大坨的稀泥四散飛濺,原本還算閃閃發亮的車身立刻被塗抹地像是改革鬼才地圖頭般一塊一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紅軍少校顯得非常急躁。
“再開快點,科爾熱夫少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面對身旁這名少校的急促開口,頗顯無奈的紅軍少尉隻得用實情報以了回答。
“巴拉諾夫少校,這已經是最快了,您看看這些泥巴,再開快點的話我們的車子都要翻到路旁邊的溝裏去了。”
哧啦——
仿佛是爲了驗證科爾熱夫少尉所說的話沒有撒謊,原本就跑的颠到不行的嘎斯小吉普車話音未落間立刻一個神龍擺尾險些沒翻到溝裏去,一個被泥水灌滿而看似平淡無奇的小坑正是罪魁禍首。
坐在座位位上一搖三晃差點沒被從沒有頂的敞篷副駕駛座上給甩出去,扶住身旁的車門把手這才算是勉強穩住了身體的巴拉諾夫少校顯得非常無奈而又急躁,上面留給他執行任務的最後時間已然所剩不多。
大約是在半個多小時以前,還在警戒哨所裏值班的巴拉諾夫少校突然接到來自列甯格勒城内的電話。
上級告訴了他一個坐标,要求他去這個地方把癱瘓在那裏的德國佬最新式坦克給想辦法不計一切手段弄回來。
那麽這個任務的重要性有多高呢?
按照巴拉諾夫少校對自己上級的一向了解,上一次向自己下達這種仿佛炸藥桶下一秒就要爆炸般急促命令的時候,好像還是去年秋天一個防禦陣地被德軍部隊突破時要求自己立刻帶人上去把缺口給補上。
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巴拉諾夫少校當即手握着電話筒向自己的上級大聲彙報,在承諾一定會完成任務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行動起來。
但有些事情是嘴上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截然相反。
當走下車來的巴拉諾夫少校看到自己面前這兩輛體型簡直比得上怪物一般的坦克時,饒是自诩自己早已經做好了充足心理準備的巴拉諾夫少校仍舊不禁瞬間爲之一愣。
“該死!該怎麽把這兩個怪物給弄回去!?”
與巴拉諾夫少校頭疼如何帶走這兩輛完全失去了動力的虎式坦克同時,之前負責向魏特曼一行黨衛軍裝甲兵布置任務的亨克爾少校駐地同樣也亂做了一團。
“繼續按壓傷口,醫生馬上就到!”
“上帝呀!他都快死了,血都要流幹了,那該死的軍醫在舔墨索裏尼的屁股嗎!?告訴他快點!”
“這邊!軍醫,快點!”
兩輛撤回了營地的虎式坦克旁邊大呼小叫,一大群忙的腳不沾地的國防軍正在忙着搶救從虎式坦克内擡出來的黨衛軍裝甲兵。
盡管兩支軍隊平日裏總是看不過眼,甚至還在背地裏互相吐槽謾罵對方。
但真要到了戰場上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暫時放下成見的互相幫助對于黨衛軍和國防軍這兩支戰鬥在同一面旗幟下的軍隊來說,歸根結底還是能夠做到的。
之前那輛最先被癱瘓幹掉的虎式坦克車組成員最先從坦克裏被擡了出來。
身中數槍不止的鮮血淋漓傷口看起來異常觸目驚心,一副慘白的面孔如果不是鼻孔還帶點動靜幾乎和屍體無異,配屬給國防軍的軍醫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沖了上來搶救傷員。
當那些身受重傷的戰友全都被擡出去之後,整個右手幾乎被炸飛了一塊肉的魏特曼這才捂着鮮血淋漓的傷口從坦克裏爬了出來,頗爲勉強的動作看上去顯然劇痛無比。
一直守在不遠處的亨克爾少校見此情景最先快步沖了上來,去了四輛虎式坦克隻回來了兩輛而且還帶傷的結果不用想都知道是遭遇到了什麽狀況,急于知道事情具體經過的亨克爾少校搶先一步脫口而出。
“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米歇爾。怎麽會弄成這幅樣子?其他兩輛坦克呢?”
右手疼的鮮血淋漓的魏特曼顯然對亨克爾少校直接就這麽沖上來發問有些不滿,但礙于黨衛軍和國防軍之間本身就有的矛盾以及對方的軍銜和職位都比自己高得多,用左手更加按緊了右手傷口繃帶的魏特曼随即咬着牙緩緩開口。
“情報不對,我們遇到的是整整18輛俄國佬的坦克,還有至少一個連的随行步兵,這是一支步坦協同部隊,根本不是單純的坦克巡邏隊。”
對于亨克爾少校瞬間的面容凝固選擇了無視,内心怨氣不小的魏特曼繼續自顧自地開口說道。
“除了這支步坦協同部隊,我們還遭遇到了俄國佬的空襲。三架飛行坦克把火箭彈丢到了我們的頭頂,一輛虎式坦克被俄國佬的T34擊毀,另一輛被空襲炸斷了履帶棄車。我指揮着兩輛虎式坦克把所有能帶走的傷員都帶回來了,經過就這麽簡單。”
“現在我可以去找軍醫處理傷口了嗎?少校先生。”
從魏特曼的話語中明顯聽出了不滿的語氣,但有任務在身的亨克爾少校卻還有一個問題必須要現在就問清楚。
“米歇爾,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解決掉那支俄國佬的坦克巡邏......嗯...準确來說應該是解決掉那支俄國佬的步坦協同部隊了嗎?”
“當然”
捂住右手傷口的魏特曼硬是擠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
“我從不失手。”
盡管在列甯格勒城外的裝甲伏擊戰中首戰就損失掉了兩輛寶貴的初期型虎式坦克,但對于戰果的評價在德軍這邊看來卻不能用簡單的損失數量來衡量,這得看兩輛虎式坦克的損失換來了什麽樣的戰果。
2比18,這對于一直重點關注虎式坦克項目的希特勒來說無疑是個令人振奮的數字。
“這正是我所需要的!施佩爾,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希望見到虎式坦克的産量呈一個明顯的趨勢高速上漲,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不要讓我失望!”
嘴裏唾沫星子橫飛中話音未落,右手食指敲着桌面緊盯着面前虎式坦克處女戰報的希特勒再一次轉過了頭來。
“希姆萊,你怎麽看待這個米歇爾.魏特曼?打算給他什麽樣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