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讓一臉疑問當中的馬拉申科等待太久,身後帶着兩位垂垂老者手裏還拉着自己妹妹的年輕姑娘很快報以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同志,那些德國人給了我們一點吃的,然後就用槍抵着把我們趕了出來,讓我們離得越遠越好。”
爲了讓自己的話語增加真實度,這位渾身上下幾乎都是用粗麻布和破舊衣服包裹着的姑娘,還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外套内襯中掏出了幾塊被黃紙包裹着的方塊狀物體,這很顯然正是德軍标配的幹面包塊無疑。
看着面前姑娘手心之物的馬拉申科會心一笑,朝着已經從炮塔上一躍而下來到了自己身旁的伊烏什金開口說道。
“看來那群德國佬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居然有多餘的面包拿來施舍無關的人。”
并不知道馬拉申科這番話語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些怯生生的姑娘就這樣矗立在原地手握住幾塊珍貴的食物不知所措。
與伊烏什金的一番玩笑般話語告一段落後随即再度轉過頭來,面色神态已經恢複如初的馬拉申科緊接着再度開口。
“不用怕,姑娘,食物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便是那些德國佬給你的也是一樣。”
聽到馬拉申科的如此這番保證後漸漸松開了緊握住的手心,将幾塊小面包再度小心翼翼塞回了衣兜的姑娘,緊接着便等來了馬拉申科的後續話語。
“你叫什麽名字?”
“薇拉.......”
“薇拉?”
口中細細琢磨着這個異常好聽而又朗朗上口的名字,稍事點頭後的馬拉申科很快再度開口。
“很好聽的名字,薇拉。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些問題,一些有關于那些把你趕出家來的德國佬問題。”
從那些德國佬竟然能大發善心地給面前這些難民一點良心食物中猜到了一些東西,需要對此進行确定的馬拉申科緊接着便将心中的猜測脫口而出。
“那些德國佬的制服是什麽樣的?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麽明顯的标記?比如說頭盔上有沒有歪歪扭扭像是音樂符一樣的記号?”
“音樂符?”
文化水平并不算高的薇拉對于馬拉申科口中報以的形容有些難以理解,見此情景後并不肯善罷甘休的馬拉申科足足比劃形容了好一陣,差點沒給手腳并用之後總算是讓薇拉弄清楚了自己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是有的,同志,那些德國人的鐵帽子上确實有您形容的标志,制服也跟您說的差不多,不過很多人都穿着我們紅軍的棉衣,我确定我沒有看錯。”
聽到薇拉口中的補充回答後不由會心一笑,憑借着這番話語馬拉申科已經能夠确定,和自己相距不遠村莊中的當面之敵正是剛剛趕到的大德意志步兵團,富有特色的部隊識别章總不會有錯。
“好的,薇拉,我明白了,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不過得在我們的護送下。”
心中早已經爲面前這些衣衫褴褛的難民們制定好了安全撤退路線,回首望去的馬拉申科當即舉起手來,沖着身後一點鍾方向擡手指去的同時再次開口說道。
“朝着這個方向走大概一公裏多,你應該就能看到又一批紅軍部隊了。我會聯絡轉告讓他們把你和你的家人送往安全的地方,見到他們以後你們就安全了,還可以喝上一些熱騰騰的東西暖暖身子,記得不要走錯了方向。”
來自馬拉申科的開口幫助顯然讓年輕的薇拉感到有些始料未及,從沒奢望過自己能得到紅軍戰士們幫助的薇拉面目神情有些受寵若驚。
“同志,可是,可是這難道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
聽罷如此開口問題的馬拉申科随之會心一笑,差點就把“爲人民服務”脫口而出的馬拉申科選擇了更加委婉的方式開口出聲。
“紅軍是人民的紅軍,人民需要時最及時出現的應當同時也必須是紅軍。我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不必有什麽顧慮,薇拉。”
即便馬拉申科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一件分内之事的普通日常,但心中卻依舊迸發出了巨大感激的薇拉還是有些情不自禁。
“謝謝您,同志,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對這稍顯突兀的問題有些意外,琢磨了一下也沒覺得有何不可的馬拉申科當即脫口而出。
“馬拉申科,迪米特裏.德魯科維奇.馬拉申科,紅軍西方面軍所屬近衛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團中校團長,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但願你能記住這一長串的名字。”
靈動着的湛藍色雙睦在思緒轉動中将馬拉申科方才所說的一切牢記于心,對于面前這個男人充滿了感激的薇拉突然毫無征兆地主動上前,敞開雙臂給了馬拉申科一個柔軟的擁抱。
“謝謝您,馬拉申科同志,我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很是意外,大腦短暫當機的馬拉申科直到薇拉手拉着自己妹妹領着年邁的父母,再度踏上通往莫斯科方向的道路時才猛然間回過神來。
“嘿嘿,車長同志!我覺得薇拉姑娘看上你了,這可是實話,我可以發誓。”
回過神來之餘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伊烏什金的一臉壞笑和搓鼻頭動作,大腦神經從當機狀态重新上線的馬拉申科直接伸手給了一記巴掌。
“上車,把你的廢話留到以後給你心愛的姑娘去說!”
捂着自己被馬拉申科一記掌擊而隐隐有些作痛的後腦勺脖頸,差點連頭頂坦克帽都被馬拉申科給一巴掌拍飛的伊烏什金顯得很是委屈。
“我隻不過說了事實,用得着打我嗎?”
“你還廢話!?”
“是!這就登車,車長同志!”
伴随着駕駛員謝廖沙一陣娴熟操作後再度澎湃而起,依舊将上半個身子半耷拉着挂在炮塔外的馬拉申科不複方才的一臉佯怒,回想着方才那個少女擁抱的馬拉申科顯得很是回味無窮。
“媽的,這時候突然想女人算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