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匆匆流逝的時間在馬拉申科所在的第20坦克師及整個第9機械化軍的休整中來到了7月10日這天時,按照原有曆史軌迹滾滾向前中的德國戰車終于将自己的履帶車輪碾平至了斯摩棱斯克城下。
作爲一座拱衛着整個蘇聯首都莫斯科的古老俄羅斯古城,距離莫斯科僅僅隻有360公裏直線距離的斯摩棱斯克對于攻守雙方的德蘇兩軍來說,無疑是一處極具戰略意義的兵家必争之地。
爲了拔掉這顆鑲嵌在通往莫斯科道路上的最後一枚釘子,位于大後方帝國之心柏林内的德軍統帥部,很快便以元首之名向着德軍前線三大戰役集群當中實力最爲強勁、由博克元帥指揮的德中央集團軍群下達了命令。
“合圍西德維納河和第聶伯河地區的蘇軍,占領奧爾沙、斯摩棱斯克和維捷布斯克地域,開辟出一條通向莫斯科的進攻通道。”
當德軍中央集團軍群的最高司令官博克元帥接到了來自最高統帥部的命令之後,立刻便授意自己麾下最爲精銳同時也是進攻速度最爲迅猛的第2裝甲集群,按照最高統帥部命令調整進攻方向、加快攻擊節奏以不給潰退中的蘇軍以喘息的機會。
作爲整個德軍中央集團軍群拳頭尖刀部隊的第2裝甲集群倒也沒讓博克及希特勒失望,在接到命令後的短短兩天内便擊潰了正面之敵的蘇聯西方面軍多支主力部隊後強渡第聶伯河與西德維爾河,爲後續德軍中央集團軍群大部隊建立了穩固的橋頭堡。
而指揮着德軍第2裝甲集群披荊斬棘又進展神速的德軍将領不是别人,正是在後世享有着“閃擊英雄”與“德軍裝甲兵之父”美稱的一代德國名将——海因茨.威廉.古德裏安。
當位于大後方莫斯科的蘇軍總參部以及斯大林本人收到了德軍中央集團軍群已經強渡第聶伯河,兵鋒直逼莫斯科大門斯摩棱斯克的消息後。
作爲對德軍發起斯摩棱斯克會戰的回應,蘇軍總參部立刻在斯大林的首肯通過下決定建立數個集團軍級别的戰役集群,從别雷-亞爾采沃-羅斯拉夫利戰線向斯摩棱斯克方向實施反突擊,以扭轉斯摩棱斯克戰局。
爲了給這數個新組建起來的斯摩棱斯克戰役集群以“好馬配好鞍”的負責态度選派合适的将領,經過時任蘇軍總參謀長的朱可夫上将推舉之後,遠在前線地區正率領着自己的第9機械化軍進行戰後休整的羅科索夫斯基少将很快便接到了來自莫斯科的一紙調令。
7月14日這天,當将第9機械化軍交由自己副手後的羅科索夫斯基奉命返回了莫斯科大本營報道時,在機場上等待着他到來的正是時任蘇軍總參謀長的朱可夫上将。
兩位後世公認的二戰蘇軍名将剛一見面,立刻在沒有任何多餘寒暄的情況下直接開門見山切入了正題。
“整個前線上的戰局怎麽樣了?朱可夫同志。除了我們西南方面軍之外,另外幾支方面軍的戰況又是如何?”
耳畔聆聽着來自羅科索夫斯基口中的疑問先是默然不語,彎腰鑽進小轎車後排與羅科索夫斯基并排而座的朱可夫在伸手拉上了車門之後這才漠然開口。
“整個前線上的戰局現在很不妙,我的老朋友。”
“除了你們西南方面軍之外,包括主力西方面軍在内的其餘幾支方面軍同樣是連連潰敗丢城失地。斯大林同志因爲前線每況愈下的糟糕戰局已經連續一周都沒怎麽睡過好覺了,現在他每天挂在嘴邊最多的話語就是“前線戰局怎麽樣了?”和“某某方面軍有沒有擊退那些德國人”一類的内容,但當他每次懷揣着希望聽到那些令他感到失望的回答之後卻又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如此往複。”
聽到朱可夫口中向自己報以的淡然回答,心中懷揣着強烈責任感與一腔愛國熱血的羅科索夫斯基不免爲自己無法爲領袖分憂而失神落魄。
将身旁羅科索夫斯基那一臉失神落寞的表情看在眼裏記在心上,身兼紅軍總參謀長一職而掌握着前線所有戰局動态的朱可夫随即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羅科索夫斯基的肩頭。
“不必爲了已經過去的失敗而陷入落寞,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據我所知,你麾下的第9機械化軍在整個戰役初期已經是表現最爲搶眼的一支部隊了。”
“你們軍在克列萬到奧雷卡地區取得的自開戰以來首場戰術性勝利非常振奮人心,那天夜裏是我記憶中爲數不多的斯大林同志在看過當天戰報後露出滿意笑容的一天。”
“同時,也正是因爲你在斯大林同志面前和殘酷的戰場上展現了你自己的價值和指揮才華,鐵木辛哥元帥和我對你的推薦保舉才能獲得最高統帥部的通過,現在你可以有更大的舞台來爲祖國和蘇維埃施展你那傑出的才華了。”
面對朱可夫口中報以的如此這般話語,失神落魄中轉眼間來了興緻的羅科索夫斯基很快便再度擡頭開口。
“鐵木辛哥元帥?天哪,我還真的沒想到...我..我意思是說鐵木辛哥元帥他現在怎樣?最高統帥部把他派去何處任職了?”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口中的問話後,自一開始就沒打算對其隐瞞什麽的朱可夫随即再度緩緩開口。
“鐵木辛哥元帥已經被斯大林同志任命爲了西方面軍的新司令員,現在已經在走馬上任的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會兒他應該已經抵達前線并着手展開工作了。”
“西方面軍的新司令員?這....西方面軍的司令員不應該是巴甫洛夫同志嗎?”
聽到了朱可夫口中報以的淡然話語後當即面露驚訝與不解之色,顯然,身爲一個前線小小少将軍長的羅科索夫斯基對于近來已經在莫斯科高層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大事還一無所知。
将羅科索夫斯基那一臉驚訝的表情看在眼裏,稍作思考後的朱可夫随即将那話到嘴邊的話語脫口而出。