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呐......”
轟——
巨大的彈藥殉爆聲裹挾着沖天的烈焰像開香槟酒一般将三号坦克的小腦袋直接掀飛上天,稍稍一愣之餘确信自己的腳踏闆還沒踩下的伊烏什金進入了大腦短路的蒙蔽狀态。
這德國佬的坦克咋好端端的自己就炸了?
不待扪心自問的伊烏什金找尋到一個還算合理的可能結果,一輛造型普通的量産型KV1重型坦克緊接着撞開了一棟矮小的木屋碾過碎屑,以第三輛蘇軍重型坦克的登場方式殺入了戰場,炮口未散的袅袅青煙正暗示着方才那一炮正是這輛普通KV1重型坦克所爲。
同樣沒有感受到開炮一瞬間車體作用力的馬拉申科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但緊随其後從車長潛望鏡内看到的一幕場景卻讓馬拉申科如遭雷劈般呆立當場。
“該死的!尼可萊!我讓你跟随着大部隊去村尾抄德國佬的後路,你怎麽進村來了!?”
指揮着這輛炮塔編号133重型坦克的車長不是别人,正是剛剛從馬拉申科車組中被抽調出來的原機電員兼車體航向機槍手尼可萊。
由于IS1重型坦克的車體底盤造型大改,在車體前端僅僅隻預留了一個供駕駛員使用的駕駛位置取消了機電員崗位。
因此問題而被迫面臨着“下崗”的機電員尼可萊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以至于讓馬拉申科在迫于無奈外加感同身受的情況下和尼可萊一起灌了七八瓶伏特加,外加說了好幾個小時的好話,才總算把這名年紀比馬拉申科還小好幾個月的年輕機電員給勸說到位。
從光榮而傳奇的177号車組脫離出來,跟随着馬拉申科已經南征北戰快一年時間的尼可萊,早已耳聞目染了太多馬拉申科的指揮技巧,眼下就算是再笨也基本把一名車長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學了個差不多出師,即便尼可萊是步兵機槍手出身也有資格成爲一名合格的坦克車長。
在幾乎聽不到任何人報以反對意見的情況下,馬拉申科自作主張将尼可萊的軍銜提拔到了少尉,并将一輛新運抵的KV1重型坦克分給了尼可萊指揮。
不過考慮到尼可萊這是直接從機電員直接到車長的火速升職,穩妥起見馬拉申科并沒有派給尼可萊其他的下屬坦克加以指揮,而僅僅隻是讓尼可萊去試着指揮一輛坦克來證明自己并熟悉這個過程,唯一沒想到的卻是尼可萊這小子膽大到第一次戰鬥就違抗了馬拉申科的命令。
“我聽到村裏的槍炮聲很密集,車長同志,所以就帶着坦克趕過來了!”
連謊都不會撒一個的尼可萊倒是直白幹脆地将自己心中所想脫口道出,對此情況隻剩下了無奈的馬拉申科甚至連發火都感到有些沒脾氣,這個一直跟随在自己麾下的機電員即便是當了車長也依舊在以“車長同志”稱呼自己。
“集中火力消滅那些德國佬的坦克,先打能動的!然後再去照顧那些像兔子一樣的德國佬!讓我看看你都學到了些什麽,尼可萊!”
“是,車長同志!”
兩輛鋼鐵巨獸的虎蕩羊群殺戮眼下變成了三熊同行,炮塔上清一色塗裝着近衛軍标志和熊咬鐵十字勳章符号是三輛坦克的共同特點,從不吝啬于展示自己光榮近衛軍身份的馬拉申科,确信這麽做會将那些德國佬吓得更加屁滾尿流。
被掃成了馬蜂窩後慘死撲倒在泥地裏的德軍裝甲兵永遠沒有再站起來的機會,而那些活着的德軍裝甲兵卻徹底記住了那個熊頭嘴裏咬碎着鐵十字勳章的紅白相間标志。
這個标志在往後數十年的時間裏,将會一直籠罩在與東德僅一牆之隔的北約裝甲部隊頭頂,如夢魇一般在不斷更新換代的T54、T62、T64、T80主戰坦克上輪番登場,讓北約那心驚膽顫的一票裝甲兵們在噩夢中喊出的都是近衛第一坦克軍的名字。
但不論怎麽說,三輛坦克所能發揮出的火力終歸還是太過于有限。
當時間在爆炸與烈焰中不斷推移,越來越多的德軍坦克開始發動起來朝着馬拉申科一行抵抗還擊,意識到再這麽下去己方三輛坦克很可能會被包了餃子的馬拉申科開始下令後撤。
“後退!尼可萊、拉夫裏!後退和其他團部坦克會合再把這些德國佬反吃一把!”
确信德軍沒有理由不追出來的馬拉申科帶領着兩輛坦克開始全速倒車後撤,後方不遠處傳來的爆炸交火聲表明,剩餘的幾輛團部坦克應當是被德軍的反坦克炮和步兵給纏住,否則的話按照原先的命令來看那幾輛團部直屬坦克沒理由到現在都沒趕過來支援自己。
事實正如馬拉申科所猜測的這樣如出一轍,德軍剩餘的反坦克炮幾乎都沿着村中主路兩側部署到位拖住了剩餘幾輛團部坦克的步伐。
這幾輛團部坦克在一位名叫瓦洛廖夫的上尉帶領下正拼盡全力猛打猛沖試圖突破封鎖,怎奈那些德國佬的反坦克炮裏不光有37敲門磚和50小水管,最新的Pak40型75毫米反坦克炮也部署了四門,正是這四門呈交叉火力部署的75毫米反坦克炮報銷了一輛團部原型坦克。
裝甲被擊穿并棄車後的巨大鋼鐵屍體橫亘在本就不寬敞的村子主路正中央,讓後續幾輛被堵住了去路的坦克一時間難以取得什麽像樣的實質性進展而焦急萬分。
但可以确定的是這些德軍步兵和反坦克炮的美好時光已經到此爲止。
從村中心朝着來時槍炮聲傳來方向一路殺了回來的三輛重型坦克橫沖直撞,如同沖進了玻璃店的發狂公牛一般撞爛碾碎了沿路上的所有障礙。
一門正躲藏在木屋中不斷開火的Pak40型75毫米反坦克炮炮組,愈發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如同地震般劇烈晃動起來。
不待這些面露驚恐之色的德軍反坦克炮炮組回過頭來,一輛車體首上裝甲塗刷着177白色編号的蘇軍重型坦克便一頭撞開了木屋直沖而入。将倆眼睛瞪的比牛蛋還大一臉震驚惶恐之色的德軍士兵們連同着那門反坦克炮一起,壓成了一盤剛剛出鍋的鐵闆人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