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整的喘息之機并沒有持續太久,當馬拉申科因基裏爾的死裏逃生欣喜暫時平複下來逐漸告一段落時,預示着新征程到來的急電緊接着就被送達了馬拉申科的手裏。
手提着基裏爾剛剛吃完的鐵皮飯盒正準備找個有水的地方洗刷幹淨,擡手揭開帳篷門簾的馬拉申科緊接着就看到了一道快步跑來的獨臂身影。
“出什麽事了,大叔,怎麽跑這麽急?”
比起馬拉申科的一臉疑惑,手裏捏着帶有一絲未盡油墨味道電報紙的彼得羅夫政委則顯得很是着急。
“剛剛收到方面軍司令部的電報,你得立刻看看,馬拉申科。”
一眼看見彼得羅夫政委遞上的電報結合着對方的表情意識到了可能情況不妙,将右手中的鐵皮飯盒倒手送到了左手中的馬拉申科緊接着便伸手接過了電報紙。
“.......大德意志步兵團?這群手下敗将還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對電報中所提及内容略顯詫異的馬拉申科,在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飛速閱覽完畢之後,大緻從這份緊急拍發來的電報上獲得了三個關鍵信息。
第一,隸屬于古德裏安第二裝甲集群建制下的國防軍大德意志步兵團已經轉場開拔前線,其先頭部隊已經搭乘爲數不多尚且堪可一用的運輸載具,同先前被馬拉申科率隊擊退的德軍第四裝甲師會合。
目前正在第四裝甲師的駐防地域構築新的聯合防禦陣地,這是空中偵察已經揭示出的結果。
第二,情報指出此次大德意志步兵團是剛剛補充過一批緊急物資後開拔而來,這些物資都是經由德國空軍的運輸機從大後方利用珍貴的空中航道緊急轉場運送過來的,大德意志步兵團的接收地點就在這批物資運抵的德軍前線野戰機場。
但關于這批物資到底是什麽東西,負責偵查的蘇軍遊擊隊員卻沒能獲悉具體情況。隻是在回來以後向上級報告情況時提到了野戰機場負責押送守衛的德軍士兵,比平時偵查情況時所看到的人數要多得多,至少要多出一倍左右,除此以外好像還有一些平民服飾的人同機抵達。
至于那些四個人輕手輕腳擡着的箱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玩意兒,沒有透視眼超能力的蘇軍遊擊隊員隻得給出了搖頭的答案。
第三點同時也是最爲重要的一點,空中偵察情報顯示原本圍攻圖拉市的德軍第二裝甲集群目前已經暫停了攻勢。駐紮在裝甲集群外圍的哨戒部隊正在集結整備部隊,看起來就像是在爲了某種即将到來的轉移行軍做準備,不過目前并沒有其他的可靠情報來支撐這種論點。
電報的末尾要求馬拉申科立刻率部開赴前沿戰區,與正在發起進攻的蘇軍集群一道繼續向圖拉市方向挺進,争取在德軍第四裝甲師和大德意志步兵團徹底兵合一處建立起鞏固的防線之前扭轉局勢,一舉打通恢複莫斯科連接圖拉市的陸上通道。
對于再次到來的出征已經早有心理準備的馬拉申科對此并不感到意外。
唯一令馬拉申科心生不解的是電報中提到的德軍空運來的箱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還有那些穿着平民服飾同機抵達的人,馬拉申科可不覺得法蘭克福日報的記者會帶着辦公用品跑來莫斯科前線開班報道戰局,這簡直太荒唐了。
“一堆大木箱子外加一批平民服飾的人?這算什麽情報,除了讓人感到好奇以外一點用都沒有。”
将手裏的電報紙随意一折之後向前遞出再次交回到了彼得羅夫政委手裏,面目表情談不上高興但也說不上憂慮的馬拉申科旋即轉身将手裏的飯盒交給了身後的衛兵,麻煩事上身的馬拉申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我聽說你們上次在我沒來之前在葉利尼亞和這個大德意志步兵團交過手?有什麽感受?他們的戰鬥力如何?”
葉利尼亞反攻時身處基輔會戰中的彼得羅夫政委并不清楚大德意志步兵團的具體戰力,隻是依稀在一些傳言當中聽說過這支國防軍王牌部隊的戰鬥力遠超一般德軍部隊,以及那多達14個戰鬥營根本就不是尋常團一級部隊可以擁有的超大規模戰鬥編制。
面對彼得羅夫政委口中提出的問題,至今都清楚記得在葉利尼亞反攻中把狗腦子都給打出來場景的馬拉申科不禁眉頭一皺。
“這幫呐粹走狗是最不好對付的一支,在葉利尼亞時那個叫古德裏安的德軍大将隻用這一個團外加一個武裝黨衛軍帝國師,就把我們十幾個師的反攻部隊牢牢抵擋在了城區外圍野戰防線前将近半個月時間,雖然這是德國佬掌握着制空權的結果,但這依舊不容小觑。”
對于兇名遠揚甚至于和黨衛軍戰力齊名的國防軍大德意志步兵團,馬拉申科對這群腦袋裏隻有效忠元首思想的瘋子們唯一印象就是打仗悍不畏死,不到最後時刻或者是接到了撤退命令就絕不會放棄執行原先的作戰命令,即便是一整個連全都打光也是一樣。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的作戰制服有肉眼可見的明顯差異,馬拉申科甚至以爲這群家夥是一群披着國防軍皮的武裝黨衛軍精銳,就好比打仗同樣不要命的帝國師那樣。
聯想到這些清晰無比的過往經曆,稍稍搖頭的馬拉申科很快向着面前等待答案的彼得羅夫政委開口給出了最終總結。
“這幫呐粹走狗不光是打起仗來不要命,戰鬥素養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老兵所占的比例比一般的同級别國防軍部隊要高得多。一些其他部隊的德國佬俘虜還交代這幫雜碎總能得到最及時的優先補充,就連作爲基層部隊支柱的老兵也是一樣,必要時甚至可以從其他德軍部隊抽調過來,實在很少有這樣的情況。”
聽到馬拉申科口中給出的确切答案之後,同樣眉頭微皺的彼得羅夫政委顯然有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