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着自己面前這名西裝革履中像是一名大城市公司職員,多過像一位黨衛軍的金發碧眼男子,好奇對方真實身份的馬拉申科當即轉過身來之餘開口發問。
“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這些黨衛軍,我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和名字,這位先生。”
面對着馬拉申科口中那語速極快的俄語發問,一字不落盡數完整聽懂後的西裝男子随即再度以同樣的俄語向着馬拉申科報以了答複。
“我是德國人民觀察者報的特派記者威廉.海澤塞姆.埃裏霍分,蘇軍少校先生。而我此行來的任務是拍攝并記錄下黨衛軍後勤部隊的辛勞和對一線部隊取勝的重大作用,發回國内後進行專欄報道,在此方面起到宣揚功績和告知人民的重要效果。”
草!怪不得看起來文绉绉地像個大公司白領文員,合着這家夥是個前線戰地記者。
看了一眼威廉記者腰間那個明顯鼓鼓囊囊的大挎包,好奇其中裝着什麽而又想驗明一下其話語真實性的馬拉申科随即手指着挎包而動了動手指。
“沒問題,少校先生,請檢查吧。”
對于自己眼下被俘身份很是清楚無比的威廉記者自然知道自己沒有讨價還價和拒絕的本錢,随即便在馬拉申科伸手示意之後很是幹脆地從脖子上摘下了自己腰間的挎包,并以雙手奉上的方式恭敬地将之遞到了馬拉申科的面前。
悄然看了一眼威廉記者面目表情發覺其并未有所異常之後,小心謹慎的馬拉申科随即單手接過了這個分量不輕的挎包,一手揭開其上的皮質翻蓋之後随即朝着挎包内瞪眼望去。
首先被馬拉申科單手從中取出的是一台比闆磚還重的老式照相機。
這種頗有年代質感的東西若是放在馬拉申科穿越前的後世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但在眼下這戰火紛飛的二戰時期,這也僅僅隻能是一台再普通不過的照相機罷了。
将照相機粗略檢查一番無誤後的馬拉申科随即将之還給了威廉記者并示意其拿好,兩手都騰了出來的馬拉申科随即繼續翻找起挎包内的紙質文件和資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粗糙手寫的采訪稿件和報社溝通的來往信件及電報紙,并沒有什麽對馬拉申科而言太過于感興趣的東西。
“好吧,威廉記者,我相信你的身份了,另外你的俄語說的還不錯。現在你需要告訴我這支黨衛軍後勤辎重部隊是隸屬于那支武裝黨衛軍部隊,說他們的師級部隊番号就可以。”
對于馬拉申科口中緊随而出的問題并不感到意外,雙手接過了馬拉申科單手遞還上來挎包後的威廉記者當即繼續開口。
“被您擊敗并俘虜的是武裝黨衛軍帝國師麾下的後勤辎重補給部隊,我們此行的任務和目的地原本是爲了給前線上的帝國師部隊運送食品補給和武器、藥品,但在半路中因爲一場你們蘇軍的炮擊而偏離了預定道路。”
“我們手中的地圖似乎出了些問題,沿着戰區左拐右拐繞了很長時間都沒能找到帝國師的準确位置。正當我們打算原路返回再試圖找尋别的道路時,槍聲就突然打響了,再接着就是您和您坦克部隊的到來。”
正如馬拉申科心中所猜測的那樣,這支滿載着補給物資的運輸車隊,正是隸屬于眼下依舊堅守在葉利尼亞戰區死戰不退中的黨衛軍帝國師無疑。
聽到威廉記者口中如實答複後的馬拉申科随即便在滿意中稍稍點頭,對于記者這種非武裝參戰的戰區采訪人員,穿越自後世而來的馬拉申科依舊保持着人與人之間一種最普通的相互尊重。
“你有什麽要求嗎?威廉記者。告訴我這麽多有用的東西總該不會是因爲你心向我們蘇維埃社會主義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去試着找我們的情報部門溝通一下,他們應該很需要把你這種人培養成間諜特工。”
聽到馬拉申科口中那聊天打趣般的話語後稍稍有些以外,印象裏那些被德軍俘虜的蘇軍士兵與軍官總是死闆着臉或是驚恐萬狀。威廉記者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到如此自信又風趣的蘇軍軍官,隻是眼下自己已經淪爲了蘇軍戰俘的身份倒是讓威廉記者有些倍感遺憾。
“我希望您和您的部隊能夠按照日内瓦公約對待我們德軍的戰俘,他們隻是一群放下了武器的軍人,本着和平和減少不必要傷亡的目的而向您和您的部隊舉手投降,理應得到日内瓦公約的公平合理對待。”
聽到威廉記者口中的話語後不禁啞然失笑,對于這位記者先生口中的“無理要求”,緩緩搖頭中的馬拉申科隻得報以了那略顯無奈和感到好笑的答複。
“威廉記者,首先我要向你強調一點,那就是我們蘇維埃并非是日内瓦公約的締約國,理論上不受這個狗屁條約的約束和限制。”
“其次,你們德軍尤其是黨衛軍大肆虐待、屠殺我們蘇軍戰俘的事情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們德國以締約國的身份率先突破了日内瓦公約的限制,這個世界上沒有紙能包的住火。”
“東方古老的中國人有這樣一句古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們德軍大肆屠殺我們蘇軍戰俘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那麽一天會遭到我們蘇軍的報應,屠殺别人的戰俘之前要先做好自己的戰俘被屠殺的準備。如果連這個覺悟都沒有的話,我也隻能說你們德軍的高層真是一幫蠢貨。”
被馬拉申科這一番語速極快的反駁瞬間怼地啞口無言,有心想要給馬拉申科回怼回去的威廉記者卻一時間因被戳中了弱點而有些心虛,畢竟帝國師戰鬥部隊前些日子剛剛槍殺過一批百人蘇軍戰俘的事情可是被他親眼所見的。
眼見被自己一語中的後的威廉記者面紅耳赤,因後世穿越者的身份而深知黨衛軍屠殺戰俘平民那些醜事到底有多肮髒的馬拉申科,倒也沒有繼續再糾纏下去的打算。
“我唯一能向你保證的事情便是我和我的部隊是一支恪守軍紀的蘇軍正規戰鬥部隊,而不是一群隻知嗜血殺戮的屠夫。至于你們被押送下去以後在勞動營裏改造的過程,這就不在我的職權範圍管轄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