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吃,别讓德國佬的香腸把你給噎死!還有别一頓吃完,給下一頓留點,如果不想繼續餓得喝草湯的話。”
狼吞虎咽中聽到了拉夫裏年科話語的一衆紅軍坦克兵們隻是慌忙中報以了點頭附和,雙手并用外加嘴巴不停的忙碌已經顧不得再說出什麽話語來向拉夫裏年科報以應答,如此這般的場景并非隻是單獨的個例而是發生在全部所有的周遭紅軍坦克兵身上。
對眼前的這番場景并不覺得有任何意外之感的拉夫裏年科轉而直起了身來,準備回到自己的坦克裏爲今天接下來即将打響的戰鬥做準備,初升朝陽已經勉強從遠方天邊地平線上探出了頭來的場景,顯然不允許拉夫裏年科再去做任何的睡覺休息。
正當剛剛把右臂扒上了炮塔的拉夫裏年科準備揭開炮塔頂蓋縱身躍入其中時,一道從遠方野地裏一路飛馳而來的急刹車聲卻在這時陡然打斷了拉夫裏年科的手中的動作。
啪——
伴随着一道甩手關上了車門的悶聲作響,一位拉夫裏年科此前從未見到過的少校轉而邁步上前中來到了其面前。
“你就是拉夫裏年科同志,獨立第一重型坦克突破營的代理營長,對嗎?”
雙眼上下掃視中勉強打量了一番自己眼前這位素未謀面又突然到來的少校,僅僅隻是個上尉而官低一級的拉夫裏年科轉而肯定點頭中開口答道。
“沒錯,獨立第一重型坦克突破營代理營長拉夫裏年科上尉,請問您有什麽事情?”
看着自己眼前這位渾身上下的戰鬥服上都沾滿了血迹和污漬而髒的已經不像話的坦克兵上尉,對其沒有任何的敬禮動作和問候話語的小細節并沒有放在心上,身兼緊急重要任務在身而分秒必争的少校轉而一臉正色中向着面前的拉夫裏年科再度開口。
“拉夫裏年科上尉,方面軍司令部下達命令要求你帶領上全營所有的剩餘兵力在最短的時間内收拾好行裝,不必帶太多的不必要東西隻需要輕裝簡行即可。負責接送你們的飛機已經在機場上待命,你們将會被緊急調往莫斯科前線參加即将到來的莫斯科保衛戰。”
聽到面前少校口中這出乎預料話語的拉夫裏年科不由當場一愣,對己方一行人将要被調往莫斯科前線的突如其來消息感到始料未及,腦袋裏可謂是一頭霧水的拉夫裏年科在短暫的大腦當機之後,緊接着便向面前一臉平淡的少校再度開口追問。
“把我們調往莫斯科?那列甯格勒誰來守?要知道現在整個列甯格勒方面軍裏就剩下我們這麽一支成建制的重型坦克部隊,沒了我們那些德國佬的坦克要怎麽對付?還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少校同志,我意思是這個命令實在是太突然了,能告訴我其中的原因嗎?”
面對來自拉夫裏年科口中那一長串的連珠炮似話語,早已知道其一定會這麽問的年輕少校随即繼續開口作答中報以了對應的解釋。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太多,不過這是方面軍代理司令員同志霍津中将親自下達的命令,據我所知應該是此前被緊急送往莫斯科搶救的原營長馬拉申科中校提出的這個要求。”
“至于方面軍裏的坦克部隊和如何應對德國佬坦克的問題你可以不必擔心。霍津司令員已經下達過命令讓你們留下所有的坦克隻需把人和其他輕裝行囊裝備帶走,你們營留下來的這些坦克很快就會有其他人來接手駕駛繼續作戰。”
“等你們回到莫斯科以後,那邊會給你們準備上一批全新待發的坦克供你們作戰使用,所以你不必擔心之後會沒有坦克用的問題。”
說到這裏,話音未落中稍稍一頓的少校明顯是在考慮着什麽東西,确信自己可以将這重要訊息告訴拉夫裏年科的少校在組織好了語言之後緊接着便再度開口。
“空中偵察顯示,近些天來包圍在我們列甯格勒城市和郊區外圍的德國裝甲軍和機械化部隊,已經開始大規模地向南調動離開。雖然暫時沒有确切的情報消息加以證實,但結合眼下莫斯科方向上已經愈發嚴峻的戰局來看,德軍的這一系列調動到底意味着什麽想必就不用我說明了吧,拉夫裏年科同志。”
聽到這兒,一直以來都豎起耳朵不敢漏過哪怕半個字的拉夫裏年科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遠在大後方莫斯科裏的馬拉申科不但沒死而逃過一劫,并且已經痊愈康複而随時可以投入到戰鬥中來以至于能夠召喚己方這些老戰友們回去,這對于一直以來都對音信全無的馬拉申科無比關心的拉夫裏年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記深呼吸之後旋即以那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的釋然表情而長舒了一口氣,内心中對于遠方老同學兼生死戰友的召喚已經感到了無比的迫切,等不及想要見到重獲新生後的馬拉申科并給其來上一個結結實實熊抱以示慶祝的拉夫裏年科,當即向着面前的少校報以了堅定地神情中再度沉聲開口。
“請給我五分鍾時間,少校同志,我現在就命令集合部隊!”
“嗯,可以的話還請快一些,拉夫裏年科同志,距離方面軍司令部規定給你們的最後集結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從面前少校口中得到了确切回答之後的拉夫裏年科當即沒有任何猶豫地回過身去,一道突如其來的沉聲呐喊,當即回蕩在了嘴裏還塞着德國香腸和面包的紅軍坦克兵們耳畔底氣十足。
“所有人!集合!”
約莫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乘着一路飛馳而來的卡車快馬加鞭趕到了列甯格勒機場上的拉夫裏年科一行上百号人,已經分批登上了四架專門爲其準備的裏2運輸機并帶上了所有算得上是輕裝簡行的行李和裝備。
望着機艙外那略有陰沉而顯得黑雲壓城一般的緊張天空,耳畔間已經呼嘯起發動機螺旋槳轟鳴聲的拉夫裏年科心中卻已是如止水一般平靜無瀾。
“等着我,馬拉申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